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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卿语愤怒而又不甘。

可这么多双眼睛都在盯着她，众目睽睽之下，她拿出来的东西被拆穿是赝品，而且还被她最讨厌的人拿真迹打了脸。

白卿语轻咬唇瓣，“抱歉啊黎小姐，我也是被别人给骗了……”

“没事。”黎初云淡风轻，“不知者不一定无罪，但是不智者一定没有。”

白卿语的脸色瞬变。

不智者……

她听出黎初这番话里的嘲讽之意，是在变着法地说她蠢吗！

可这时白卿语偏偏又没办法反驳，她一旦反驳了，说自己不蠢的话，岂不是买赝品的锅又得回到她身上自己背……

白卿语的唇都快被她咬得失去血色。

她实在不堪这些言语和目光的侮辱，气急败坏地跺了跺脚，逃离宴会厅。

许知宜穿着一身旗袍主动站出来，“抱歉各位，卿语不懂事，让大家扫兴了。”

她特意看向万映微抱歉地点了点头。

万映微也会给她一个眼神。

虽然这个白卿语确实不怎么样，但白家的其他人她还是很欣赏的，自然不会迁怒到许知宜的身上。

慈善拍卖会继续进行。

还有人斗胆来问了黎初一句是否愿意卖出她的那副《黎明》，他们愿意在拍卖会之外单独给出她合理丰厚的报酬。

但还是被黎初干脆利落地拒绝。

毕竟她实在不缺这笔钱，而这又是她宝贝闺女喜欢的东西，既然给了黎漾，她就没有权利私自发落。

问询的人只好摇摇头遗憾离开。

许知宜主动走到黎初面前，“抱歉初初，今天实在是卿语太没礼貌了。”

“没关系。”黎初弯着唇笑了笑。

她一直都很喜欢许知宜，白卿语这件事对她来说只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插曲，甚至都影响不了她的心情。

但许知宜见到黎初时，总是忍不住地爱怜，恨不能立马让她知道全部真相，将她接回到自己的身边来生活。

更想听她喊一声……妈妈。

黎初并不知道许知宜的心中所想，但她却能觉察出许知宜待她的特殊。

回家的路上，黎初转眸望着车窗外的夜景，厉南爵偏了偏眸望向她，看出他有心事，“在想什么？”

“在想白夫人。”黎初并未隐瞒，“我总是莫名其妙觉得她非常亲切，而且她待我也似乎很特殊。”

厉南爵想起白墨琛说的事情。

他抬了下眼眸看向黎初，不着痕迹地试探道，“你很喜欢她？”

“反正就是相处起来很舒服吧。”

黎初弯唇温柔地笑了下，“她似乎……比以前的刘湘兰更像是我的妈妈。”

妈妈……

对了，就是这个词。

这就是许知宜给她的最切实的感受，好像有母爱一般的温柔。

但黎初很快便又笑着摇了下头。

她想，这大概只是她的幻觉而已，可能是许知宜身为长辈过于温柔，而她女儿又跟自己同龄，所以才让她感觉到莫名的母爱。

但实际上……

许知宜也没有个什么流落在外的女儿，她唯一的亲生女儿就是白卿语。

所以应该不会有这种可能性。

……Μ.

两人回家时，黎湛和黎漾已经熟睡。

黎初回了房间洗澡准备睡觉，厉南爵则捧着《黎明》轻手轻脚地走进了黎漾房间，趁她睡觉时重新将画给挂上。

听到些许窸窣的脚步声，窝在被子黎漾呜嘤着翻了个身，“爹地……”

厉南爵没想到还是将她给吵醒了。

岁暮来家里取画的时候黎漾还没睡，因此她知道爹地妈咪借走了她的画。

小姑娘揉着惺忪的睡眼坐起身来，便看到她喜欢的那幅《黎明》又被重新地挂到了她的墙头上，“爹地你回来啦。”

“嗯。”厉南爵嗓音微低地应。

既然已经将黎漾吵醒，他便也不再遮掩些什么，于是大方地走到黎漾的床边。

黎漾拉着他的小手，让他坐在自己的床边，然后软糯糯地将他的手臂抱在怀里，疯狂地撒娇娇，“爹地爹地爹地~”

厉南爵被娇软的小姑娘给逗笑了。

他待黎漾和黎湛本就温柔，现在知道了这两个小崽子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在看着他们的时候，他的目光里更是镀了圈光。

“爹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