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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节(2 / 2)


  燕凛盯着电脑屏幕上的直播,放下无人接听的手机。

  墨里还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全网直播了,看着屏幕上飞速上涨的观看人数,燕凛也只能无奈叹息。

  其实直播并没什么,没露脸的播主是个嘴不把门的话唠却让人很是提心吊胆。好在那弟子虽然漫无边际地回答着弹幕的问题,至现在为止还没有说出什么太不合适的话。

  燕凛其实不需要在意直播的效果,有他当后盾,墨里是红是黑都不影响他实现自己的理想。他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要资源有资源。但凡墨里愿意向他开口,他期望的戏班复兴,墨家戏的推广,燕凛通通都可以帮他实现。

  墨里的那些愿望,在燕家巨大的财富帝国面前,就像过家家一样轻易简单。能用金钱解决的事情都不是问题,不然圈里也不会有那么多强推之耻。

  墨里的资质自然不会干推不红,燕凛相信投资在墨里身上的资本都会收到回报。

  但是这一切都要建立在墨里的意愿之上。

  墨里一直以墨家戏班为傲,他希望将戏班发扬光大,却只希望那是出于观众真心的喜爱,而非金钱堆砌出来的光环。

  如果要靠砸钱来强推自己的骄傲,墨里大概情愿戏班湮没在历史洪流之中,起码还能留给历史一个悲壮荣耀的背影。

  墨里从来没有说过这些,但是燕凛懂他。毕竟那是他用尽整个少年时期来默默注视仰慕的人,是他机关算尽才得以亲近的人。

  视屏里一身俊逸唐装的年轻班主,是燕凛从来没有见过的模样。他高雅,稳重,风流倜傥,举手投足都尽显谪仙之气。

  比起向他撒娇卖乖的墨里,又是另一番引人向往的风致。

  看到弹幕上一片夸张的花痴呼喝和感叹,燕凛突然觉得这样的直播也不是什么坏事。

  连他都看得如痴如醉,何况那些只看脸的浅薄俗人。

  在s市的城中心别墅区,透过一扇古意盎然的木制窗棂,宽阔的书房当中那张紫檀木书桌上,占了半个桌面宽的电脑屏幕上同样在播放着这个略显嘈杂的直播视频。

  燕深斜倚在木椅当中,桌子上放着枸杞养生茶,手里转着两颗玉珠,身上穿着一袭舒适的深色丝绸唐装,银边眼镜后的双眼盯着屏幕,眉头惯性地紧锁。

  燕家老宅的管家在旁发表意见:“这位自己是明星,恐怕难用金钱打动。倒是可以动用手段封杀——”

  燕深摆了摆手,管家闭嘴无声地退出,留自家老板在书房独自参悟。

  宋闻已经在客厅里等了好一阵子,初时登堂入室的激动和喜悦过去,现在又开始患得患失起来。

  见管家出来,她赶忙迎上前去,很是恭敬地打了招呼,才小心地问道:“燕哥是在忙吗?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忙完?我们约好了要去参加一个朋友的晚宴。”

  宋闻说着又有些委屈,她一直拿不准燕深对她的态度。她自觉得其他那些被包养的女人不同,至少她们就不能出入燕家老宅,燕深甚至同意和她一起参加她朋友的聚会。

  只是男女朋友处成这样,也实在是委屈至极。

  管家很有职业素养,对于boss的女伴维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和礼貌:“宋小姐再稍待片刻,燕先生还有些事务要处理。”

  而此时正在“处理事务”的燕深,正在屏幕上摸索怎样关掉糊满屏幕的直播弹幕。

  “哗众取宠的无用功能。”

  燕boss一边百度解决办法一边给出了这样的评价。

  直播人数此时已经有二十多万,屏幕里对准人头攒动的戏台下方,间或到院子里拍一拍雪景,不管拍什么都有一大群人捧场,从来没有受到这么多关注的播主快要飘起来了。

  “……你们想看班主?班主换衣服去了啊,等会儿还要上台表演呢。”

  “……要我拍班主换衣服?你们觉得我有几个胆子?说起来,班主还是少班主的时候,也不跟师弟们一起换衣服。”

  “……谁黑了?我说的是事实好不好。再说又不是班主看不起师弟,是大师哥拦着不让看。”

  “……就是李少天。他和班主一个休息室,连我们老班主都敢拍到门外头,这不肖徒弟。”

  “……多说点李少天的事?没有什么好说的啊,就很闷骚。一起长大的,他最宠班主。现在看,也就那样,知人知面不知心。”

  燕凛一直开着直播,眼看着事态开始向他预期中的局面一路滑去。这就是直播的不可控性。

  在墨里的直播里踩李少天?这是要憋个大的节奏。

  不过燕凛已经不在意了,在意也没用,墨里不接电话,周飞那个经纪人自己弹幕刷得嗷嗷叫。

  他就安心等着阿狸登台的英姿了。

  上一次看狐仙戏还是好多年前,那时墨里还是少年。如今他长大成人,再扮狐仙,不知道又是什么样的勾魂摄魄。

  第68章

  戏台上已经热热闹闹地奏起鼓笛弦乐,戏台下观众席一片乌泱泱的人影,一边嗑着瓜子喝着茶水,一边等着好戏开场。

  观众群体的组成非常复杂,最前面都是一二十岁打扮得时尚可爱的女孩子,后面却又是穿着棉袄棉裤包着头巾笑容纯朴的老人们,差异极大的两个人群此时却构成了一个十分和谐的画面。

  戏文没有什么新内容,吹吹打打热热闹闹,唱着几百年不变的墨县乡间民事,真正看得津津有味的都是些老人,女孩子们都在激动忐忑地等着他们心爱的偶像出场。

  本来墨里对于她们来说触手可及,就算墨里高冷地从来不和女孩们交流,也仍旧离她们的生活很近。

  他和她们在一个县城里长大,并且仍旧在一个县城里生活,说起来很近的邻居突然成了遥不可及的明星,并且多日不曾出现在她们最熟悉的戏台上,如今乍然再见,心情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墨里穿戴好了戏服,化好了艳丽的狐仙妆容,抱臂倚在隐蔽处的柱边,一同看着戏台上的节目。

  到s市和娱乐圈里历练一场,墨里对于时下观众的喜好也有了直观的了解。

  跳出以往的局限,他现在可以比较客观地作出论断,台上这些老套的、甚至有些粗俗的乡间戏文,是不可能推广到墨县以外的地方的。

  尽管它们有着悠久的历史,也有着不凡的文化含义,但是,不够美。

  好莱坞制作精良的大片,如果不够“美”,都吸引不到中国观众的青睐,何况其他?

  中国的观众就是一群耿直的颜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