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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莲依偎在寒琨怀里,他低着头喂她用膳,冰封的脸上有着只对她的温柔,而她那张清丽的小脸上则满是娇羞和对寒琨深深的爱恋。

  寒琨低下头不知在青莲耳边说了什么,青莲红着脸,甜甜笑出来。

  彩禅和元玦瞟向帝王,他也正呡出个浅浅的笑,坐得老远,却只是盯着青莲,她的每一个神色变化,都牵动着他。

  互看一眼,再这样下去,先发飚的会应该是寒琨。没人受得了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死盯着。彩禅站起来,饶过桌子,走到另一张桌边坐了。

  单独而坐的越沚淡淡扫了他一眼,没有表情,也没开口。

  彩禅小声认真道:“我们没有任何办法。”

  自寒琨出现,莲公主逐渐像个正常恋爱中的小女人,每个表情都极为生动,一扫往日的怯懦。当帝王意识到这一点时,就再也无法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

  径自喝着茶,顺便瞟一下这间还算档次的茶楼。能在这里悠哉喝茶用膳,另一头付出代价的疑天是不是正奄奄一息?越沚闭上眼,不愿再多想。

  元玦也离开原先的座位,来到越沚这边落座,轻轻道:“请想个办法吧。”

  无声哼一句,越沚端起茶杯,转着看白瓷圆面中褐的茶水,就像疑天那双精神活泼的琥珀大眼。捏紧杯子,看向前方身处客栈两端的三人。帝王的表现就像个单相思的可怜男人。低垂下蓝眼,“干我什么事。”谁比较可怜?是这个生命无忧,物质生活上流的帝王还是下落生死不明的疑天?

  “他是帝王。”他们是他的忠臣,无论任何事任何人对错,他们都只能站在帝王这边,哪怕眼睁睁看着祭去死,他们也只能率先考虑帝王。

  扯出朵没有笑意的笑,“所以疑天活该被牺牲掉?”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过公平,但他无法正视本身就是无辜牺牲品的疑天就这么真的被白白牺牲掉。

  “她是祭。”即随时都得代国家,为帝王献出生命,这是早就安排好了的命运。

  越沚放下杯子,忽然微笑得很认真。“杀掉寒琨。”

  彩禅和元玦面色一变,这算什么好办法?

  偏头托住下巴,越沚无意识的敲着桌面,“帝王现在在想什么?帝王现在在要什么?莲公主?还是正透过莲公主看他真正思念的那抹灵魂?你们想做到什么地步?双手奉献莲公主?或者干脆去把疑天找回来再玩一次灵魂交换?”

  低沉的声音冷冷插进来,“闭嘴。”

  元玦和彩禅低下头,起身回到帝王身后的桌坐好。

  越沚嘲讽一笑,继续喝茶。

  帝王俊逸的面上是同样的讥讽,讥讽自己。越沚的话他听得一字不漏,他知道自己的确是表现得像白痴,但青莲的一颦一笑,让他无法自己的不去专注她。

  曾经,她也是这样的看着他,曾经,她也是这样的笑,曾经,她也是这样的羞红了小脸。好多个曾经,他辨不清楚自己是在看青莲还是在看那个女人。

  她用青莲的身体来爱他,他爱上的是青莲外表的她。

  如今看着青莲在另一个男人的怀种露出种种爱的神情,他没有一丝妒意,却真的没有办法不看着她!曾经,他是那么的爱着她呀!

  “帝王。”越沚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他的桌边。

  “坐。”他仍是只看着青莲,那张娇颜,带着让人心醉的笑。

  坐下,越沚很轻的问道:“帝王爱的是谁呢?”

  对呀,他爱的是谁呢?他爱的女人是青莲?不是。是疑天?他不承认,那么他爱的到底是谁?是谁?

  侧过头,一起看着那一头的幸福小女人。越沚再次问:“寒冰之国大皇子爱上的又是谁?”

  对呀,寒琨应该有和他同样的困扰,他爱的应该是青莲的灵魂,疑天的外表,可为什么他就那么轻易的接受了这个事实,为什么他没有他这种挣扎?

  “帝王不顾一切想唤醒的莲公主醒了,为何帝王又不要她?”

  因为她不是他的莲儿。

  “为何帝王不要她,却又看着无法真正放开?”

  因为她的面,她的身,她的躯壳就是他的莲儿。

  “……外在,是那么的重要?”

  黑眸倏的闭上,帝王咬紧下颌,“越沚,你知道么,本帝很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淡然饮茶,“越沚该死,帝王圣明。”

  “果然是朋友。”连语气都一样气人。掀开细美的黑眸,帝王数天来头一回将目光从青莲身上转开,瞅着越沚,“你为官多少年了?”

