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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七陆家人(1 / 2)

七十七陆家人

夜漫漫其若岁兮,怀郁郁其不可再更。

或许,那傻姑娘是在天走后的某一个黄昏,悄然离世的。

黑影还在发着呆,裴易铮敛眉,寡淡的说道,“走了。”

“去哪里。”黑影顿一顿,“找人?”

“你不是希望我找她吗?”裴易铮挑眉。

黑影:“………”明明是你想找,怎么就成了我想找呢,我同她可是素昧平生。

…………

月光淡淡的,把来往人群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裴易铮神色自若的走在中十九域人群之中,却如同一个鬼魅,没有任何的影子,算是完完全全地隐没在人潮之中。

裴易铮将这一招瞒天过海的隐身之术,用的炉火纯青,这也是为什么裴易铮想找人的确是相对较容易,但是别人要找他,却是很难。

毕竟传说中来自隐世大族的子弟,他们踪迹向来难以捉摸。

一道门,隔绝着生死,一道是生门,一道是死门,裴易铮见着了那客栈外招摇的酒旗,看着那旗子上鲜明的的几个大字,几笔写就,那潦倒的模样就如同来来往往世人那草草的一生。

裴易铮眼神带着有些悲悯,抬起了脚步。

有醉酒的客人醉倒在酒肆上,看着远方的天空喃喃自语,忽儿之间,只觉得似是有一抹衣角掀起一阵暖风,带过了自己额前的发丝,仿佛有人在自己的旁边经过,那客人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只看到一处空旷,又仿佛觉得自己喝多了产生的一种幻觉。

裴易铮目光垂落下来,抬头看着那一个巨大的无形的结界,一道生,一道死,裴易铮轻轻地嗤笑了一番,然后踏出了那一道坎。进入了繁华的闹市。

十九域生死门这外头,到了夜间才是真正的夜生活的开始。

传说中中十九域生死门,贩卖的东西,百无禁忌,唯利是图。

是天堂亦或者地狱,是美梦或者厄运,难以琢磨。也正是因为如此,十九域生死门更添了几分神秘感。

裴易铮用着那骨相极好的一双手,轻轻的拨弄着‘锁梦春眠’,好歹这旧物曾经留下过他以前强盛的时候神魂的气息,如今倒是有一点用处,比如说来寻人。

其实,裴易铮也不必如此折回那山间的一间小屋去看一看当年的旧物,裴易铮也不过是为自己找了一个难得的借口罢了,若是自己寻起来也可,只是有些麻烦了一些,裴易铮究竟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怕麻烦还是怕麻烦。

黑影看了有些稀奇,“这是何理?”

裴易铮并不是每一个问题都愿意回答黑影,只是这一回,裴易铮兴致是颇好,难得的同黑影解释起来。“引魂。”

引魂是古老的一种禁术,是在死魄死魂魂飞魄散之前在那人的身上打下了印记,然后根据自己的魂力的指引,找到了那一抹魂魄,这很适用于轮回转世,只是这种引魂术早在几千年前就已经绝迹了,黑影也是几百年前的时候听说了这引魂这一个古老的术法,而在此之前,黑影对其所知甚少。

裴易铮轻描淡写的说着,仿佛并不知道自己说了一个怎样令人吃惊的术法,只是愈发的波澜不惊的语气,愈发是这般平静的面容,令人愈发的对裴易铮忌惮。

黑影陷入了沉思,不知会何,黑影总觉得裴易铮手里的东西都是上了年份的,不是几百年便是几千年的东西,也不知道裴易铮是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

黑影又默默的想到这种人占着自己的身体为自己续命,也不知道这究竟是好还是坏,不过仔细的想一想,也没有比自己这般情况更坏的一般情况了。

黑影忍不住的回忆起了往时裴易铮的种种行为,黑影觉得裴易铮的行为一直都颇令人耐人寻味,或者说,裴易铮很早便知道,陆溪瓷在那一场惊天动地的变故之中根本就不能活着下来,所以事先得在陆溪瓷的身上打好了印记,或者,陆溪瓷有可能活下来,是裴易铮让陆溪瓷活不下来,恐怕裴易铮在其中做了什么手脚。

如果真的如同黑影想象那般的话,裴易铮的心思当真的是太过的可怕了。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裴易铮后来屡次三番,不管陆溪瓷的是人是鬼,也将陆溪瓷找出来的原因。

不过,黑影又想着在进入十九域生死门那个时候,裴易铮竟然在诡异地说出了想要为一个骨相仅仅二十多岁的寻十八年的旧事,另者也毫不吃惊的模样,光光这件事情,便就已经值得让人高看一眼了。

黑影一直睁着眼,没有话说,眼睛微微的动了一下,注视着那清风明月一般的背影。

裴易铮那般的人,当真的为难了他在意识完全清醒过来的情况下,又在长乡镇那一个小地方呆了大半个月了。

黑影初步的判断,裴易铮如今还尚且处于一个非常虚弱的状态,勉强的维持着人形,可就这黑影能看出来就光凭裴易铮现今有的仅仅一点点魂力,跟黑影抢一貝身体,也是轻而易举的,黑影甚至有一个大胆的猜测,有没有可能,这也不过是裴易铮众多的神魂之一?………

黑影想了一想他所熟知的被封印的几方尊神,然而要同裴易铮对上号的,确实就又没有一个头绪。难道被封印的不是神而是魔,可是黑影竟然也没有听到什么被封印的魔破开封印出来。

莫非是黑影孤陋寡闻?

