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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笠男子错愕地笑了一声,似乎没料到自己苦口婆心劝说那么多之后,欧阳倾居然还要对他痛下杀手。

可下一秒,他又释然了。

若非欧阳倾是这种“执迷不悟”的性子,自己又怎么会喜欢

不过,他没有与欧阳倾交战的打算,不管是他伤了欧阳倾,还是欧阳倾伤害他,都不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

他抽身离开。

可他到底低估了欧阳倾的箭法。

当箭矢刺穿他胳膊,弄得鲜血四溅的时候,他才发现这个女人的心比以前更硬了。

或者,她已经没有心了。

他握住箭身,啪的一声折断,现在他应该庆幸箭上没有毒

“倾儿,不管你信或不信,你都只能是我的”

冷冷说完,他飞身离开了原地。

欧阳倾没第二次拉开弓,不是她想放过他,而是她拉不动了。

伤口裂开,血珠儿顺着胸膛流了下来。

她拢了拢衣襟,也转身离开了原地。

来时的万家灯火,渐渐灭了,嬉笑欢闹的声,慢慢没了。

更夫瞧着锣,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不知不觉间,欧阳倾走到了食香居门前。

食香居生意兴隆,时常营业到子时。

胡掌柜一边与碧珠核算着本月的账册,一边望向满口,容颜憔悴、神色淡漠的女子。

女子长得真好看,神仙似的人儿,抬眸望着食香居的牌匾,不知想些什么,发呆的模样也叫人转不开眼睛。

“姑娘,要进来坐坐吗”胡掌柜给碧珠使了个眼色后,碧珠笑盈盈地招呼了上去。

欧阳倾看向她“这里换东家了吗”

碧珠愣了愣,道“啊,是,是啊,现在的东家是太子爷和太子妃。姑娘是找人还是吃饭”

欧阳倾转过了身。

碧珠眼尖儿地看见了她胸口的血迹“姑娘你受伤了,我给你请个大夫吧”

欧阳倾没理她,走了。

不知走了多久,她停下脚步,来到了楚家大门口。

大门紧闭,隐约能听见小厮与婆子在门房吃酒的声音。

她朝里看了看,不知在期待什么,却又什么都没看到。

温暖的房间,熏炉袅袅升烟。

楚芊芊脱力地趴在诸葛夜的身上,微微喘息。

诸葛夜抬手抚摸着她光滑的脊背,与她如墨的青丝。

楚芊芊餍足地眯了眯眼“你看过太医啦”

诸葛夜含糊地“嗯”了一声。

当然是没看过的,可听沈氏说她做恶梦把自己吓醒了,他又觉得这段日子的逃避给她造成的伤害太大了。

他无法解释幻境中的事,可他也想通了,大不了就是一剑杀了欧阳倾,反正,他不会背叛芊芊就是了。

想到欧阳倾,他又想到欧阳倾中了他的暗器,大夫叮嘱过要静养,短期内不要再使用兵器,也不知她听没听大夫的话。

楚芊芊注意到他片刻的失神,按了按他肩膀道“诸葛夜,我跟你说件事呗。”

诸葛夜捉住她一不小心就能点着火的手“正好,我也有话想问你。”

“那你先问。”

“你先说。”

“你先问。”楚芊芊坚持。

诸葛夜不再推辞,左不过是夫妻间的小话儿,谁先谁后不是一样的呢

他道“你在度假山庄的时候,有没有听年四爷提起过欧阳倾”

楚芊芊的心咯噔一下“怎么突然问起她来了”

诸葛夜以为她的不安是来自于他对她与年四爷那段过往的介意,忙亲了亲她脸蛋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知道欧阳倾是个什么样的人。年四爷好像没死,不知道欧阳倾会不会也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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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有些胡扯,扯得自己都觉着漏洞百出,年四爷不过是世宗的赝品,与欧阳倾半点关系都无。

不过楚芊芊心虚他是不是在试探她是欧阳倾,倒也没察觉到这一端倪,只语气如常道“你不是说年四爷掉进蚀骨草里了吗如何还没死”

是啊,他可是亲眼见识过蚀骨草威力的,连毒蛇都能给腐蚀没了,何况人呢可不知为何,那个红衣女子的话,他莫名地信了。

“有人看见他在凉州出没。”

他如是说。

楚芊芊自动把“有人”理解为他的探子,并未怀疑什么“想不到他掉进蚀骨草了还能生还,运气也太好了些”

