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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哇……好痛、好痛……”死死搂住自己的娃娃在空中翻来翻去,哭得好可怜的蜷缩成一个团团,还是止不住辐射全身的刺痛。“呜……我不要了活啦……”

  焦急陪伴的是睿,站在她身边,他却连碰都不能碰她一下,自从第一次她突然全身疼痛后,每一天,她都会忽然发作上这么一回,而且越来越严重,到现在,连被他碰一碰都会更加疼痛。“娃娃,别哭了。”她的眼泪哭得他心都乱了。

  “为什么不哭,痛啊……”她边哭还边有神气回嘴,在空气中翻滚着,像个溜溜转的小球,“痛……哇哇……睿……我恨死你了……”

  ……她痛她的,为什么要恨他?被迁怒得非常无辜,睿担心却毫无办法,“娃娃,一会儿就不痛了,乖哦。”他还能说什么做什么来停止她的疼么?看她这个样子,他恨不得是自己在痛,天晓得她怕痛怕到了什么程度,小小的撞一下墙,她都会哇哇哭上半天,现在看她哭成这个惨状,八成是真的很疼了。

  “乖有什么用,还是痛啊……还要痛多久啊,哇哇……”她哭得惨惨的,开始打嗝了。

  他心疼又毫无办法只能站着看她受苦。

  掀起帐篷进来的锐看到他们相处的情形,见怪不怪的早在几天前已经习惯,“睿少爷,明日还是休息么?”他们已经抵达了叛乱城市的外郊,却因为精灵的怪异病症爆发而拖延着没有攻击,这些天下来,睿没有任何作战欲望的只能让全军等待。

  烦躁的抓过一头棕红色的短发,睿眯上眼眸,闪烁着森冷的怒意。“今夜开战,杀光所有人,我倒要看看,谁还敢对娃娃下任何法术!”

  由于无法探知她的异常,他们只能归结为敌方的法师施法。

  眼镜后的双眼闪过释然,终于可以开战了,他还以为会安营野外一辈子。锐点了点头,“我去发布命令。”

  颌首,睿冷冷道:“明日黄昏前解决一切。”这几天,娃娃总在黄昏的时候开始发作,他必须要在她发作的时候陪在她身边。

  完全没有异议,这些天干等命令的无聊中,高级将领们没事干的情况下只能自己找乐子,不是潜伏进城市去放一把火,就是大半夜的爬到城墙顶端去学狼嗷,比谁吼得凄厉可怕,再不正式开战,他担心这些高级将领们会干脆自己杀进城去逼着敌人前来宣战。“是。”锐转身出去。

  空中溜过来溜过去的娃娃忽然停止乱动,猛然坠落,被防备得很好的睿一把接住

  她终于又熬过了一天。他疼惜的抱着她坐下来,拿水盆里的毛巾,捏掉水分,轻柔擦拭她满脸的泪和冷汗,“娃娃真乖,不哭了,不哭了。”温柔摇晃着她,他将唇贴上她冰凉的额头,心疼得快揪起来了。

  疼痛耗去了太多的力气,她无力的合着眼,感受他的温暖和他的安抚,“为什么会痛?”呢喃着,她实在不明白。

  他也不明白,自从她将生命分了一半给他以后,任何人类的法术对他都没有作用,相对来说,对她应该更不可能有效果,可为什么她会突然这样?除了归咎为法术的作怪,他没有任何答案。

  “还会痛多久嘛。”她从来没遭过这样的罪,怎么现在就没个结晶体跳出来给她睡个十年二十年的混过去?还得她亲身去承受身体每一分的扩张与收缩。

  他没有答案,只能吻着她的小脸,搂紧她。

  她委屈的埋入他颈窝,本来她还企图睡着来逃避,居然还是被痛醒,越想越难过,“呜,好可怜哦,睿,我又没做坏事、偷吃水果和说别人的坏话,干嘛这么疼,还每天都一次,会不会一辈子都这样?我不要活啦!”

  努力安抚几乎歇斯底里的精灵,睿无力的看一眼帐篷顶端,要是可以,他也很想知道为什么啊!

