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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1 / 2)





  其二:在宫廷内部收买安插人手,人员之密集令人心生惶恐,御前之前的巴言就是他的人;

  其三:强迫辰妃娘娘和他发生不正当关系,祸乱宫闱,差点混淆皇室血脉。”

  嘉宁说道其一的时候,想到了这辈子母后暗自垂泪,想到了父皇昏倒时的无力,想到了上辈子父皇走宫里的区别,想到母后也没了的时候自己心里的惶恐。

  自然也看到了父皇眼里的不敢置信,和心痛,却依然得继续说下去。这其一就已经这般沉重,其二其三更是。

  皇帝齐景源感觉十分难受,然而到了这个时间,显然不会是嘉宁随口说的。他的女儿十分正是的穿了一身朝服,眼眶发红却咬字清晰,眼神坚定的看着他。若是其他的时候他自然是又骄傲又心疼的,可是这时候却有一种深深地疲惫,被接二连三的消息给砸的感觉呼吸都是沉重的。

  他想到齐旭,齐旭是他第一个儿子,取名旭日东升的旭显然就是有所期盼的,哪怕后来又有了嫡子衍儿,第一个儿子到底还是有些特殊。他看向了还没说话的衍儿,想听听他会说些什么,然而理智告诉他,嘉宁说的应该是正确的。

  皇帝齐景源想到了周妃赐酒的时候,想到了当时旭儿的表情,平日里和他母妃关系十分亲近的旭儿,竟然看着周妃的眼神是十分的嫌弃的,那里面满满的都是对自己计划失败赔了母亲又折兵的气愤。

  没有一点想要救周妃的意思,没有一点想要去救他的母妃,甚至连开口求情都没有。他当时只觉得对周妃失望,虽然并没有怪罪旭儿的意思,却也下意识的将那时候的眼神记得清清楚楚。

  而从小就对旭儿十分的好,有十分的东西都想要十二分给旭儿的周礼,旭儿的亲舅舅,也是在他的面前赐死的。那时候旭儿的眼神呢?皇帝齐景源竟然发现自己都记得,清晰地记得旭儿眼神盯着的是嘉宁,一点也没有要分给自己舅舅周礼注意的意思。

  皇帝齐景源又问自己,旭儿多久没有到他这里来问安了?多久没有关心过他这个父皇身体怎么样了?似乎已经记不清了,但是又似乎全都历历在目,是从三年前开始。

  是了,若是嘉宁所说是真的,那么旭儿就根本从三年前开始就盼望着他这个做父皇的尽早去死,又怎么还会想要关心他的身体?甚至对于霍乱宫闱的事,都已经激不起什么波浪了,只是可怜了和儿那个孩子。

  太子齐衍看着自己父皇仿佛瞬间苍老了很多的样子,那般的疲惫,那般的沉重,可是事情既然已经决定说了,开了口就断然没有收回去的意思。

  他双手将手上密密麻麻记录着的纸页举起,看着德顺双手恭敬接过转交,开了口,“这些是儿臣从甘泉县回来之后搜集的证据,父皇请过目。”

  上头不止有嘉宁说的那些,还有一些齐旭这些时间内收集的东西,小小梁国在短短的时间能够连着破了三个小国家扩大了版图,显然是少不了他这位皇兄齐旭的帮助的。甚至他的人还找到了梁承志出入大皇子府的证据,说齐旭助梁国破其他小国,梁国助齐旭登基为帝。

  而一个成年却并没有封王没有封地的皇子,又怎么样去帮助梁国?他又哪里来的兵马和武器?这里齐衍更加的偏向于甘泉县。他在甘泉县时候摸到了一些东西,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哪怕线索完全没有指向大皇子齐旭,却总有种甘泉县的那些人和齐旭脱不了干系的感觉。

  而若是将两边的情况一起来看,那么这个解不开的迷局就解开了。只是不知道这甘泉县的情况显然已经超过了三十年,而大皇子齐旭的年龄显然就只有二十三岁。

  若是齐旭组建的,显然年龄对不上,可若是其他人组建了这样一支可以造反的军队,又为何等了这么久等一个齐旭?哪怕他再叛逆,再想要那个皇位,显然也是皇家的孩子,就不怕齐旭上位后反水?

