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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8)(1 / 2)





  杜晗枫养尊处优的小脸露了个挑衅的笑:你可太瞧得起自个了,我可是不是因为你才来的,阿诚,接着剪!

  看着自己设计的衣服被剪了,是不是一定会很心疼?不知道会不会动怒,破口大骂?毁了那温和的面具?

  卫子清好像根本不在乎这件事,他把手里的杯子递给阿秀,小声凑过去问他渴了吗?

  阿秀似乎被杜晗枫的神经质吓着了,见他真让人剪了这衣服,即使不知道这衣服由卫子清设计的,也是心疼了一下。

  他小口喝着卫子清递过来的水,同样小声凑过去:我们还是先走吧,等没人了再来。

  卫子清知道他这个没人指的是杜晗枫,没敢特指是怕对方听见找麻烦。

  没事的,还有别的衣服,你再看看,那件我也没瞧见你穿好看吗,你喜欢的话等再做好了让人送过来。

  阿秀还是有些不安,但还是听了卫子清的话,打算再挑件别的。

  杜晗枫这边已经要气炸了!浓浓的嫉妒涌上了心头,那个乡巴佬有什么好的?粗鄙不堪,哪有他半点贵气?

  而且这人,竟然无视他!难道他看不见自个正让人剪衣服吗?

  他扭头冲旁边抹汗的伙计喊道:我瞧着这件衣服不顺眼,把你们店里所有的新的款式拿出来,我要全剪碎了!免得被人穿了祸害我的眼。

  伙计腿都软了,这公子是真要砸场子啊!

  掌柜的不在,去了外地,没处寻人去,只好求助的看向卫子清,好歹这也算老板之一,总不能干看着吧。

  卫子清叹了口气:你瞧我做什么,还不快去拿,记得要拿最好的,最贵的,最好我设计的都拿来,杜公子要剪,你还敢藏着不成?

  伙计啊了一声,不知道卫子清说的是真话假话,真拿?

  杜晗枫以为他怕了,有些得意,瞪了那呆愣的伙计一眼。

  伙计认命的拿来了店里最贵的,有的甚至因为做工难,几乎是用来做样板,没人付定金绝不会动手做的那种。

  杜晗枫亲自拿了剪刀,就站在大堂,外边路人一眼就能看见的位置,动手剪了好几件,店里客人见苗头不对都走了,倒是外边平日买不起的人瞧了热闹。

  剪了会儿就累了,况且卫子清也没生气,杜晗枫觉得有些无聊,转手把剪子扔给身边小厮,眼睛一转,嘱咐阿诚了几句。

  阿诚老实的听了,去了公子自己的茶杯,去阿秀身边的茶壶也就是卫子清提过来那个,倒了一杯茶水出来,杜晗枫一口喝了,嫌弃的咂了咂嘴。

  今日就这样了,算你们还算配合。说着从旁边人手里的荷包里拿了银子出来,砰的一声扔了地上。

  以后记着,别惹爷生气就是。

  说完带着奴才们浩浩荡荡的走了,伙计大气也不敢出,瞧着卫子清的脸色如常,没有不高兴的意思,弄不清到底是真不在乎还是装的体面。

  还不快收拾?不做生意了?

  卫子清好声好气的劝告大堂的伙计们。

  其他伙计们如梦初醒,忙去收拾地上的东西,留剩下一个刚刚一直接话的好像是领头的伙计在一旁犹豫。

  那银子

  就是他一个伙计,他心里都气得慌,那么多好看的、平常人家连看看都觉得幸福的衣裳,这么糟蹋了,还把银子丢地上,太侮辱人了!

  捡啊?你不捡我可就捡了。

  说着就弯腰从地上捡了起来,还小心的吹了两下浮土,转手递给伙计。

  算算,是赚了还是亏了。

  伙计没想到温柔好看又有才华的宋夫人,竟然亲自低头捡了这银子,宋夫人都能忍了这屈辱,他一个伙计,哪能这么脆弱!

  拿了算盘一拨,伙计惊喜的说道:赚了,赚了有一贯钱多呢!