  战争解决得太顺利,锐不可挡的大军在半天之内拿下叛军攻占的城市,胜利驻扎入城,开始整顿城市被攻占后的残局。

  一个月的城市重建,一个月班师回马依利国都,精灵皆在每日疼痛中度过,没有因为敌人的全部被歼灭而好转,只是一开始的剧痛,逐渐减缓,待回到马依利国都的将军城堡时,终于消退为轻微的全身酸软难受而已。

  一见到她动也不动的趴在床上,就知道她刚刚结束了她所谓的磨难,睿疼惜的坐在床榻边,拨开她披散了一脸的紫发,“怎么不派人来叫我?”她的难受不再是固定时间发生,而是有可能在任何时候发作。

  她长长吐出一口气,偏过脑袋,掀开眼睛看他,“又不是很疼,你忙完事了?”回到国都,他不再像征战中可以和她寸步不离,而是忙翻天的每日清晨离开,入夜才归。

  “嗯。”他低头亲她一下,才直起修长的身躯,转到衣柜那边脱外衣,“今天入宫和王讨论关于边境驻扎军队的问题。”

  懒洋洋撑起还有些疲乏的身,她坐起身,玩着长长的天蓝色布匹,“满久没见王了,他还是老样子没和人结婚有个孩子什么的么?”那个和将军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一直是单身,甚至有大臣跑到她面前唠叨他的婚姻大事,真是奇怪了,难道不结婚是种罪恶么?要不是遇见睿,她恐怕永远都不会结婚咧。

  他将水壶里的水倒入水盆里简单清洗了下脸,用毛巾擦掉满脸的水,浅笑的投给她温暖的目光,“你怎么也关心起王的婚事了?”她自己的婚礼怎么从不见她过问过。

  挠挠头,她环抱起双手,“以前那些个大臣老在我面前抱怨嘛,真是的,我又不是牵扯姻缘的精灵,跟我说有什么用。”

  浓眉微扬,他笑着放下毛巾,“那你是什么精灵?”她既不会祈福,又不会牵扯姻缘,也不会治疗回复,她到底属于什么类型的精灵?

  昂起小下巴,她很是骄傲得意的开口,“我是影响命运的精灵。”很罕见的,稀有品种哦,崇拜吧!

  “什么意思?”他一脸茫然。

  她皱皱小鼻子,双手环抱得很是娇纵,“笨啦,意思是我可以影响我身边一切事物的命运,人的、种族的、国家的、这个大陆的命运我都可以影响哦!”

  是么?可捡到她之前的父亲年纪小小时就已经是大陆最强的人,有她做为守护精灵的马依利统一全大陆好象她也没出什么力量,大陆是否沦陷魔神的魔爪中也是精灵王的预言和她没什么关系,她到底影响到了什么?

  唯一扯得上关系的就是他吧,最少她影响到了他的一生。淡笑,他赞同的点了点头,“嗯,很了不起。”

  她好得意的高高仰起小下巴,刚要再夸耀自己几句,忽然低下头,放开双手,“咦?这是什么?”

  他看她莫名其妙的眨巴着眼,小手拍击自己的胸脯。“你干嘛,娃娃?”没事干学习怎么当猩猩?

  “凸起来的?”她比他还奇怪,干脆揪起自己的鹅黄色的高领子往里面看。

  他差点为了她的动作吐血,尴尬低叫着,“娃娃,女孩子不可以面对着男人做这样的动作!”她是在诱惑他么?天晓得这个单纯天真的小笨蛋对于男女之间的事情一无所知,更别提她还只无性别的精灵了。

  “你又不是其他男人。”她甩都不甩他的同时专心扯着领子看自己,“奇怪,为什么是凸起来的?以前都该是平平的啊。”

  “什么是凸起来的?”他也好奇了,凑上前,“我看看?”

  一掌巴开他,她竖起细眉,“喂!我才可以看我的身体,你凑什么热闹!”

  啊?这个她懂啊?坐到她身边,他歪着头看她,“我不看,什么是凸起来的?”

  她大大咧咧的指着自己的胸口,“这个,凸起来了。”

  ……深蓝的眸子越睁越大,他猛然跳起身,后退两大步,俊脸染上绯红,“娃娃!女人的胸部当然是凸起来的,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他怎么会和她讨论这种生理卫生的问题,她应该找个女人谈去。

  她满脸无知和困惑,“我不是女人啊,我怎么会有女人的胸部。”

  是哦,她向来就是前后左右两条平行线,的确没什么女人该有的曲线凹凸。他皱上浓眉,被弄糊涂了,“那你有什么凸起来?被虫子咬了?”虫子会咬精灵么?在他看起来,虫子和精灵应该属于差不多的种族,不该相互屠杀才对。

  “不知道啊,就是凸起来了嘛。”她低着头看着领子里头,“你自己看看!”

