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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节(1 / 2)





  猖狂至此,拿我国百姓姓名为鱼肉。

  全国慨然,举国悲愤。

  那祯禧先后收到永红与其余同学来信,永红毕业以后,因为熟悉英文以及多国语言,因而从事情报工作,解码各种电波密信。

  “中国之大,容不下一张安静的课桌,吾辈先后辗转南迁,历时三年,先后过长沙,贵州,四川,最后入滇。”

  “然,日本人狼子野心,猖狂败行,从东北一直过长江,如今深入腹地,空袭南昌。”

  “时不待我,不得已弃笔从戎,国人前仆后继尔。”

  那祯禧读完以后,怆然泪下。

  我国国力低微,举国之力,培养不出一批优秀的空军,空军资源紧缺,学员素质要求极高,找遍全中国,也找不出多少人。

  各方面人才都短缺,永红如果是和平年底,她将会是一个优秀的语言家,优秀的植物学家。

  可是特殊战争时期,下一刻,日本人就能空袭全中国,挺进重庆腹地,中国全面沦陷。

  永红都没有机会了,她能做出来的选择,就是去前线。

  苏联人帮助我们训练空军,提供战斗机,要选拔一批优秀的学员,永红报名参加了。

  那祯禧忍不住痛哭,二舅妈平日里骂骂咧咧的,如今看她关在屋子里跟死了爹妈一样的,倒是不敢说话了。

  只拉着富贵说,“哭了一下午了,有人来送信,她看了就哭成这样。”

  然后又压低了声音,“我猜啊,兴许是离婚了,不然哭成这个样子做什么,可怜。”

  富贵老婆心肠脾气极好,不然不能伺候二舅妈这么多年,早就给反目成仇了。

  “妈,您千万别多想了,兴许是别的事儿。”

  二舅妈撇撇嘴,还想说什么,那祯禧门开了。

  她赶紧清了清嗓子,“嗯,今晚上吃什么啊?煮碗荠菜馄饨吧。”

  那祯禧心里面难过的很,又不能对着别人说。

  “我没事,吃饭吧。”

  二舅妈又好奇的很,到底是写了什么啊。

  她心里面挠痒痒一样的,趁着没人的时候,就凑到那祯禧跟前,“昨儿下午,到底是哭什么呢?”

  那祯禧本来已经按到心底里面去了,可是二舅妈一提起来,全部都翻江倒海一般都涌现出来了,再抬头时已经红了眼,哽咽着,“舅妈,我们,太难了。”

  二舅妈趁着脖子,“你们是谁啊?有什么难处啊,你说出来,舅妈帮你出出主意。”

  那祯禧就不肯再说了,说不明白。

  二舅妈不知道什么叫亡国,也不知道抽了一个世纪的大烟,我们把自己一半的青年都抽没了,成了东亚病夫。

  国内找不出多少好人来,都去抽大烟了,这是身体上有病。

  还有的一大半以上的,是思想上有病。

  好好儿的人,没有多少,这没有多少的一部分,多辛苦,多累啊。

  二舅妈一辈子就知道大清没了,这是一辈子最大最惨的事儿。

  第142章 怀孕

  二舅妈看不得她那个死样子,问又不说,说了也说不明白,她就气死了,“你爹妈不在,不然的话,给你一顿好打,闷不吭声的,也不知道是跟着谁学的,小时候还快言快语的,虽然说得话不好听,倒是没有想在这样子的。”

  那祯禧本来是蹲在那里,给二舅妈烧火来着,结果二舅妈一转眼,抱着一堆柴火来的时候,就看到她两只眼睛已经迷瞪起来了,摇摇欲坠的,马上就能从蒲团上倒地上去了。

  吓得二舅妈柴火撒了一地,赶紧去揽着她的肩膀,家里没有人,只有她跟那祯禧,富贵跟他家里的白天只出去找活儿干。

  二舅妈愣是给她背起来了,背着到了屋子里,又去喊了大夫来,给老太太一顿好跑,嘴里面还不服气,“你小时候我都没抱过你,丫头片子一个,没想到我这一把年纪了,还得伺候你,多大的福气啊。”

  富贵皱着眉头,“妈,您可少说两句吧,您也没少享福了,每年这给您送礼,从来没少的。”

  那祯禧感念舅舅早年出走,富贵大哥跟二舅妈不容易,二舅妈虽然办事极为吝啬,但是她跟富贵一起长大,那家早年没有男孩子,富贵哥在街面上跑,不知道帮了多少忙,因此每年就是再穷,为了四太太,为了富贵哥,那家的节礼都是齐齐整整的,不让说出来一句不是来。

  儿子说话,现在二舅妈就得听着了,她这个年纪了,越来越听儿子的话,跟以前的时候不一样了,因此只是撇撇嘴。

  贵儿媳妇端着一碗红糖水进来,觉得不好意思,人家到这边来做客,客气的很,本来都是亲戚,来家里住一段时间正常事儿。

  只是北平被占许多年,各种物资都紧缺,就连白面粉都吃不到多少年了,日本人限量,每家每户供应的面粉,都是三合面的,这些东西,早些年都是喂猪的。

  陈年烂谷子的,压舱底的东西了,然后拿出来,凑着瓜叶子树皮什么的,根本就咽不下去。

  不说是吃了,就是团成团子都很难,一到嘴巴里面都散开了,满嘴巴里面跑。

  那祯禧自从去了上海,因为以前跟富贵熟悉,知道二舅妈家里条件窘困,因此常年往四爷那里输送白面。

  四爷每每背着一面口袋的白面,给二舅妈送过来,有家里一口吃的,就有二舅妈一口吃的。

  自从贵儿媳妇嫁进来了,就记在心里面了,因此如今那祯禧身体不舒服,她担心的很,生怕自己照顾的一时疏忽,慢待了她。

  却没想到是好事儿,大夫笑了笑,“喜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