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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1 / 2)





  谢融自戕,太子罚入宗人府,梁家两袖清风,日渐受圣人重用。虽不知详情,但从种种迹象来看,应该和梁家脱不了干系。

  上一世的梁家,和这一世的梁家,因为有着同一个梁嘉善,所以应该也是命运有意的安排吧?

  周奕经她一提,忽而想起那时,金原似预感有人要害他们时,曾同他说:“若我出事,所有生意一举斩断,千万不能透露任何关于阿九的消息。”

  他是金原的左膀右臂,最清楚金原的生意,和梁家于西北开拓疆土扩大商业版图,本不在金原的打算之内。可他回了一趟北京,后来就改了主意。

  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同样的结果是——与梁家有关。

  祝秋宴听完这些,一时神思飞到了远方。

  原来是他大意了,还以为只是上辈子的故人归来,没想到故人之间的命运也如此这般紧密相连。他怎么能忘了?

  梁家,呵,时隔数百年,还是那个利欲熏心的梁家。

  既是梁家,就不可能看着舒意活蹦乱跳地活着,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相商之后,鉴于巴雅尔的妻子与孩子还在对方手中,他们在明,对方在暗,不宜轻举妄动,打算再观望一阵,等待对方行事。

  祝秋宴带了招晴来给周奕疗伤的时候,舒意跟着姜利走到院子里。

  原先的主人应喜好侍弄花草,堂前种了几棵果树,墙下有大大小小十数盆已经枯萎的花,甬门后头还有一个小菜园子,不过没人打理,现在都荒芜了。虽然这种借用他人宅院落脚的行为不太磊落,但相比住在酒店引人注目,这样确实安全很多。

  她想着便说:“周叔很会种菜,不如我去买些菜苗回来,等他伤好了,你们便在这里种些小菜吃吧。”

  姜利惊讶地看她一眼,似乎没料到她会跟出来,还主动跟她攀谈。

  他似笑非笑:“小姐不怕我了?”

  舒意说:“现在不怕。”

  她说着朝身后看了眼,窗边正立着一道颀长的身影,含情脉脉地望着她。

  还不是有人撑腰,呸!

  姜利压下帽檐,继续靠在树上晒太阳。

  舒意见他不理会自己,继续说:“那就顺道再买些花苗吧,反正那个花农很会打理。你们借住了人家的屋子,待主人回来,还他一片田园,也算心意了。”

  姜利“嗤”了一声:“你还是这么爱多管闲事。”

  “我不管的话,你现在应该死在戈壁上了吧?”

  舒意试图走近一点同他讲话,可她刚刚靠前,姜利就猛的往后一退,一副受惊的模样。

  她干愣在原地,不知为什么会这样,明明上辈子她那么信任他,而他也像一道影子日夜不分地守护过她。这一世究竟哪里出了错?他怎会变得如此戒备?

  舒意说道:“我还没问过你,杀了我的骆驼之后你去了哪里,我和爸爸在附近一带找了很久,始终没有找到你的踪影。”

  当时他还是个少年,按说腿脚没有那么快的。

  姜利不知想起什么,瞳孔骤然一缩,神色僵硬道:“跟你有什么关系?我既想逃,还能再被你们捉回去不成?”

  舒意笑了:“当然要捉回去了,不然我花那么大价钱买你做什么?”

  “捉回去做什么?让我给你这个大小姐当牛做马吗?”

  “你怎么会这么想?”舒意说,“我爸爸在那一代是出了名的善心,我本来也想着,把你带回家去当我的玩伴。我家里只有我一个人,从小就很孤单,你比我大几岁,我觉得你会很好,既可以陪我一起长大,又可以保护我。我从小就希望自己有个哥哥,可惜妈妈因为生我身体不太好,后来一直没有再怀宝宝了。”

  她颇为沮丧地说,“如果你不杀我骆驼的话,或许我们现在会很好。”

  姜利眼眶一酸,陡然转过脸去。

  “杀都杀了,再说这些有什么意义?我的人生不是你想的样子,别妄图揣度我。”他带着一丝警告意味道。

  舒意想到当日在火车上和他玩德州.扑克的情形,其中有一局分明他比她的牌大很多,他却没有跟下去。当时旁边有个满嘴跑火车的男孩,一身油气,她被迫和他比试,赢了那一局。

  而今想来,他是故意让着她的吧?为了让她赢得头彩。

  这个家伙,为什么总是用凶狠来掩饰内心?他如此戒备,是否曾经历什么她不知道的残忍?

  舒意还想试探下去,姜利却走远了几步,迅速道:“我再劝你一句,秘密名单既深藏这么大的秘密,还有一大笔财富,你一个女孩子最好还是交出去,不要把自己置于险境。”

  他回头看向窗边的男人,舒意跟着看过去,就听他道,“他能保护你多久?即便再厉害,一个人能挡得过一波又一波的追杀吗?周奕,他,或是你的家人,想想这些,及早收手吧。”

  舒意追问:“那你呢?你什么时候才会收手?”

  姜利脚步一顿。

  “那日在火车顶,你问我为什么选择你?当时一帮被困在兽笼里的孩子,为什么我偏偏选择你?”

  他应当还没有上一世的记忆吧?这样很好,感觉他承受得已经够多了。

  舒意说,“因为你长得好看。帽檐下的黑暗纵然安全,但帽子之外的天空也很明朗,是不一样的风景。姜利,你应该为自己而活。”

  姜利喉结滚了滚,眼神又暗一分。他想狠狠地羞辱她,让她不要再自作主张地为他选择人生,选择风景,选择活法,可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

  他想了想,只是道:“我从很早以前就已经没有自我了。”

  ——

  舒意前一晚淋了雨,又辗转大半夜,总共没睡到四五个小时,见完周奕后提着的心稍稍放松,整个人开始发起低烧。

  招晴替她把了脉,摇摇头,对祝秋宴说情形不大好。

  原本针灸治疗期间就是身体虚弱的时候,她先前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能受凉,结果她还是受了凉,如此寒凉入侵,形势逆转,倒比先前还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