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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节(1 / 2)





  他想,如今只有找到证据,才能证明一切……

  魏帝见他一反常态的默默挨骂不语,以为他知道自己错了,也就没有再骂下去,转而冷声道:“朕与礼部商议过了,端王大婚过后,就是你的太子册封大典了。到时,连着太子妃的册封礼一迸进行。”

  闻言一惊,魏千珩愕然道:“太子妃的人选都尚未选定,如何册封?”

  魏帝早已料到他会这样问,冷冷笑道:“这个你不用操心,朕已为你选定了太子妃,是卫国公主卫澜!”

  卫澜?!

  魏千珩却是头一次听到这号人物,不由诧异道:“父皇怎么突然想到让儿臣娶卫国公主?这位卫澜公主儿臣先前听都没听过……”

  魏帝道:“虽然你不知道她,但说起来她却与你有一定的缘份——她是卫太子卫洪烈的嫡亲妹妹,也是先前他从你这里借走血玉蝉要治救的人。而如今得你血玉蝉的功劳,卫澜公主旧疾痊愈,这一次趁着端王大婚,她随卫太子亲赴大魏来喝喜酒,顺道来感激你的救命之恩。朕已见过她了,端庄大方,美丽娴雅,很是不错。”

  “而如今,魏卫两国相邻交好,联姻之后,更有利于两国邦交,故此,朕已同卫太子提起过,卫太子也十分赞成这门亲事。”

  魏千珩万万没想到,转瞬之间父皇就给他定下了亲事,可想到后面他的计划,这卫澜公主他根本不能娶。

  思及此,魏千珩心里又乱了,不由问道:“此事太过仓促了……那卫澜公主也同意这门婚事吗?”

  魏帝道:“你本就于她有恩,再加之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卫国这些年一直想与我大魏联姻,岂会有不同意的道理?你放心,她已欣然同意了。”

  魏千珩还想再说什么,魏帝冷冷打断他道:“千珩,你不要再令父皇失望了。你身为太子,不可能一辈子不娶正妻,而长氏那样的出身还有名声,她不配做一国之后,所以你不要再枉想了,更不要再逼父皇对她下手!”

  全身一震,魏千珩听明白了魏帝话里的意思,顿时心里一片冰凉,咬牙冷声道:“一切但听父皇的安排……”

  见他同意下来,魏帝神情也缓和下来,不由邀魏千珩一起去永春宫看昏迷的叶贵妃。

  魏帝道:“既然先前那些事都只是你的猜测,没有证据,那么你也不能因此就疏离怨恨贵妃,她终究是养大你的人。你若是对她不孝顺,天下人都会说你忘恩负义,忤逆不孝,所以趁着这次的事,你好好关怀关怀她,修补你们之间的关系。”

  魏千珩实在是不想看到叶贵妃那张虚伪恶毒的脸,但如今大家都被她蒙蔽,连父皇都重新信任了她。他若是在这个时候与她对着来,就会成为千夫所指。

  所以魏千珩没有拒绝,与魏帝一起往永春宫看望叶贵妃去了。

  他们前脚堪堪踏进永春宫,粟姑姑就欢喜来报,说是叶贵妃娘娘醒了!

  魏帝与魏千珩皆是一怔,两人都没想到,叶贵妃伤得这样重,竟一夜就醒了过来。

  他们哪里知道,叶贵妃这一刀虽然看起来极其凶险,可刀法纯熟的苍梧却极有分寸,并没有伤着她的要害,所以人很快就苏醒过来了……

  魏帝自是高兴的,急急进了叶贵妃的寝宫,魏千珩随在他身后,也跟了进去。

  因失血过多,躺在床上的叶贵妃脸如白纸,人也虚弱得像睁不开眼睛,却在看在跟在魏帝背后进来的魏千珩时,眸子蓦然一沉。

  下一刻,她躺在床上朝皇上弱弱的道:“皇上,臣妾让您忧心了……却不知道庄家有没有撤除御状?”

  其实在魏帝来永春宫之前,叶贵妃就醒了过来,并听粟姑姑汇报了庄家撤状的事。

  如此,到了魏帝的面前,她却做出一副刚醒来就为庄家一事忧心的样子,不由让魏帝越发的感动,上前握住她的手道:“爱妃为了平息庄家一事才会出宫遇刺,九死一生。而庄家在爱妃的劝说下,终于愿意撤消御状平息此事,爱妃却是帮朕解了烦忧,立下大功一件!”

