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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1 / 2)





  如今想到小道童,顾浮心里突然闪过一个想法——胖鸽该不会和小道童一样怕傅砚吧?

  顾浮也就随便这么一想,没什么依据,也并未走心。

  第二天晚上再去祁天塔,顾浮一来就问傅砚:“晚饭吃了吗?”

  傅砚:“吃了。”

  顾浮点点头,正要去拿乐谱,却看见傅砚今日没在处理奏报,反而在练字,写得内容还很奇怪,都是什么“才子大选”、“择优”、“玉竞”、“麟选”……

  顾浮:“这都什么跟什么?”

  傅砚:“名头。”

  顾浮:“什么名头?”

  傅砚抬眼看向顾浮:“给你选婿的名头。”

  顾浮:“……”

  早知道就不问了。

  不过既然已经提起,顾浮干脆坐下,询问起了进度。

  傅砚的声音比平时要冷淡许多,他说:“出了点意外,暂时没法开始。”

  顾浮好奇:“什么意外?”

  各种意外。

  皇帝在朝堂之上说起这事,当然没提这是给顾浮选秀,也没说这是要坑大家的钱给国库添砖加瓦,只说京都人才辈出,想要以才能、世家、品行、样貌为评判标准,选出全京城最当之无愧的才子。

  大臣们一听心思就活络了,不说选出的才子能否像科举选出的进士一样入朝为官,光说这“京城第一”的名声,就足以让他们趋之若鹜,把自家儿孙都给塞进这场别开生面的遴选之中。

  但也有官员不满,因为才子才子,一听就和将门没什么关系,于是武将们希望把武艺也纳入评判标准之中。

  这么一来二去,朝堂之上难免又起争执。

  而且这场选拔的本质是给顾浮选婿,自然会在年龄和婚姻状况上有所限制,导致部分官员不满,造成近一步的混乱。

  所以短期内,这事定不下来。

  顾浮表示:这不是很好嘛!

  拖得时间越长!越好!

  顾浮开开心心跑去练曲子,傅砚将她的反应收入眼中,提笔写字,笔锋越发凌厉。

  等傅砚忙完回房睡觉,小道童跑上来收拾东西。

  顾浮见着他,想起家里的胖鸽,特地下楼敲响了傅砚的房门。

  不多时,傅砚来开门,看见站在门口的顾浮,问她:“做什么?”

  顾浮抬起自己的手,道:“手给我。”

  傅砚不明所以,但还是把自己的手放到顾浮手上。

  顾浮的手很糙,一点都不像是大家闺秀的手,还有茧子,但傅砚却很想拿起她的手,摸一摸,捏一捏。

  顾浮完全不知道傅砚在想什么,回家后先用没碰过傅砚的手去逗小胖鸽,小胖鸽表现寻常,不仅往顾浮掌心蹭,还拍着翅膀飞到顾浮肩头,用脑袋蹭顾浮的耳朵。

  顾浮笑着,换另一只手去摸小胖鸽,结果前一刻还分外活泼的小胖鸽,下一刻就僵成了石塑。

  顾浮:“嘶——”

  顾浮将小胖鸽从自己肩头拿下,放到桌上,一松手小胖鸽就飞到了房梁上,离她远远的。

  顾浮感到不可思议,就去洗手,再用轻功跳上房梁抓胖鸽。

  胖鸽吓一跳,惊慌之下还啄了顾浮,但没一会儿就安静下来,一脸安逸地往顾浮手上蹭,前后判若两鸽。

  事实摆在眼前,顾浮却觉得不可能,小胖鸽怕天仙做什么?于是顾浮决定进一步验证,免得冤了她家天仙

  顾浮折回祁天塔七层,不好再去打搅已经睡下的傅砚,她就把视线落到旁边的衣架子上——

  那里挂着傅砚穿过的狐裘。

  ……

  傅砚很久没做梦了。

  自从遇到顾浮,他每晚都能安然入睡。

  但今晚他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自己胸口沉甸甸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上趴着个人。

  那人在他被子里,衣襟散乱,双手抵在他胸口,熟悉的双眼染上湿意,微启的红唇间溢出一声低吟,像是在极力忍耐什么。

  见他醒来,那人对他唤了一声:“望昔……”

  傅砚猛地惊醒,低喘着,口干舌燥。

  他起身去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喝,睡前才端来的热水,如今入口依旧温热,可见他并未睡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