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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节(1 / 2)





  粟姑姑头皮发麻,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听说,皇上掌掴燕王那一巴掌,不但是因为他想方设法在找前王妃,更是因为他还跟皇上说、说要遣散后宅,连叶王妃都不要了,只愿意要长歌一人……”

  “啪!”

  闻言,叶贵妃气恨的一掌重重拍在小几上,杏眼圆瞪,恨声道:“简直岂有此理,我们叶家女岂是他想娶就娶,想不要就不要的?!”

  粟姑姑连忙劝道:“娘娘也不要太气恼,这些说到底都是传言,当不了真的——哪怕凭着殿下与娘娘这么多年的感情,想必殿下也不会做这等没良心之事的……”

  “呵!”

  叶贵妃一声冷嗤打断了粟姑姑的话,嘲讽笑道:“若他真的看重与本宫这些年的养抚之情,就不会这般对箐儿了——说到底,他眼里根本没有本宫,也根本没有真正将叶家当成他的人,否则,怎么会如此冷落箐儿?!”

  “那,依娘娘之见,如今可要怎么办?”粟姑姑一面说,一面重新给她奉上一杯新茶。

  叶贵妃喝下一口茶压下心里的惊悸,杏眸里闪过亮光,冷冷道:“不管是传言还是事实,我们叶家都不能再坐以待毙了——传信回叶家,既然说无心楼的手里有那贱人的线索,让他们抢在燕王之前找到无心楼,寻到长歌,找到后,当场杀无赦!”

  粟姑姑连忙应下,叶贵妃冷冷思索片刻,又道:“当年关于那贱人腹中怀子一事的,可还有存活的人知道?”

  粟姑姑认真想了想,摇头道:“当年她被休出王府后,据说是无处可去,住在了她那个出嫁的丫鬟家里,那个丫鬟后来在陪她回府时被打死了,尸骨无存,除此之外,应该没有其他人知道她怀孕之事了……”

  叶贵妃眸光里溶满了冰雪,声音更是冰冷得没了一丝温度,透着可怕的萧杀之气。

  “你怎么能忘记,当年是有人向我们私下告密她怀孕一事的。不然,我们如何会知道她竟是与燕王早就珠胎暗结……”

  “而那告密之人,至今还没找到是谁,也就是说,当年知道她怀有燕王之子的人,除了你我,还有一个人。而这个人一日不除掉,就保不准会将此事传进了燕王的耳朵里,难道你不害怕吗?”

  粟姑姑浑身不觉打起了寒颤,冷汗瞬间漫出来。

  岂止燕王,若是让皇上知道燕王曾经有过子嗣,却被她们连母同子一并除掉,只怕……只怕不知道要怎样的可怕死法。

  再开口,粟姑姑的声音已哆嗦得不成样子,颤声道:“娘娘……事情过去这么久,哪里还找得到当年那个告密之人……”

  叶贵妃缓缓拔弄着碗里的茶沫子,脑子里却是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冷冷一笑道:“你可还记得,前不久那贱人忌日时,那个一心护主的忠心丫鬟姜氏,却在祭拜之时,被自己忠心的前主吓得魂飞魄散,听箐儿上回来说,回府后,那姜氏竟因为那夏氏穿了一件与杜若色相似的青蓝色衣裳,被吓得半死,还当场与夏氏扭打起来了,你不觉得很奇怪么?”

  闻言,粟姑姑眸子也亮了,“娘娘是说,当年给咱们告密的,就是长歌当时身边的另一个丫鬟姜元儿?”

  话一出口,粟姑姑又迟疑道:“可当年奴婢奉娘娘之命悄悄在燕王府里查告密之人时,姜元儿因她前主被休一事,吓得病倒了,卧床了整整一个月才起身,当时奴婢亲自去看过,她病得人事不醒,连人都认不出来,又怎么会是她呢?”

  听粟姑姑一说,叶贵妃心里又不免迟疑了,沉吟道:“若不是她,她为何如此害怕前主的鬼魂,明明就是一副做了亏心事夜里怕鬼敲门的形容。”

  粟姑姑也急着揪出当年那个告密之人,不由道:“听闻燕王那日被掌掴后,回府后就病重了,早上白夜拿了贴子到太医院请了太医,如此,娘娘要不要趁着去燕王府探疾,会一会那个姜夫人!?”