  “16岁被封为先将。”之后一步步爬到现在这个高悬吓人的左侍将军位置。

  点头,持起茶杯呡一口茶,放下。帝王微微一笑,“从现在起,你被革职了。”

  越沚连动也没动,“草民谢帝王隆恩。”

  挥袖起身,背转过去,“本帝命你南下找到疑天,带她回帝之国国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完成任务回来不但官复原职,且封为护国将军。若——祭本院的祭师占卜出你们有其他异常走向,别怪本帝当着你们的面捏碎她的心。”

  慢悠悠站起来,望望床外一直没停过的雨,越沚轻叹一声,“帝王想要做什么呢?”要他去找疑天,好歹给个明确态度吧。

  “15天之内,本帝会以最快的速度回帝之国。”复杂的心境他自己也不明白在想什么,但有一点他很明白,他要见她。只要见到她,他就会知道自己到底爱上的是谁。他要见她!“帝之国国都见了,越沚草民。”

  行礼,“帝王请一路小心。”调头,没有任何犹豫,越沚走入雨中,很快的,消失了身影。

  “帝王。”一直旁观的元玦和彩禅分别在帝王身后两侧站着。“茶钱已付。”

  “走吧。”领先走入瓢泼的大雨。帝王没有再回过一次头。

  “我妹妹怎么样?”玄森瞪着绿眸,全部注意力集中在面前这老头身上,“别借机乱摸!手给你已经很不错了,你到底会不会把脉啊!”

  披着外衣的大夫很受不了的收回手,“拜托,我才把脉不到两秒钟啊!”这个男人长的够英俊,可怎么粗鲁得像土匪?他怀里的娇小妹妹比他可爱多了,至少不会睁开眼,有揪他白胡子的势头。

  “那你又放手做什么?!”玄森简直在吼叫了,“你知不知道,为了找个大夫,我差点掉到湖里淹死!”变成水鬼可是很可怕的!

  淹死了他就没那么倒霉的半夜被踢起来出诊。老大夫打个呵欠,“你们不是绿之国的人吧?”

  “奇怪了,你们大夫也有种族歧视?”抱紧疑天,玄森不动声色运气,打算扁晕这个糟老头子。

  摇头,大夫再打个呵欠,“不是,而是你妹妹被我国水系法术克得很厉害,我没有法力救她。”这年头,无论哪个国家都只有官宦和贵族才能习法术,他只是一介平民小大夫,没有这个福分学。

  连这个也看出来了?巨拳悄悄握紧,“我又没要你医她的法力,她发烧了,你庸医得诊不出来啊?!”老头子回身,正好下拳——

  “所以我才放手好拿退烧药啊。”呵欠连连的老大夫刚从柜子里取出药,就颈后一疼,顺利被敲晕。

  “啊,出手太快了,原来他不是要报警啊。”懊恼的抱住疑天,玄森蹲下身去,翻过倒霉的老头子,顺手把他手上的药包接过,“早知道就等他连人参补药什么的都拿出来再打晕好了。”满墙的抽屉,什么药是什么药?

  研究了半晌未果。玄森摇头,“太冲动果然不好。”将药塞入腰侧,顺便捞过门边的雨伞出门去。不到五分钟,重新又踏了进来,重新在老头子边蹲下,“喂,你没告诉我这药要怎么服用啊!庸医,别不负责任的只知道躺在地上睡觉!”

  醒来的原因是被灌入苦苦的药。

  咳呛的睁开眼,疑天聚焦了好久才看清楚面前的景象。“玄森?”她是不是死了,还是在做梦啊?好象看到六个一字排开的药炉正冒着青烟,空气里全是苦苦的药味。

  “哦?运气那么好,第一碗就见效?”玄森抱着她,一手环着她的肩,一手拿着碗黑糊糊的东西:“来,再喝一口,指不定明天烧就褪了。”

  垂眼看着平生以来尝过的最可怕液体,她虚弱,但仍有力气扭开头拒绝配合,“这是什么?”有气无力的,她病得再严重也不想喝这东西。

  “我煎的药啊,专治退烧的。”玄森兴高采烈。“张嘴,别把头扭开啊。”

  “你也病了?还是其他的是用来洗澡的?”她仍是不愿意再尝试,苦得舌头到现在还麻麻的。

  玄森突然傻笑两声,“不啊,那些都是煎给你喝的。”

  ……“哪个庸医开的方子?”杀人啊!看她好了不杀回来抄他的药铺,她就不叫疑天!

  再傻笑两声,“这个,其实和那个老头子也没什么直接联系。”老头被他敲晕后两个时辰都没醒来,实在没办法为那六炉药负上直接责任,但间接责任还是有的。“他只是没有告诉我这药该用什么分量煎服。”害他只好分成六个不同等份,都煎了,只求有一种蒙对。

  ……“你打算把那六炉东西都塞到我肚子里?”

  “呃,其实,要不是老头那里只有六个药炉,我还可以做更多尝试的。”

  可恨哪,她连咬牙的力气都没有了。“玄森,你要我的命就直接点,不要企图毒死我!”她要被气死了,这个男人到底怎么思考问题的!

  “哪有!”他受辱的叫道:“你看,第一口药你就醒了。说不定我还有习医的天赋呢。”

  “是被苦醒的!”她用尽全力咆哮出声,立刻累得倒在他胸口上连连喘气,可恶,头更晕了。“拿药方子来,我看。”

  他乖乖取过药包上的单子,在她头顶上方的俊脸是松了一大口气的释然。她有力气吼叫,代表她慢慢转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