  啊?他觉得脸上又热了起来,“这个,不太好吧,你的身体怎么可以叫我看。”

  她干咧嘴,“你又不是谁!我也看过你的胸膛嘛。”他睡觉只穿长裤,赤裸裸的结实胸脯她又摸又靠,比用眼睛看的可超越多了。

  如果这个理论正确,早几分钟前她的小手巴到他脸上是因为什么原因?他望了眼天花板,走到她身边坐下,凑过脑袋,往她拉得大大的领口望进去。

  下一秒钟,他像被针刺了似的跳起来,大手一把捂住口鼻,连连后退,俊逸的脸红成一团。

  她莫名其妙的盯着他,“你干吗?”看到他指缝里冒出的血,她瞠大眼,飞起来,“你受伤了?睿!”

  “没有!”他沙哑低吼,俊脸烧红得快冒烟了。“娃娃,你——”

  天晓得,他一直知道她的肌肤光滑又水嫩嫩的非常诱人,但他没想到,竟然亲眼近距离的看到她微微凸起的胸部,那圆滑的肌理在鹅黄色的衬托下,更显得至嫩柔软,美丽的隆起上还点缀着两粒粉红色的蓓蕾,看得叫他血全部往头上涌,脑子炸掉般只能远离她好控制自己薄弱得完全禁不起轻微撩拨的意志。

  “我什么?”她盘起腿,好奇的晃来晃去的看着他罕见的脸红,“哇,你的脸看起来像烧起来了哦。”

  “你有胸部!”他指控,她竟然要他看她的胸部,是要他欲求不满的爆炸她才高兴么?

  “我哪有胸部。”她高高挑起细细的眉毛,很是无辜,“你说女人才有胸部,我又不是女人,怎么可能有。”想一下,不太确定的发问,“什么是胸部?”

  他狼狈的抹去鼻血,俊脸依旧很红,“那就是胸部,你凸起来的那个。”为什么他要和她谈论这种隐私问题,他又不是她妈。

  无知的白痴精灵眼睛瞪得又圆又大,抓起领子往里面看,“是?这个凸起来的是胸部?”

  他又要流鼻血了!“娃娃!”尴尬的低哑叫道,他胡乱抓起一边的毛巾掩盖住见血的鼻子,“拜托,你注意一点。”

  那边的精灵还是茫然无比,“怎么可能?一直是平平的啊,怎么会突然凸起来?”

  他混乱的大脑终于有了丝清醒,对哦,一向她都是全身平平的,怎么会有了女人的胸部?怀疑的眯上深蓝眸子,他上下打量她,“娃娃,什么时候发生的变化?”是不是他看错了,她好象身体上有些不同,腰身更细,显示出了一点点臀部?

  “我不知道啊,老是痛,我都没注意嘛。”她抓抓紫色的发,还是一脸茫茫然。

  丢开毛巾,他走到她身前,“娃娃,伸直身子。”小小的希翼火花在心底扬起,她……该不会是变成女人了吧?虽然不了解原因,可他完全不在乎,只要她能变成女人,就可以成为他真正的妻子!

  她乖乖站在空中,双手还配合的大张,“你要抱我么?”

  他微笑,“我要好好抱抱你。”说着一双大手在迟疑了一下后,握住了她细细的腰,没有看错,原来直直的两条线变得中间收进去,勾出了极细的腰身,往下的小臀稍许扩大,甚至还微翘起,也圆润了不少。

  她皱眉,双手搭在他肩膀上往下瞄,“你好象不是在抱我,你是在乱摸。”

  他抬头看着她,笑得舒心极了,“娃娃,你在成长。”她的身体逐渐由孩童变化成女人,这是不是证明了她的性别也在变化?

  “什么?”好奇的歪着头看他满是笑意的双眸,她眨巴着银眸,“我在成长?”

  “是啊。”他开心笑着,“证明就是——”大手顺着她纤细的腰往上,罩住了她刚刚开始发育的小小胸部,“你有女人的胸部了。”她一定会高兴得尖叫吧?

