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昕若有所思地摇头道：“评价太高了。”

浅濑说：“没错。我问过小窗，自己也进行过观察。你的实力确实很强，但还远远达不到让领主仅凭你一个人就把整支队伍的实力评定为中上的程度。小窗说弗兰这个人她看不透，我也一样，但我想很有可能是这样一种情况――弗兰本身的实力，就注定了你们小队无论之后加入什么人，领主都会决定先给你们插入一个新手。”

“其实我刚才正想问你的就是这个，关于他的真正实力，不过既然你说看不透的话……”卫昕沉思道，“我一直不太信任这个人。他常常做出一些充满违和感的事，为此给出的理由虽不充分，却也不知该如何反驳。他认识很多人，而且都是很强的梦者，比如小窗，我不大相信一个本身实力很弱的人能够结交到这么多强者。而且他总给我一种感觉，他在隐藏自己的过去。”

“的确，弗兰这个人在给我们安排训练梦境时就表现得很奇怪。就好像……”

卫昕接口道：“就好像他一直希望我们小队赶快输掉一样。是的，之前他给出的理由是，要让我以轻松的心态面对游戏，我当时竟然信了。但之后越想越觉得不对，这等于是在变相让我们放弃赢的希望，让我们不要认真对待这次游戏。刚刚结束的这一回合里，他早早地用我的枪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是在场第一个死的梦者。大家都觉得是脑残光环的效果，但维罗妮卡当时也在场，却没有受到影响，因此我认为脑残光环是只对那些对蓝蓝鹿产生了杀意的梦者才会生效的。我怀疑弗兰的死，极有可能是假装。”

浅濑轻轻点了点头，但是又说：“可他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我不知道，也许他知道游戏背后的什么内幕，也许只是不想自己因为赢了这次游戏而太过显眼，他在躲避着什么。他之前也说过他从来没有参加过这类游戏，恐怕不是因为在战场中表现不出彩，而是刻意用很普通的表现来回避这种机会。但后一个理由有一点说不通――为什么他笃定我们能赢？”

“因为他知道自己很强？再加上你的梦境子弹又是如此特别的能力，我们小队确实很有可能获胜。”

“但现在已经死了一半以上的人了。”卫昕苦笑道，“也许是我神经过敏了吧，这家伙无论做什么我都觉得很危险，总感觉他在密谋着什么。”

浅濑却不以为然：“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如果一个人想要对你下手，为什么他在你面前还要故意表现得很危险呢？这样不是更容易引起你的怀疑吗？”

卫昕皱眉道：“也许他也想到了这一层，知道我会这么认为，所以才故意这么做，进行一次双重误导。”

浅濑摇头：“你们两个太绕了。但是阿赖耶，其实我一开始想要对你说的是，弗兰这个人虽然有些奇怪，但我建议你把下一个复活的队友定为他。”

“为什么？”

“只有我们三个人的话，也许能逼他真正出手，这样我们的很多疑问就能得到解答。”

卫昕权衡了一下，说：“好吧，但也必须等我们拿到复活名额再说。如果仅仅是我和你的话……你的能力很强，但发动条件太苛刻了……对了浅濑，我想问一下，破坏因子的本质其实是梦境中流动破坏性意识，对吗？”

浅濑想了一会儿，答道：“大概是的吧，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能够利用罢了。”

“那么，重复的破坏场景能不能生效呢？会不会因为单纯的重复而减弱效果？”

“不会，只要是破坏性的画面都能产生可用的破坏因子。”

卫昕露出一丝浅笑：“我明白了，也许下一次我们可以试一下，如果那样的话，我们的赢面就更大了……谢谢你浅濑，最后还想问一个事，你知道，哪里有能购买到情报的梦者组织吗？应该有这样的存在吧？”

浅濑愣了一下，随即给了他一个网址和联络暗号。卫昕再次向她道谢，退出了梦境。

那个网址的名称看起来有些熟悉，但他并没有打算马上使用，而是将它存在了记忆深处。不过要是付兰再度做出让他怀疑的举动，他必须对这个人进行一些调查了。

国庆长假的最后三天很快过去，除了和dota战队里的人打完结果已定的半决赛，录好录像之外，也就只有在假期倒数第二天急急忙忙地补完作业了，因为卫昕不喜欢在假期最后一天赶作业的感觉，总是习惯性地在倒数第二天完成作业，这样最后一天看其他人为作业着急的时候会有莫名的快感。除此之外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梦世界那边，经过游戏的第一回合之后，大家都需要休整，便也不再见面。

直到假期的最后一天，十月十日，补完了作业，又开始无所事事起来的卫昕，忽然在早上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他对着那个不认识的号码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你好呀，萌正太！萌节快乐哦！”

“对不起，请问你是……”

电话那边回道：“卫昕同学，你已经不记得我了吗？”

卫昕回想了一下这个声音，然后笑道：“舒同学，竟然是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祝你萌节快乐呀。”

“萌节？”

舒若璃解释道：“你把十月十日分成两列竖着写，不就是一个萌字嘛。”

卫昕叹息道：“舒同学，有什么事就快说吧。是联系不上付兰了吗？我知道那家伙总是不定时消失的，要不要我帮你找一下他？”

“不是的，我就是要找你。我想……让你帮个忙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