  卫子清笑眯眯的点头附和:那一贯钱我做主了,你们分了吃酒去吧,就当是安神了。

  伙计大喜,谢了卫子清喜滋滋的去找账房换钱去了。

  阿秀,这下没人了,赶紧看看衣服。

  阿秀眼眶微红,抽了抽鼻子:清哥儿,原来你在这过的是这种日子,这么憋屈,怪不得不来找我,原来有钱了还是要受人欺负的。

  卫子清知道他想多了,也懒得解释,伸手弹了下他的脑袋。

  你懂什么,算了,我给你挑吧,你这样墨迹,天都要黑了。

  从刚刚那件衣服他就清楚了,阿秀喜欢的是哪种的,看不出来阿秀还是一个闷骚型的,很容易就挑选了一件艳色的长衫。

  阿秀一心只顾着心疼他,情绪低落了许多,买完衣服也没心情逛了,卫子清也不勉强,随手买了些日常用的,带着他回了宋家。

  阿秀瞧着清哥儿无所谓的样子,想着他一定是假装的,心里指不定多难过,还要顾忌着他的情绪,给他买这买那的,他心里暗暗发誓,他也要想办法出人头地,为了自己,也为了清哥儿,护着二人,再不受别人眼色!

  无论是伙计也好,路人也罢,包括阿秀,都觉得像卫子清这样成了亲,又有才能,手里有钱,肯定是个体面人,受不得这种侮辱,心里指不定多难过。

  但他这次没有像上次一样动怒,他对自己这样很满意,够理智,当众失态的人才会落了下乘,而他卫子清的手法,向来是看谁才能笑到最后,这才是他一贯风格,上次只不过是个意外。

  当然,他一点儿也没有去想,或者说刻意不去想某种可能性,他当着某个人面的时候,似乎格外娇气和脆弱,这次独身一人,知道没人能靠得住,才能保持清醒,理智做事。

  当晚卫子清进书房,花了一盏茶的时间,再出门时手里多了一封信。

  第二日,县爷就收到了一封由宋家夫郎递过来的信,里面诉诸了昨日事端,言语间不卑不亢,井井有条,说话无任何偏颇,让人忍不住去相信他的话。

  特别最后几句,字字诛心,看的杜县爷脸红耳赤,恨不得找地缝儿钻了。

  大意是:我尝闻百姓赞县爷清廉为民,一身正气感动天地,我家夫君也是明理的读书人,我也跟着懂了些大道理,知道人要有气节,扔在地上的银子绝不会捡,宁愿赔了也不受此大辱。自然,晗枫与我们家亲近,这点小事不算什么。晗枫日日给我脸色,当着众学生面让我下不来台,我也明白什么意思,无非就是因为泊明。

  泊明向来克己,自然不会轻易动摇,做出乱伦之事,晗枫还以为我从众作梗,便怨恨与我,这我也能理解,便不计较他多次辱我这事,县爷也千万别因此怪罪他。我看晗枫实在可怜,也感动于他的痴情,我便做了主,替泊明纳了这妾,只是为他俩名声着想,不能大操大办,找个晚上就抬进来吧。县爷放心,我向来敬重县爷为人,定不会为难晗枫。

  只是还请县爷传话,千万别让晗枫怨我,别再来钱记找麻烦了,钱记并不是我开的,因我受难实在不忍,银子我已经自个掏了填补了,早晚是自家人,县爷就别客气了。

  杜县爷气的将信纸狠狠摔在桌子上,上次的事他只听宋暗使说了一半,只知他不敬宋夫人,他就把晗枫关了祠堂教育了几日,后来晗枫不知怎么回事受了惊吓,发了高烧,晗礼和他阿姆苦苦哀求,到底是他自己疼爱大的郎君,就将人放了出来。

  他以为晗枫只是性子骄纵了,没想到竟然做了种低三下四的事,被人求娶上门,去做妾!还是晗礼老师家的,他不认为宋夫人在说假话,毕竟宋夫人全篇都是维护之意,皆是为他们家名声着想,不愿声张,反而是晗枫,一逼再逼。

  他起身怒气冲冲的从县衙回了家,直奔杜晗枫的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