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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2 / 2)


  皇帝摆手让他起来,这是一个孤臣,这次并没有参与站位,“查爱卿,给朕去查,今日什么时候查出来,什么时候下朝。”

  查展眼神一凛,何时出现过这样的情况?这明摆着是要把在座的全都扣下来,免得有人将消息走漏了。他行了一礼,“臣遵旨,不止可否让臣将周礼周大人带走?还有暖冬姑娘的尸身。”

  大理寺自古就是一个直属皇帝的司法机构,掌刑狱案件审理,这件事交给大理寺,也是应了周礼正三品侍郎的品阶。大理寺办案向来是有理有据无所畏惧的。

  皇帝摆了摆手,便有侍卫上前押了周礼跟着查展下去了,到了暖冬这边,还小心的先给嘉宁行了礼,见她没有不允许的意思,才小心的抬了人下去。

  明明一个是朝廷命官,另一个只是婢女,这会儿得到的待遇却完全不一样,不由让一些官职不是很大,却选择站位到了大皇子这条船上的官员有些心有戚戚。

  不是说皇长子完全没有希望,不然哪怕从龙之功的诱惑力再大,也比不上家族和性命。之所以说是赌,有三成把握的赌局和看不到赢得希望的赌局来说,又怎么会有可比性?

  皇帝齐景源本来前天才刚又中了毒,这会儿气的气血上涌,想喝口茶水又想起刚才气急将茶盏摔了,他伸手招了招,“嘉宁来给父皇按按,父皇头疼。”

  德顺贴心的给陛下重新上了杯正好能喝的茶水,在这个时候没有人说公主在朝堂上给陛下按按头是不是于礼不和了,他们担忧的看着自己的陛下,一朝天子一朝臣,除非是自己站位的皇子上了宝座,否则陛下一旦倒下,后果可不是他们想要的。

  嘉宁看了看太子哥哥,见他没有阻拦的意思,便大方的就上去了。一边用微凉的手指轻柔按压着太阳穴,一边柔声的问,“父皇,用不用叫李青松李大夫来看看?”

  皇帝缓了缓,还是摆了摆手,这段时间简直已经变成了药罐子,药补食补还一堆。明明应该是身体虚弱的,却偏偏被补的面色红润,今日要不是气到了,也不至于会这样。

  嘉宁心里本来还有些忐忑,觉得是不是自己做的太过了,竟然气到了自己的父皇。这会儿看父皇脸色还不错,也算是慢慢的放下了心。

  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想法,皇帝齐景源伸手拍了拍她还在给自己按揉太阳穴的小手,“莫慌,若是连自己的宝贝女儿都护不住,朕这个皇帝不当也罢。”

  本来朝堂上就已经十分安静了,两人的对话又没有刻意的压低声音,这下倒是真的跪倒了一片。有从上一个朝堂下来的老臣,心里忽的一颤。他们经历过上一辈的夺嫡,知道那种无人为君的惶恐感,是什么让他们再次膨胀了欲望?

  这一等等的时间就从卯时等到了申时,中间甚至还让御膳房备了午膳送上来,却有一半的人都食不知味。

  “大理寺卿查展在殿外求见!”

  “大理寺卿查展在殿外求见!”

  从外到里的通报让感觉自己在坐牢的重大臣总算是呼了口气,一个人就罢了,这么多人一起,愣是形成了一个声音不小的合奏,倒是羞的几个面皮薄的面上红了红。

  “宣!”皇帝靠在椅背上,让眯着眼等一个让那群人闭嘴的结果。

  大理寺卿果然没有让他失望,行了礼之后,便将卷宗献了上来,“回陛下,昨日周礼周侍郎确实去了天台寺,衣着和公主的大宫女临秋所说一模一样。臣多方巡查,找到了宫女暖冬伤口上的毒,而三天前,周大人正巧也得了这名叫断肠的药。”

  查展说着双手伸出,递上了一柄白布包着的匕首,“这是臣在天台寺附近找到的凶器,这把匕首已经查明为周礼周大人所有,而匕首上的毒素也与暖冬姑娘身上的毒素相符。”

  他这一通话下来,几乎已经和直言凶手就是周礼没有区别了。

  皇帝皱了皱眉,“既然已经查明白了,妄图伤害皇家公主蔑视皇权,本应诛九族,念在周阁老的份上改诛三族。”

  大皇子齐旭依然没有什么反应,却不代表别人没有什么反应。一个深受周阁老恩惠的臣子直接就跪了下来,口中讨饶,“陛下!这也只能证明周侍郎他动手杀了公主身边的大宫女,并不能证明周大人妄图伤害公主蔑视皇权啊!陛下三思!”

