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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1 / 2)





  司徒南抬头,一脸萎靡地坦白,“不是你说的嘛,我该感谢司徒老爸为我提供了优渥的生活,但这不能成为我心安理得享受的理由,更没资格随意挥霍,你还没收了我的银行 ka ,只留了那么一点现金给我,我就没钱买礼物了啊。”她抬起自己的手腕给他看,“我又很想和你戴情侣款,就只好买一块高仿送你,假装一下喽。”

  她的人已经不远万里而来,盛远时不能再任由她花着家里的钱跟着他满世界地飞,所以,他确实在司徒南到达巴黎那天,没收了她的银行 ka ,而那期间所有的机票和酒店费用,都是盛远时承担。但是,为了扮情侣,送高访表的理由,也太司徒南了。

  世间奇女子,非她莫属。

  盛远时拿着那块表看了看,忍不住笑了,“幸好我有先见之明断了你的财路,否则你又要败家了。”说着摘下自己腕上那块晋升机长时母亲送的价值不菲的名表,戴上了司徒南送的这块高仿。

  天差地别。却是同样的心意,一老一小两个女人爱他的心意。

  盛远时隔着桌子握住她的手,认真地说:“谢谢。”

  司徒南看着他腕上的表,既高兴又委屈,替他委屈,“等我以后赚钱了,一定补送你一块真的,我保证。”

  盛远时笑得温柔,“这种事,还是我来。”

  赚钱这种事,还是我来,你只要负责像现在这样天真赤诚就好。

  司徒南眼睛红红的,“你这样,人家会更喜欢你怎么办?”

  明明自己什么都没为她做过,却得到了她最珍贵的爱情。

  盛远时心里有个声音说:“那最好。”,嘴上却逗她说:“我可是又老了一岁。”

  司徒南注视他的眼睛,那么笃定地说:“你越老越帅,我看出来了。”

  盛远时眼眸中的笑意直蔓延进心里。

  就这样愉快地共度了那个盛夏,司徒南随盛远时飞了十二个国家,二十一座城市,陪他累积了三十六个航段,近两百个航时的飞行经历。

  满满的都是不可复制的独家记忆。

  然而,时光再美好,假期终究有结束的一天。距离音乐学院开学不到一周时间时,盛远时恰好飞a市,于是作主给她订好了机票,亲自送她回国。

  此前基本都是一个月见一次面的频率,往往都是终于把他等来,甚至来不及欣喜,就要送他离开。这一次差不多朝夕相处了近两个月,司徒南对盛远时的依恋可想而知,所以从得知回程时间,她就闷闷不乐。

  又不得不走。

  为了争取和盛远时相处的时间,司徒南提出,“我能不能进驾驶舱坐啊,我保证不打扰你。”

  机长作为飞机上的最高指挥,只要他同意,别人自然不会说什么。而且各家航空公司对外人进入驾驶舱的规定也不一样,但盛远时还是说:“这不合规矩。”见她失望地低下头,他哄道:“你负责乖乖听话,我负责送你回家,嗯?”

  司徒南垂着小脑袋揉了揉眼睛,终于点头。

  盛远时摸摸她发顶,眼底的疼爱与不舍纤毫毕现。

  旅途一切顺利,前半段盛远时陪司徒南坐在头等舱,后半段他进入驾驶舱,接替另一个机组驾驶飞机。临近目的地,飞机下降期间,盛远时在机长广播中说:“女士们,先生们,我们飞机下方是a市西山一座千年古刹,据说里面住着一位隐居多年的高僧。偏左侧的同学能看得比较清楚,坐在右侧的同学们不要急着挤到左边去看,我给你们歪一下飞机就能看到了。”

  司徒南正好坐在左侧,她居高临下地往下看,心里还在想:这个人真会现学现卖,明明是她告诉他,a市有那么一座古刹,他倒好,用在广播中了。

  飞机在a市机场落地后,司徒南特别乖地等着盛远时完成航后工作,然后陪他候机。由于家中有事,盛远时不得不赶回g市一趟,对此,他有些抱歉,“答应陪你练车的,我食言了。”

  “反正我对开车也不感兴趣,而且,”司徒南促狭地朝他眨眼,“我再不懂事,也不会和我未来公婆争你的,安心回去,不用考虑我。”然后又补充了一句:“下次你回来,我们一起去古刹。”

  盛远时不解:“去干什么?”

  司徒南笑眯眯地挽住他胳膊:“求姻缘。”

  盛远时已经把她视为女朋友,当然不会介意她的“厚脸皮”,他无声地笑了笑,说:“好。”之后看时间差不多了,先送她到停车场,免得她一次次地目送他的背影,末了给了她一个袋子。

  “给我的?”司徒南不解地翻了翻,惊喜地发现都是她在飞抵各国时看中却没钱买的围巾呀,包包啊,鞋子什么的。见盛远时点头,她有些意外地说:“你不是说这些奢侈品,不适合年少如花的我吗?”

  盛远时看着她,“谁让你喜欢呢。”

  “我更喜欢你!”司徒南兴奋地跳到盛远时身上,“盛机长你这么体贴入微无微不至怜香惜玉你妈妈知道吗?”

  盛远时瞥了司徒家的司机一眼,边抱稳她边笑言:“你想知道的话,等我回去问问她。”

  司徒南闻言立即从他身上下来,紧张地说:“千万别让她知道,否则她误会我拜金就麻烦了,我明明在你的监督下改邪归正了,你可别破坏我形象。”

  盛远时笑,“会给你树立一个良好形象的。”

  到底还是年轻,司徒南没有听出话外之音,她只是在犹豫,“可我好像不应该接受你的礼物,尤其还这么多,毕竟,拿人手短嘛。”

  盛远时宠爱地捏捏她尖尖的小下巴,“我送的,可以收。”然后嘱咐她,“最近没事别往外跑了,趁还没开学,多在家陪陪你爸妈。”

  “我可陪不了我妈。”司徒南说完似是有些后悔,但说出来的话是收不回去的,她默了一瞬才说:“她去世了,在我很小的时候。我没和你说,是怕你觉得单亲家庭的孩子有心理问题。我知道我有很多坏毛病,但我……”

  但她善良豁达,乐观直率,热情坦荡,这样一个女孩子,可遇不可求。

  盛远时打断了她的自我诋毁,展手把她搂进怀里。

  一个温暖有力的拥抱,胜过所有言语。

  司徒南瘪了瘪嘴,最终把眼泪咽了回去,伸出手紧紧地回抱他。

  那天晚上,盛远时对父亲盛叙良说:“我决定回国发展。”

  而那次回到纽约yg航空总部后,他便开始着手安排工作事宜,为尽快回国做准备。yg却不愿放人,如果只是撕破脸,无非就是毁约赔偿,反倒容易处理,偏偏yg的总飞行师是盛远时的师父,面对师父并不过份的,飞完秋冬季的请求,他无从拒绝。

  就这样延迟了回国的时间。

  ……

  时隔五年之久,盛远时再次想起与司徒南有关的,那不算长的一年时光,依然觉得很温暖,很美好。可回忆也只能到此为止……盛远时推开书房的门,走到那架钢琴前,掀开键盘盖,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缓慢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