黑影仔细的又想了一想,裴易铮虽然为人作派的手段并不见光明磊落,身上却是一身的正气。

裴易铮见着黑影没有接话,也并不在意,或者裴易铮从来都不在意的任何的答案。

裴易铮望着天上的星辰,略略估算了一下陆溪瓷位置,然后直直地便朝着引魂指引的方向来。

裴易铮三步做两步,一阵鬼魅般的身形,没多少下的功夫,便来到了那一个地方。裴易铮见着了十九域生死门偏僻的地方,那一个不起眼的却相当的诡异的屋子,裴易铮面不改色地混了进去。

*

*

陆溪瓷回到了画屏之后,又游了两圈,陆溪瓷有些好奇地盯着自己周遭有些流动的水,有一瞬间,陆溪瓷竟然觉得自己融入了这一个角色,滑动着自己的鱼鳍,陆溪瓷感觉自己当真的漂浮在了水上。

陆溪瓷看着自己的鱼尾巴,陷入了沉思,有一瞬间她竟然忘记了,自己天生怕水的这件事。

陆溪瓷有时候常常的在想着,或许她自己根本不是天生的怕水,而是陆溪瓷这样的一个水灵根,在陆家的举境艰难的一种情景,让陆溪瓷条件反射的不喜它,渐渐的自己也就相信了自己畏水。

陆溪瓷一边游着,一边透过了画屏,看着外面的世界。

陆溪瓷看着来来往往的客人,其实也不多。许多人只不过是路过了,看一眼也就走了。

近日那老头便只接了两三个客人,生意只谈拢了一单,貌似心情不太好的模样。

陆溪瓷不知道老头这般阴沉的面色,陆溪瓷心里头有些顾忌,不知道老头进去之后会不会虐待那一个可怜的少年,陆溪瓷很想得跟着上去,但是陆溪瓷最近不知为何受到了限制。

陆溪瓷摸不着头绪,没有人为陆溪瓷解答,她只得暗暗地想到,或许是她如今的魂力比较低微,冲破不了这画屏这种的禁制,毕竟这一只游荡着的锦鲤鱼是一个画屏中的一个开了灵智的物,所以,这一个画屏相当于是锦鲤鱼的家,按道理来说,家是不应该会限制家里的人的行为的。

可换言,若当真的这一个画屏对锦鲤鱼是一种保护的作用,这种解释就合理了。所以在当锦鲤鱼神魂受到重创的时候,也会就相当于人受伤了之后会回到自己的居住一般,只不过陆溪瓷这种情况下是强势的。

陆溪瓷默默的想到,不是锦鲤鱼的神魂重创,而是寄居于这只锦鲤鱼的陆溪瓷的神魂重创。

暂时出不去,陆溪瓷也不忘给自己找了一些乐子。

比如一些鱼的专业的技能,吐泡泡之类的,陆溪瓷近些天来,她倒是玩得很是熟练。

陆溪瓷待在画屏里,可是一连几天也没看见什么生人,终究还是有些厌了,病殃殃的摆着一只鱼尾。陆溪瓷正在百般无奈之中,没有想到这一天,陆溪瓷竟然又能突破了画屏的禁制,走到了外头。

陆溪瓷懵懵的看着自己,又低着头打量着周围黑漆漆的,偶有烛火明灭的有些诡异的环境,然后陆溪瓷驾轻就熟的,又走到了关押少年的那一个地方去。

毕竟陆溪瓷在这个十九域生死门不能够也不敢乱随意走动,能够让陆溪瓷自由活动的,也不过是这方寸之地,而陆溪瓷在这活动空间之中,认识的也就那一个少年了一个人,几天没见,陆溪瓷想看一看少年过得究竟好不好。

*

少年正合着眼睛,耷拉着眼皮子,无力的伏在地上的时候,看起来有些昏昏欲睡的样子。

陆溪瓷便蹲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少年,想着少年该什么时候醒了呢。

陆溪瓷看着看着,便有些苦恼,生怕的少年这一睡就再也醒不来了,毕竟少年的求生意识那般的弱。

陆溪瓷这般想的有些入神,忽尔来得一阵阴风阵阵,陆溪瓷摸了摸自己有些透明的魂魄,她被一阵风吹得歪七歪八的倒在了一旁,堪堪的稳住了自己的身形。

陆溪瓷心中正犹疑着是何方的神圣,忙不迭的抬起头来打量着周围,可是举目望去,却是空无一人,陆溪瓷心中打了一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