  这些恰恰是齐衍所想不明白的,当然,任他怎么想,也不知道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齐旭早就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只是用着那易容之术鸠占鹊巢。

  皇帝齐景源的手有些抖,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再告诉自己有多难受,但是他这时候不能垮掉。在其位必要谋其政,自己既然过继给皇伯父继位做了这个皇帝,就得为自己的江山负责。

  他以为嘉宁说的那些已经是极限了,却想不到他这个大儿子竟然所图的更多,这么一个害他不浅的皇位,竟然他的大儿子不折手段的都要去争去抢?齐景源想不明白,却知道这必须去处理。

  只因为自己是齐国的君王。

  这一张张纸上白纸黑字写的,哪里不是在说他这个自以为当的十分称职的皇帝不够称职?

  这一张张纸上白纸黑字写的,哪里不是在说他这个自以为当的十分称职的父亲不够称职?

  皇帝齐景源深深地吸了口气,抬起有些发抖的手招了招,“传朕圣旨,捉拿大皇子齐旭,下令大理寺寺卿查展,严查此事,禁卫军统领程啸林辅助。”

  “是。”德顺领了旨,便退了出去。

  皇帝齐景源晃了晃,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有些晕眩,却坚持说,“朕很欣慰大齐能够有衍儿这样的太子,和嘉宁这样的公主。”

  嘉宁眼睛睁大,猛地冲了过去扶住了自家父皇,“传太医!!!”

  第58章 禅位 ...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

  嘉宁和太子齐衍一直守在父皇身边, 焦急的看着匆忙过来的李青松李太医, 和其他两个医术精深的太医上前诊脉,生怕自己将父皇气出个好歹。

  但是再有一次的话, 还是会选择说出来。

  “怎么样了”问话的是听到消息匆匆过来的端木皇后, 头上的凤簪都因为动作幅度过大而有些偏,她一双眼睛注视着她的丈夫, 声音有些焦急。

  李青松行了一礼, 并没有在这个时候吊胃口的意思,“回皇后娘娘、回太子殿下、回公主殿下,陛下的身体无碍。这段时间调理的非常好,兼得益于镇国公主带着陛下每日五禽戏不断, 陛下的身体已然比当初好了太多。”

  他这一说, 三人也是稍微松了口气, 但是这会儿人还昏迷着,实在是无法完全放心, 端木皇后又问:“李太医,那陛下这是?”

  “回皇后娘娘, 情绪大起大落,一时间才会晕过去。这次情绪的大起大落,翻到刺激的体内虚弱的部分开始焕发了生机。恭喜各位主子, 贺喜各位主子, 陛下不必担心寿命仅剩一年了若是修养得当,完全可以不止一年两年。”

  好消息就像是天上掉的馅饼,只是这个馅饼过于大, 砸的人有些懵,转瞬又是狂喜。

  正巧这个时候皇帝齐景源醒了,听到这个消息,他的第一反应是可以多留嘉宁两年了,转头又没忍住勾了勾唇角,“梓童。”

  端木皇后听到他喊自己的名字,那声音很轻,还带着些虚弱,却让她感觉这般的动听。到底没再坚持皇后的架子,坐在了养心殿的龙床边上,伸手握住自己丈夫的手,顺着手的意思顺从的让他摸了摸自己的脸。

  她想到自己刚听到消息的时候是怎么样的心情,简直是让平日镇定的她第一次感觉到了惶恐。在慢性中毒开始,端木皇后就一直在做心理准备,准备好接受丈夫比自己早走很多的事实。

  然而没想到峰回路转,倒是天降喜讯了,一时间喜悦和欢喜都溢了出来,“陛下,您可以多陪梓童走好些年了。”

  皇帝齐景源见自家皇后说完就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难得的飘了红霞,娇羞的样子让他想到了了两人刚大婚的时候。他的梓潼啊,他心底将本来就有的那个决定重新翻了出来,笑着牵住了梓童的手。

  空气中似乎都腻着一种,这一刻似乎不应该打扰,但是嘉宁和齐衍没有打扰,不代表其他人也能够默契的给帝后留空间。

  报信的小太监匆忙的跑了进来,进来就咚的一声跪了下去,“报!大皇子齐旭反了!现正往一路往北走!”

  什么?齐旭反了?!

  这几乎让刚才缓过来的皇帝又气着,然而到底知道自己现在才是孩子们的顶梁柱,自己的儿子没教好,自然是要担起责任的,“大理寺寺卿查展人呢”

  报信的小太监抖了抖,声音洪亮的说,“回陛下,大理寺寺卿查展正在大皇子齐旭的府邸,和大皇子身边得用的下人。”

  “真的的得用的早就带走了,留下的又能知道多少”皇帝齐景源说着摆了摆手,“传朕旨意,和齐旭走的亲近的也让查展去查,放开手脚不必拘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