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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拾捌 梨花白。(1 / 2)

贰拾捌 梨花白。

从墨茶进门到现在,已经过去快三炷香的时间,南织仍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压根就没有发现她的存在。墨茶自顾自的将手中的花牌翻了又翻,时不时的抬眼望一眼南织。

看来大小姐有心事啊。

此刻的南织就像被下了什么禁术一般,两手托着腮端坐在梳妆镜台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半天下来突然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一下,一会儿又突然变脸皱着眉。

墨茶刚开始看南织这般模样还觉得蛮好玩的,结果呆坐在这房间里半天望着依旧神经兮兮的南织,禁不住的起了鸡皮疙瘩。

同南织生下来就高高在上的身份不同,墨茶的地位可是实打实的从一个新鬼爬上来了。但是这并不妨碍两个鬼交好,两人之间很是熟悉,熟悉到有什么心事都会吐露一二,连昨天对方吃了几碗饭,出了门,见了什么鬼说了什么话都一清二楚。

可是这一件事情南织不知道自己怀揣着什么样的心思,情愿自己憋着,并不同墨茶说。

但墨茶知道南织是个不自己吃暗亏的鬼,哪怕她最近很反常,她不说,自己便不过问。于是放下手中的花牌,摇了摇头便走了。

为了证明自己很上手,南织一度的冷眼看着姬子都作戏却也投入在戏中,南织开始放飞自己,频繁出门,频繁地见面。

可昨日姬子都晚上突然同她说,接下来的一个月他不来了。南织不知是习惯使然还是怎么的,心里头竟然涌出一股茫然失措来。

是夜,南织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于是果断利索的往床头一翻,随意的披着衣裳,坐在床前望着满月发呆。突然便看得烛光一晃,烛光便灭了。耳畔有个身影优雅从容的敲了敲窗,不急不躁的问:“你这是在忧思吗?”

南织回神,若无其事把脑袋搬正,望着月光下那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冷笑一声。

姬子都转着他那双桃花,猜测:“不会吧,苏无换给你下了什么毒,一听说他不见了你就黯淡成这般模样。”

南织白了他一眼,深吸一口气,:“你不是说一个月不见,现在来干嘛…”

“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是不会告诉他最新的动向的。你知道的,我是教你忘了他。戒毒需要一个过程,刚开始是很难熬,你且忍着……”姬子都想了想,觉得以南织的脾气,如果依照往日的性子,可能还真的会卯足了劲插到到底,才不会在这里故作忧愁。

姬子都见她良久没回话,又道,“难道你不相信自己?”

“你不觉得把一个放在心尖的鬼去掉像是挖心刮肉吗,我已经克制了,只是……”话到嘴边,又被南织吞吞吐吐的吞了回去。

姬子都斜睨了一眼她道:“最是难伺候你这般口不对心,乱应承诺的鬼呢,嗯?怎么不继续说呢?”

姬子都一下俯过去,将南织压制在椅子上,温热的气息喷在南织的脸上,纤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挑起南织的下巴轻轻的摩擦着,温柔又邪恶的吻上南织的耳垂,刻意压低的声线微微上卷的磁性令万物动心,“真是……”

南织身体猛地一震,最后一个字硬生生的被卡在喉咙深处,她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在打鼓,鬼使神差地抬起头,不知不觉的吞了吞口水,望着近在咫尺的笑容全身像被抽干了力气,红唇在姬子都的下巴上似是不经意滑过,留下一抹温润的触觉。

姬子都那双带笑的桃花眼里是有一丝惊愕掠过,然后慢条斯理的站起身来,若无其事的道一声晚安。

南织微微的喘着气,心里头有一股奇怪的情绪产生。垂眸不语,连姬子都什么时候走了都不太清楚。

第二日,墨茶来,听得门口的小厮道大小姐早就出门去了。她眼看着湿漉漉的外头,这天气出门,大小姐的心思真是越来越难猜了。于是做了一下辑便飘飘然的离开了

“爬山!”一夜没睡好的南织听到通讯仪里姬子都的话,实在震惊的说不出话来。烦躁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看了看外头雨打梨花过后的院子,忍不住叹道,这只鬼倒是越来越会玩了。

一番洗漱之后,南织在拒绝了他之后又在心头盘算着今日也无事,想着不妨陪他玩上一玩,于是怀揣着复杂的心情扭扭捏捏的改变主意应了约。

漫漫山路,曲曲折折,南织在山里兜兜转转的走了半日,硬生生的没走出这个山头,也没有见到半个鬼影。心里头不免盛怒起来,难道他敢耍我!

到了中午的时候,前头的雾散开了,眼前开阔了起来,耳边传来泉水的声音,终于在没有走过出现过自己刻上了印记的路了,南织放心大胆的往前走去。终于到达了沿着层层叠叠的山峰一路盘到了山顶的路,气也不喘一下轻而易举的登上了山巅。

山峰陡崖,松杉面天,山顶上的风吹得衣裳猎猎作响,南织诡异的诞生出了一种唯我独尊,乘风欲去的心态。

“你看到了什么?”正在自我沉浸当中的南织眉头一跳,听到背后一道声音冷不丁的问道。

南织拂了拂被风吹散的头发,回过头来没好气地瞪了一眼那双闪烁着琉璃光芒的桃花眼,愤然道:“你难道一直都在?”

南织说这句话时,姬子都挑了挑眉,淡定地反问:“你很惊喜?”

南织忍不住皱了皱眉:“你约我来这干嘛?”

姬子都笑了笑:“带你下山。”

南织一愣,久久不能从这句话中回过神来。还有这种操作?正在举棋不定的时候,便见得姬子都已率先背过身去往山下走去了,一身火红色衣裳包裹着挺拔修长的身形,举手投足透出几分优雅邪魅,乍看就是一只妖孽。

南织嗤笑了一声:“无聊!”说完,南织便自顾自的往另一头走去。

于是南织一路上自暴自弃的想姬子都究竟在搞什么鬼。

而姬子都一直在她身后不紧不慢的跟着,时不时的朝她露出一个笑容。

“你不用勉强自己。”南织没好气地说,用脚踹着地上的石头,却因为那张过分灿烂的笑脸而不争气的红了脸。

山下是一个集市,也是模仿人间的版本,一路鬼来鬼往的鬼在卖力的吆喝着。

南织目不斜视的走着,却见着姬子都随手拾起一只簪花快速的插在南织头上。那张妖艳的脸上偷腥的笑容和平时判若两人。

一下午,他陪她下棋,聊天,还有……帮别的鬼做好事。

回去的时候,南织看见姬子都正在替一只手脚断裂的鬼修容接骨。夕阳昏黄的光芒光自他身侧斜射过来,将他的一半侧脸照得愈发妖艳起来,连笑容都都镀上了一层金边。南织静静的看着,莫名的一阵心跳加速,妖孽的善心真是让鬼伤不起。

老鬼的亲戚来了,朝着妖孽拱手抱拳,妖孽笑一笑,便牵着南织的手走了。

南织听得他们在身后议论,笑着说:“瞧着他们可真般配,主要心地都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