  “三思过了,谁若再求情,同罪论处。”皇帝说完,果然没有人再敢求情。

  他又想到了什么,伸手拍了拍嘉宁的肩,又说,“传朕旨意,嘉宁公主秀美端庄,嘉言懿行,淑慎性成,性行温良,尊封其为正一品镇国公主。”

  一道诛三族的圣旨,一道一品镇国公主封号的圣旨,朝堂上的臣子们看着还站在皇位旁边十五岁及笄的嘉宁公主,心里开始了各自的算计。

  之前怎么就没有想过让自家的小子和公主打好关系,尚公主做驸马呢?而家里的小子是太子伴读的心里更是嘀咕了,明明与公主关系也不错,却愣是将驸马之位让一个不知道从哪来的穷小子给占了。要知道,本朝可没有驸马断仕途之说。

  甚至还有心思活泛的,想着左右嘉宁不过是初六订婚,是不是还有可能让自家的儿子上位?

  那边不在朝堂上的苏于渊被太多人念叨,连续的打了好几个喷嚏,寻思着给自己多加件衣裳,离订婚越来越近,染了风寒可就不好了。

  第45章 所谓吃醋 ...

  退朝之后, 嘉宁正准回自己的福宁宫, 刚出了金銮殿的大门,就听到了身后叫她的声音。

  是太子齐衍, 他在朝堂上的时候顾忌着规矩, 早就憋了一肚子的问题了,下朝后哪里还能就这么的放嘉宁离开?他三步并作两步, 伸手拍了拍嘉宁的肩膀, “嘉宁,等等我。”

  “太子哥哥?”嘉宁回过头,没管旁边放慢速度支着耳朵退朝的朝臣,看着自家太子哥哥, 有着一种做坏事被抓包的心虚感, 和一种久违的想念。

  齐衍看了看周围, 干脆伸手揽住嘉宁的肩膀速度放快带着她走了好一段,眼看着旁边没人了, 才皱着眉,用和嘉宁很像的桃花眼上上下下的将妹妹打量了好几遍, “昨日到底什么情况?”

  作为太子敏锐地直觉告诉他,很多的地方都不对。嘉宁作为皇家的公主和准驸马出去就算了,毕竟也是带着护卫的, 但是周礼是怎么知道他们要去天台寺的?还能提前就准备好□□和淬了毒的匕首, 能准确的找到嘉宁婢女所在的地方?

  他想到那一系列的问题,就觉得自己脑袋疼。父皇能够因为爱女心切直接发作了,他护妹心切的同时, 却也知道自己的妹妹是一个什么样的性格,这莫不是被人给利用了?

  嘉宁不知道她的太子哥哥心里想的什么,却也并没有要瞒着他l*q的意思,这可是她一母同胞的亲哥哥。她讨好的笑了笑,“刚才朝堂上说的都是真的。”

  太子齐衍眯了眯自己偏长的桃花眼,伸手戳了戳她的眉心,“什么时候约好的?”

  嘉宁想到了那个装在锦囊里滥竽充数的纸条,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是……清明祭祀的前一天。”

  说是这个时候也没有问题,因为那个锦囊确实是从清明祭祀前一天给她的,虽然她看的时候是清明祭祖回来后。

  听她这么说,齐衍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还没有见过苏于渊这个人,但是却觉得这个人不是一个正派的人,接连发生的这几件事情后面面都有着他的影子在,这种躲在暗处步步算计的人,怎么能是嘉宁的驸马?

  齐衍想到这里眼神有些不善,这个不善却并不是针对嘉宁的,他问:“清明祭祀上嘉宁也是听了苏于渊的?为兄看着不像是嘉宁自己想的样子。”

  他的妹妹他了解,而事后父皇还专门的和他说过,给嘉宁的金牌令箭‘如朕亲临’是为了以防万一,因为当时并不确定他能够及时的赶回来,嘉宁提出的。

  嘉宁提出的?齐衍眼神有些危险,这明显看起来就是那个苏于渊提出的吧?果然,就看见了自家妹妹点了点头,脸色有些红又有些与有荣焉。

  太子哥哥太了解自己了,嘉宁心里嘀咕,诚实的点了点头,“是啊,多亏了于渊,于渊很聪明的。”

  太子齐衍忍住了自己心底翻涌的情绪,他还没有问完,他的妹妹明显是对那个苏于渊是有好感的,他语气有些压抑,努力的不让嘉宁听出不对的地方,“这次嘉宁来朝堂上也是苏于渊的注意吧?”

  嘉宁感觉有一点不对劲,但是想了想又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点了点头,“是啊,哥你看效果多好。”

  齐衍心中的怒气几乎要忍不住了,他的妹妹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似乎认识了不该认识的人,“嘉宁知道诛三族是什么样的处罚吗?”

  嘉宁被‘诛三族’三个字说的愣了下,一直说是诛三族诛九族什么的,父皇仁慈,上位后从来没有下过这样的命令,她的听说也是上一任帝王在位时候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