  “本宫正有此意!”

  叶贵妃神情异常的吓人,跟平日温婉和顺的她简直判若两人,冷冷吩咐道:“即刻出宫,摆驾燕王府!”

  而彼时燕王府内,沈致刚刚替魏千珩把了脉,再给他开好药方,却看到一边侍奉的长歌神情困乏,脸色不好看,人也瘦了一圈,心里怀疑,不禁对她道:“你怎么瘦了这么多?我替你也看看吧!”

  白夜感念小黑最近照顾殿下尽心尽力,于是也在一边道:“小黑,你最近吃不下东西,瘦得太快,还是让沈太医替你好好看看。”

  听了白夜的话,再打量着长歌的神情,沈致心里怀疑越大,示意长歌随他去隔壁的偏厅去把脉。

  长歌心里怦怦直跳着,她有预感这次却是真的怀上孩子了,可又怕像上次一样,是空欢喜一场,心里不免也担心着急,于是依着沈致所言,离开魏千珩的卧房,跟着沈致去了隔壁的偏厅。

  当沈致的手搭上长歌的手脉时,长歌的心口突然刺扎般的跳痛了一下。

  而在钟山皇陵里,墨衣公子盯着眼前的玉盒,心口猛然一痛,让他几乎站立不稳,身子跌倒在一旁的竹椅上。

  他不敢置信的盯看着玉盒,绝望的喃喃道:“长歌,怎么会……”

  第060章 得偿所愿

  长歌这个月的月事已推迟了近十日,沈致的手一搭上去,就把到她的脉相滑如滚珠,却正是怀上身孕时的滑脉之相。

  “恭喜你,得偿所愿了!”

  沈致高兴得声音直发抖,又担心被外面的人听到,只得压低着声音悄悄告诉长歌。

  那怕早有准备,如今亲耳听到沈致确诊的答案,长歌还是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欢喜得眼泪直流。

  没人能明白她此时心境,这个孩子来得太不容易,几乎是她拿命拼回来的。

  更重要的是,只要十月怀胎生下孩子,乐儿就有救了!

  想到这里,长歌眼泪流得更凶了,边抹眼泪边对沈致笑道:“沈大哥,你回去帮我告诉初心,让她也高兴高兴……”

  沈致欣慰的收起脉枕,但转而看到长歌单瘦的身子,又凝声叮嘱道:“怀胎头三月最是要紧,你可要担心身体,另外,膳食也要多用一些,我等下给你开一副保胎开胃的药方,你记得准备时服用。”

  长歌连连应下,真挚的感谢沈致:“沈大哥,谢谢你之前给初心拿的那些促孕方子,若是没有它,只怕也不会这么快的成功……”

  自从知道长歌的身份和目的后,沈致早已猜到之前初心问自己要的促孕方子是给长歌用了,不由笑道:“初心真是对你一片挂心,在府里天天拜着求子菩萨,此番你能怀上身孕,她确是功不可没。”

  长歌欢喜的又哭又笑,心里满满是感动。

  沈致说完,他又想起了什么,问长歌:“你之前说过,怀上孩子就带初心离开,如今心愿得成,你可是要离开京城了?”

  长歌闻言一怔——是啊,她之前的打算就是怀上身孕就带初心离开京城,再也不回来了。

  可是如今,想着病在床上人事不省的魏千珩,还有他在天牢里同魏帝说的那些话,长歌心里酸楚难言,更是生出了一丝不舍。

  但是,她终是要离开的,不光为了她自己,也是为了初心,不由轻声道:“我想等殿下病好后再离开……”

  沈致点了点头,赞同道:“你身子底子弱,头三个月最好不要舟车劳顿的辛苦赶路,可以先在京城静养三个月,等胎像稳了再离开……只是,你如今在这里当差,身体可还吃得消?”

  长歌苦笑着点点头,“这里差事不重,除了照顾殿下的起居,其他重活都有粗使下人做,连煎药都不需要我搭手。”

  闻言,沈致放心下来,恰巧此时白夜过来,关切的问小黑身体如何了。沈致趁机告诉他,长歌是在天牢受到惊吓,再加上原本身子底子虚,不能干重活,也要少熬夜多休息,让白夜平时多照顾她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