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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4)(1 / 2)





  他一辈子应该也就对小叔叔有过一点真心,不过在他眼里,爱情永远不如权利地位重要。

  迟到的深情比草贱!并不洗白,撕tmd!

  抱歉晚辣~因为一不小心这一章就写太长了,等会尽量还是二更吧,不过应该也会跟着晚点。

  感谢在20201129 22:14:39~20201130 20:01:0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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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0章 绝处逢生 ...

  无论是因为相信戚景思在林煜的庇护下肯定已经安全回到晟京, 还是迫于李璞的祈求威胁,又或者仅仅是为了全盘计划考虑, 戚同甫最终没有下令延迟封村。

  就算他想,这一来一回的路程也来不及了。

  尽管戚景思一行人起了个大早,莜县的大门还是永远对他们闭上了。

  言毅还是瑟瑟缩缩地躲在言斐背后,而言斐望向戚景思,两人的眼中都没有太多的意外。

  这实在是不能更符合戚同甫历来的行事作风了

  缜密又狠辣,六亲不认。

  戚景思那点拳脚功夫, 当初面对十几个不敢与他刀剑相向的所谓山贼尚算应付得来,眼下封锁莜县的人穿着成套制式的京兆尹府兵服制,人数成百上千,他不至于傻到去跟这些压根不认识他的刀剑硬碰硬。

  何况他也不能走。

  因为言斐不想走。

  戚同甫想我死在这里, 替他制造的这起几千人的惨案买单。

  这是言斐同戚景思分析整晚的结果。

  他望着戚景思温柔地微笑道:我不但不会死, 还要带着这几千人活下去。

  戚景思也低头看着言斐, 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对这张温柔的侧脸执着迷恋。

  曾经他和言斐仰望同一片星空,上面满刻着命运的薄待, 却在太多时候, 他们看到的是不同的东西。

  他憎恨戚同甫也憎恨命运的不公, 为自己, 更为了林煜, 甚至不惜逃避;然而在同样的嘲笑和白眼中,言斐却总能找到微笑的意义。

  即使在汀县的河堤上满身淤泥, 即使眼下在莜县的瘟疫中前途未卜,言斐的笑容永远那么温柔坚定,像极了豫麟书院那场春雨里的一眼万年。

  怎么可能有人不爱这个世间的温暖和美好。

  不管多可怕的瘟疫都是病,但凡是病,就得想法子医治。

  言斐说完, 戚景思接过话头,但他们都还被瘟神的谎言蒙在鼓里。

  村中关门闭户地躲瘟神,直到现在甚至还没人知道村子已经被全面封锁了。

  不得不佩服戚同甫的高招,这样既有效的阻止了瘟疫的蔓延,又把村中还健康着的人活着的希望也锁上了,阻止了一切消息外泄。

  如果言斐按照他的计划和整个莜县一道死在这场瘟疫里,替一切罪恶负责,那莜县的秘密就再难有大白天下的一日。

  所以言斐与戚景思默契地相视一笑,我们要去把他们叫醒。

  戚景思搂着言斐的肩膀,言斐一只手拽着言毅,三个人就这样重新走回村子里。

  本以为迎接他们的会是之前一般的死寂,却不想这一次还没走进村子,远远就提到喧吵大闹和女人的哭声。

  几人连忙循着声音追上去,被眼前的景况吓了一跳。

  一处农家小院门口,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坐在门槛上,身下的襦裙都被扯破了,还是死死地霸着门口,大声地哭喊哀求

  我求求你们放过我男人罢!我求求你们了他还没有死啊真的还没有死

  村里有多少人像他一样,可能哪一个能活下来的?他这就是被瘟神选中了!

  包围着小院的人中有人出头,便接着马上有人应和道:就是!早两天晚两天的事儿!早些给瘟神把人送去,兴许他老人家感念我们的诚意,会放过村里的其他人!

  这些人看着都是些年轻精壮的庄稼汉子,手里拿着的武器也无非是铁铲、草叉一类的普通农具。

  族长女人闻言冲出去,一瘸一拐地跑到人群外站着的唯一一个老者面前跪下,族长,我家的情况您M.E.D.J是晓得的,我公公之前跟人去晟京讨说法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我婆婆瘫在床上十几年,我两个孩子,大的还没桌子高,小的还没长牙

  你们要把我男人送走了,我孤儿寡母没田没地没个依靠我还是个跛子可怎么活啊

  葛大嫂,不是我不体谅你们家的难处。那位被唤作族长的白须老人为难道:只是张发也去你家看过了,你男人确实是没气儿了

  张发!跛脚的女人突然发狠喊道:你给我出来!我男人哪里得罪你了你就说他没气儿了啊

  那那我早上摸着是没气儿了嘛

  那名族长身后有个精瘦的男人探出身子来答话,戚景思定睛一瞧,居然是白事店的张伯,原来本名叫张发。

  是不是因为我家没银子给你包红包!你就要害死我男人!那个被叫做葛大嫂的女人看见张发,立马恶狠狠地冲上去将人揪住,你说话啊!我男人明明还有气儿!

  族长!族长救我!张发吓得直往老者身后躲,你也知道,这是瘟神挑中的人,我也害怕嘛

  待老人身边的汉子拦住葛大嫂,他重新站直腰板有了底气,那我当时摸着就是没气了,按大师之前的吩咐就是要烧掉的嘛,葛大嫂你不能因为自己男人被瘟神挑中了,心里不好过就冤枉好人啊!

  我男人真有气儿的,真的有葛大嫂看来腿脚是真的有些问题,激动说话时几乎站不稳,被几个汉子架着才不至于跌倒,族长,您不信我带您进去瞧啊

  谁敢进去瘟神挑中的院子!族长恐惧地挥了挥手,葛大嫂,我现在再给你一个时辰,你把你男人的尸首背出来放在门口,我们会接走送给瘟神,你要是坚持不肯送出来,那我只能

  教人防火烧院子!他言罢拂袖而去。

  戚景思这才算是大概弄懂了村子里的规矩。

  想必村民都认为这是瘟神在抓人,感染上瘟疫的人家都没有人敢进去,也就只有张伯这种做惯了白事的老光棍胆子大,由他进门确定人是不是已经咽气了。

  咽气的要由家里亲人背出来放在门口,被人抬走后,再跟其他死者一道进行那个诡异的焚烧仪式。

  戚景思还记得言毅曾说过,这病发展道一定阶段,形容恐怖,昏迷不醒,那气若游丝也是可能的;想必张伯见着那场面也是怕的,他没读过书也没有什么文化,又不是大夫不会搭脉,大约草草探了探鼻息便说人死了。

  反正村里发病的人没有谁活下来过,所以村民甚至是方才的族长,都对这人是不是真的死了不当回事;用他们的话说,染病就是被瘟神盯上了,反正横竖是跑不掉的,早几天晚几天罢了。

  只是恰巧今天染病的是葛大嫂一家唯一的劳力,一个人倒了,等于这个家毁了,才会闹得难以收场。

  戚景思和言斐对视一眼,俱是无言。

  眼看着活人就要抬出去烧掉,甚至不从就要防火烧院子,院里明明还有一家子人,这事儿一定是不能不管的。

  可要管起来也不知该如何下手。

  眼下莜县的县丞都跑了,府兵看样子也是一个都没留下,那位族长看起来在村民中颇有威望,应该就是现在村里说话最有分量的了;况且葛大嫂方才也说了,家里还有老人孩子,就放着一个身染疫病的人留在家里,想来也是万万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