顿了顿,又问,“纳兰嫣呢找到她没有”

“纳兰嫣也在凉州,说不定,这俩人再次狼狈为奸了。”诸葛夜道。

楚芊芊想了想,觉得这种可能性非常之大,一个纳兰嫣就够头疼了,又来一个没死透的年四爷,实在让人有些窝火“如果年四爷还活着,你说,上次在马车上与我说话的男人是不是他”

诸葛夜凝了凝眸“蚀骨草纵然没能要年四爷的命,但一定伤了他的根基,如你所言,你只是一个闪身的功夫,那人便从马车里消失了,这不像是一个受了伤的人能够做出来的事。”

楚芊芊觉着不无道理“没错,蚀骨草腐蚀性极佳,何况你还斩断了年四爷一条腿,的确不像是他。”

二人谈论着年四爷,竟把一开始的欧阳倾给抛诸脑后了。

楚芊芊翻身下来,

楚芊芊翻身下来,拉了一块布帛裹住有些敏感的身子“年四爷与纳兰嫣会合了的话,斗笠男岂不是如虎添翼了”

不排除这种可能,毕竟他们三个可是一路勾结到现在呢。

诸葛夜摸了摸楚芊芊的柳腰,发现她裹了东西,果断扯开,将她光溜溜的身子搂进怀里“但要是他们两个都想做皇帝呢”

楚芊芊眨巴着眸子。

诸葛夜眸光微凉道“今天我去御书房,发现空白圣旨少了一张。年四爷远在凉州,绝不可能是他动的手脚。”

那么,只剩那个武艺高强的斗笠男了。

偷东西偷到御书房,还偷的是空白圣旨,要说他对皇位没有野心,谁都不会相信。

诸葛夜静静分析“保不准,年四爷与纳兰嫣都只是他手中的棋子,可以年四爷的为人,又如何甘愿做人的棋子只要年四爷发现对方不过是利用他一场,丝毫没有将他捧上皇位的打算,他们两个,就要狗咬狗了。”

这件事,进行得比诸葛夜想象的顺利。

就在诸葛夜以为要给年四爷放点水时,年四爷带着纳兰嫣入京了。

年四爷并未刻意躲避诸葛夜的视线,因为他明白诸葛夜最头疼的敌人是那个戴斗笠的男人,若再分出心来对付他,无疑是让斗笠男有了可乘之机。甚至,他们两个因为头等目标一致,还可以团结次要的敌人打击主要的敌人,等消灭斗笠男及其势力后,二人再有慢慢算旧账。

只不过,二人眼下,同时有了一个共同的疑惑,斗笠男究竟是谁

“你几时与他认识的”一处庭院里,年四爷问纳兰嫣。

纳兰嫣如实道“我滑胎后。那段日子,我过得十分痛苦,便向世宗陛下求了个恩典,去行宫住了几日。就是那一回,他找上我了。”

他说,你恨欧阳倾吗恨世宗陛下吗我可以替你报仇。

她毫不犹豫地接过了他伸来的手。

“但是,他一直都没露出过自己的容貌,也没与我说过他的身份,所以这么多年了,我依然不知道他是谁。”纳兰嫣又看向年四爷,“你呢你也不曾见过他”

年四爷摇头一叹“不曾。”

他与斗笠男的相识比纳兰嫣晚,欧阳倾去世后,世宗陛下按照皇后的规格给欧阳倾举行国丧,他是孤儿,与一伙流寇以盗墓为生,盯上了欧阳倾的墓穴,半夜盗墓时,就看见一个戴着斗笠的男子俯身在冰棺前,亲吻冰棺里的女尸。

他从没见过如此重口的男人,连尸体都不放过,当即吓得出了声。

对方毫无疑问地发现了他们。

他们仗着人多,压根没将对方放在眼里,谁料对方只用了一招便杀光了他所有同伴。

他以为自己死定了。

可那个男人,魔帝一般的男人,用戴着银丝手套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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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挑起他下颚,云淡风轻地说“这天底下竟有如此相似的脸。”

过了很久,直到他看见棺材中的世宗陛下,才明白自己为何活了下来。

但与纳兰嫣一样,除了称呼那个男人为主上或者大人之外,连对方姓什么叫什么住哪儿都不清楚,至于容貌,更没目睹的机会了。

“他教我研习前朝禁曲,说,世宗陛下已经达到了第四段的大圆满,我即便不能超越世宗陛下,也不许落后太多,否则,会让喀什庆那边的长老看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