  她愣神一秒,突然一脚踹开他,搂住自己胸口后飞了好远哇哇大叫起来,“大猪头,不要脸!你乱摸人家胸口!大色狼!”俏丽的小脸嫣红一片。

  呃,这个和他想象中好象不太一样。他摸摸受创的小腹,笑容尴尬,“娃娃,我们在讨论你的身体状况问题,你是在成长,那么之前的疼痛可以解释,说明你的身体正在变化。”忍不住笑开了嘴,他很开心她终于成为了女人。

  “啊?”她消化掉他的话,忽然大叫,“我不要!要是成长这么痛,还每天都痛那么久,我才不要成长,我不要!”捧住小脸,她惊恐的在屋里上下乱飞,“这么的痛,我才不要啊!精灵王,收回我成长的力量,我不要成长啊!”

  ……

  他被打败了。

  “是不是我的错觉,精灵好象有些像个女人了?”扶了扶眼镜的锐怀疑的打量着窗外大树上趴着的鹅黄色物体,外带着一条很长的天蓝色布匹飘啊飘。

  随意看一眼窗口,睿重新回到文件上来,回答得有些漫不经心的,“娃娃本来就是女人。”绿色的茂密树叶几乎遮掩了娃娃全部身形,锐是从哪里看出那班驳鹅黄色中的女人特质的?

  “是么?我记得精灵说她自己不是女人,可最近她连身材都变化了很多。”松了口气,还好不是往魁梧男人方面转变,他可受不了睿少爷娶个男人。

  深蓝色的眼眸瞟向锐,睿放下文件,有些不太高兴娃娃被窥视,“她本来就是女人,身材自然像个女人。”

  闻到酸味了。锐微笑,端起杯茶喝一口,“那是,都要成为新娘的人了,睿少爷是打算让精灵穿着她那套衣服举行婚礼么?现在叫裁缝还来得及。”往日身躯两条平行线的精灵现在居然有女性柔美曲线起伏,而且还满好看的,真是女神的奇迹哦。

  这个问题让睿比较茫然,每一天娃娃的身子都有着细微的变化,因为每一天她依旧会疼痛,虽然现在娃娃的玲珑曲线浓纤合度的让他已经很满意,但谁晓得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子?就叫裁缝来是不是太早了点?

  他在思考什么?叫裁缝会是个奇怪的问题么?锐淡笑的看着出色夺目的睿,满意和骄傲无比,昔日那个小小的睿少爷,如今不但卓越完美,而且就要成婚了,怎么不叫他自豪。“精灵不希望换上新娘礼服?”

  “我不知道。”睿瞄向窗子外头那截飘飘的天蓝色布匹,没人见过她有第二套衣服,就连那条天蓝色的布匹都可以自己出现在结晶体内,叫他不得不怀疑她这身衣服实际也算是她身体的一部分。

  将杯子放在窗台上,锐交握双手靠在窗棱边,“还有一个月婚礼就要举行了,早些叫裁缝比较好。”新郎的礼服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新娘那边的尺寸下来。

  他耸肩,“有没有礼服都无所谓,反正我要娶她。”

  挑起眉毛,锐白他一眼,“睿少爷要丢尽马依利皇族的脸么?”他的身份可不比一般人,如果马依利之王到死之前都没有子嗣的话,他就是马依利之王的不二人选。

  有这么严重?睿丢开文件,环起双手,“当年我父亲的婚礼如何?”他那个当王的伯父就不用问了,至今未婚。

  “很盛大。”锐微微笑了,“非常豪华,尽管是在交战时期举行,但将军邀请了当时所有国家的王和重要贵族来参加婚礼,守备的军队阵容很庞大的足以保证婚礼安全举行。”

  浓眉略扬,睿点点头,“父亲的目的是想将所有国家的王和重要贵族一网打尽的杀掉而举行这么大的婚礼为借口吧?”很好的战略,“当时成功了没有?”

  ……连自己的儿子都这么怀疑,将军夫人的一味存疑好象一点儿也不奇怪起来。锐了个翻白眼,开始有点为将军的名声烂到这个程度哀叹,“将军只是为了给将军夫人一个最大的婚礼。”瞅见睿怀疑的目光,他干脆放弃,反正将军本人都不介意他的名声度了,他这个下属不用操心太多。

  门口突然传敲门声,卫兵大声汇报:“首席大神官请求面见。”

  首席大神官?那个直接隶属于马依利之王的女神的首席大神官?这个时候来找他们做什么?不是应该陪在王身边占卜祈福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