  叶贵妃却望着站立一旁的魏千珩,倏地落下泪来,悲泣道:“皇上谬赞了,实则臣妾做此事,不是为了皇上,而是为了补偿太子。”

  此言一出,不仅魏帝怔住,魏千珩也很是意外,不由抬眸看向叶贵妃,与她的目光对上。

  叶贵妃看着他伤心道:“皇上有所不知,臣妾有罪,对太子做下错事……”

  闻言一怔,魏千珩与魏帝神情皆是不由凝重起来。

  叶贵妃继续道:“当年长氏被休出燕王府后不久,又上门来找太子,执意要见太子不肯离开,臣妾想到她之前欺骗太子伤他太深,就一气之下令人灌了她毒药将她赐死……此事,臣妾一直瞒着太子。是以,在长歌回归后,太子知道了此事不由怨怪我,与我疏离,臣妾都是知道的,心里也一直愧疚着他与长歌……”

  “所以这一次庄家的事,臣妾那怕给庄老夫人跪下,也要恳求庄家不要再追究此事,也算是偿还当年我对长歌与太子做下的错事……”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叶贵妃连连喘息,苍白的面容更显虚弱可怜,让魏帝不禁都动容了,也明白过来太子与叶贵妃之间疏离的真正原因。

  顿时回首眸光朝着身后的魏千珩狠狠剜了一眼,意思是在责怪他之前的欺骗,将因为长歌对叶贵妃的仇恨,牵扯到了敏贵妃的身上。

  如此,魏帝越发不相信魏千珩的话了。

  站在一旁的粟姑姑将魏帝对魏千珩的责备不满都看在眼里,不禁悄悄给叶贵妃打了个眼色,主仆二人相视了然一笑……

  见叶贵妃耍这样的心机,魏千珩感觉恶心又厌恶,冷冷道:“娘娘口口声声为我好,可当初明明知道长歌肚子里已怀了我的骨肉,却还坚持要她性命,岂不是连着我的孩子一起毒害么?不过幸而老天开眼,让长歌被鬼医救回性命,还保住了腹中孩子的性命,带着乐儿活下命来,不然天下人都以为长歌当年是畏罪自尽了——所以人在做天在看,不管多厉害的妖魔鬼怪,终是现形的一天,也终有被报应的那一日!”

  在来永春宫的路上,魏千珩一直告诫自己要冷静,既然叶贵妃要在他面前演戏,他就陪着慢慢看好了。

  可到了眼前,见她颠倒事非黑白,简直到了恬不知耻的地步,终是让他忍不住当面揭穿她的虚伪与罪恶。

  闻言,魏帝不由一愣,眸光蓦的一沉。

  叶贵妃若只是赐毒长歌倒情有可原,毕竟那时长歌被揭穿了细作身份,被休弃从燕王府赶出去,若是她不死心要再纠缠上魏千珩,叶贵妃就算赐她毒药也无可厚非。

  可若是明知道她肚子里怀了太子的骨血还赐毒药,却是另当别论了——往轻的说,是怕长歌凭着肚子里的孩子重回燕王府,与堪堪嫁进燕王府的叶玉箐争宠。往重的说,却是谋害皇嗣了。

  如此,魏帝盯着脸色惨白的叶贵妃,沉声问道:“太子说的都是真的吗?”

  叶贵妃似乎被魏千珩的话惊到,忍不住咳嗽起来,根本无法回魏帝的话,还弄得胸口的伤口沁出血来,染红了纱布。

  粟姑姑一面紧张的劝着叶贵妃好好体重,万万不可在这个时候激动影响伤口,转过身却是朝着魏千珩直直跪下,恳切道:“太子明鉴,当初长氏找到燕王府时,我家娘娘并不知道她怀有身孕,毕竟……毕竟那时你们虽然成亲,却并未行夫妻之礼,娘娘根本没往那方面想,因为太子一向是洁身自好,恪守规矩的啊……所以娘娘才赐了她毒药,为了保全她名声,就说是她愧对太子,畏罪自尽的,娘娘实在是冤枉啊……”

  粟姑姑这番话可谓是狠毒,不但撒谎掩盖了叶贵妃毒害长歌腹中胎儿一事,再借机让人知道两人还没成亲就行了苟且之事,最后又指出魏千珩一向洁身自好,好让魏帝认定当初是她在景仁宫做宫女时,勾引媚惑了魏千珩,这才让魏千珩执意要娶她为正妃,为些还不惜与魏帝翻脸,让天下人看燕王的笑话……

  这样一来,魏帝岂不更加恼怒长歌?!

  果然,魏帝听了粟姑姑的话,早已忘记叶贵妃毒害长歌与腹中胎儿一事,反而气恨起长歌当初勾引魏千珩,顿时脸沉如霜,冷冷道:“贵妃并没有错。当年长氏那样的身份,没有将她千刀万剐已是留情,岂能再任由她回到燕王府纠缠。”

  说罢,回身又对脸色黑沉得要滴水的魏千珩道:“若是因此事你疏离贵妃实不应当。且如今长氏也安羔无事了,乐儿也好好的活了下来,你与贵妃也应该冰释前嫌才是。”

  直到此刻,魏千珩才真正领教了叶贵妃的厉害,心计比狐狸还狡猾,演戏却比戏班子里的角儿还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