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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2 / 2)

骷髅头危凝望了她很久,似乎又是在考虑什么。

在在那一瞬间,陆溪瓷几乎都要失去了心跳,她仿佛要觉得骷髅头是不是已经看到了她,可是骷髅头定定的看着她,却没有了行动,这样子更像是透过她看到了什么别的东西。

陆溪瓷觉得,她玩的就是自己的心跳……

在陆溪瓷一路上惊疑不定之中,轿子抬着骷髅头来到了一个偏僻的院子,那道院子像是破落了已久的了,那地方陆溪瓷瞧着有些熟悉,又觉的又很陌生。

陆溪瓷抬头,看到前面有一方扁额,似乎已经年代久远了,已经看不清字迹,甚至有一半的松动掉落下来。

在院子的门口,众人抬着的轿子停了下来,然后骷髅头径直地走了下去。

陆溪瓷停下来的时候,整个人简直像是刚被人捞出来的水鬼,脚步虚浮,脸色煞白。

那几个台轿的女子突然之间变化成了空气不见了,陆溪瓷左右的寻思着不见人,百般犹豫之中跟着骷髅头走了几步,没想到却被一个透明的东西挡在了外头,可能这就是结界吧,陆溪瓷在这里吃了亏,却是碰多了一下不敢再碰,怕自己闯了结界惊扰了屋子里的人。

那座屋子瞧着就像是鬼屋里头,不知道住着什么牛鬼蛇神呢。

于是陆溪瓷便小心翼翼地绕着这座屋子飘荡了几圈。

恍惚间,风吹过屋檐,仿佛里头根本就不会动,里头的时间让陆溪瓷有一种错觉,仿佛已经是静止了的。

再一看,整个天空仿佛没有颜色一般,蹲着身子往上看的时候,她脑海之中浑浑沌沌的,一时之间,竟是分不清这究竟是一个幻境还是真实的一个地方。

………………………

地牢里有哒哒哒的水声在响着,裴易铮的四肢被铁锁给束缚了。

长长的笨重的剑,捅向裴易铮的胸口。

“噗嗤”刺穿,却没有分毫的血迹。

就连行刑的人看着那张消瘦的脸庞也有几分不忍。这么多年以来,长乡镇很少有这般重罪的人。

和平的日子过得久了,便有几分不太适应这些血腥的环境。

他们匆匆的来,匆匆的走,甚至于本来有几分看热闹的心思的那些人多看一眼都不敢,甚至连一向大义凛然的人看着眼前的场景,也不敢说出罪有应得这四个字来。

………

一个孤零零的洞口,赫然暴露在裴易铮略有些薄弱的胸膛上。

裴易铮的血流到了一定的地步,已经不会流了。而他的再生能力随着他鲜血的干枯,也没有再长出新的皮肤来,伤口变横交错的看着有些狰狞可怖。

无乡长老猜得不错,他的血的确可让人再生。是他想岔的是,可惜有这么一条,他的血只能在他自己身上才有效。

等到前来行刑的人脚步声远去。

黑影从裴易铮的袖口之中冒了出来,他的黑气随着裴易铮身体的虚弱,越来越薄弱了,黑影双手抱着胸,冷眼漫笑地看着裴易铮的满是伤痕的躯体。“叫你送上门来。”

此时,明明是朝夕相处的那样平淡温和的眼眸,也许是地牢里涌动的黑色的水倒映,再一看裴易铮俊秀的面容,竟然显出几分邪气横生。

裴易铮低着头,大半的头发遮盖住了半边脸,看不清他的面容,他地徐徐地勾出了一个嘴角,“我自然有我的打算。”

“莫非镇子里真的藏着了不得的东西,竟让你不惜以伤害自身为代价,硬是要进来看个虚实。”

黑影觉得有几分不可思议,看着这具身体又有几分愤愤不平,那些自名正道的东西手段并不比他们光彩上几分。藏污纳垢的本事果然是每个人都可以自学成才。

“他们想研究你。”黑影冷冷地看着裴易铮。

至少现在知道了他的好处的无乡长老老绝对不会放过裴易铮,更不会让裴易铮轻易的死的的,要不然早就一刀结束了裴易铮的命,而不是费尽心思的将裴易铮囚禁起来折磨他了。

所以暂时裴易铮没有生命的安危,但是吃苦是免不了的。

黑影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裴易铮特意透露出来的人竟然是无乡长老,如果是裴易铮刻意的透露,裴易铮也不会这么容易被揭穿,甚至再过几天,能够隐瞒下来的话,等到两个人神魂融合,功力大增,裴易铮甚至可以再不用惧怕长乡镇里的什么人。

裴易铮低着头,眼神垂着,也不看下别处,浑不在意自己被捅了个对穿,直言不讳的来说,刚接手这道身体的时候,可不是对穿这么简单,那倒是名副其实的千疮百孔,但是裴易铮的治愈能力连带着这具身体也恢复了过来,只不过…………

黑影是幸运的,若不是头遇到了裴易铮,在那样重的伤势之下,他绝对是死的透透的,黑影又是不幸的,因为这样的趋势下去,就算遇到了裴易铮,他也未必能苟活多久。

裴易铮根本就是不惜命的主。

黑影想,换作是他,他睫颤动一下,尽管心内万般地不愿,却也不得不承认,是他的话他也未必不是如裴易铮这一般。

毕竟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过刚开始的时候机缘巧合之下便占用了,费尽心思缝缝补补,还不如借机舍去掉了也好,这么一想,黑影心底有几分发寒。

狂冽的风夹杂着的森冷的气息从裴易铮胸口大洞处吹过,裴易铮狭长的眼睛微挑,,笑意吟吟开口。“再说,在这里有什么不好。”

是啊,在这里有什么不好。灵兽也被关在这里,藏着的宝藏也关在这了,任家,长乡镇所有的秘密都藏在这里。

话语里,是裴易铮削薄的羸弱的声音:“这世间啊,到哪还不是一样。”

冷风晕染开浓烈的腥臭,哪怕是曾经受过比这更重伤的黑影,依旧是有些不忍的别过了头,自己受过的伤是一回事,自己看着自己的身体受伤是另外一回事,黑影的心情到底有几分复杂。

裴易铮他……像是黑影所见过的那些彻头彻尾的疯子。

可是大多数的疯子只是为了图个痛快,裴易铮他又是不一样的,他有所图。

许是想着暂时没有比这更差的环境了,裴易铮的心思有几分发散。

外头的天窗上出了一点薄弱的光芒,影影绰绰的照了有固有的方寸之地。

裴易铮略显单薄的的身形,覆在一片的阴影之中,,而这一刻,也无法分辨在一片模糊中,裴易铮到底是什么样的神情。。

他心头,究竟会怕吗?

到底无人,裴易铮浑身的力气被人光了一般,终于彻彻底底地不再遮掩,软软的借着后头的一根木桩瘫痪着,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轻挑。

血腥味浓稠炙臭,裴易铮抿直了嘴唇,忽然抬头道:

“你相信天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