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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2 / 2)


  而苏于渊显然刚才和陛下一起是从边上过来的。

  嘉宁被这声熟悉的咳嗽声给打断了思绪,感觉自己脸都要烧起来了,一时间不好意思再去看苏于渊。她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抱住了自家父皇的胳膊,“父皇您怎么咳嗽了?可要让李青松李太医来看看?”

  她哪里不知道自家父皇只是想要引起自己的注意力?大概是因为这段时间确实是有些过于顺遂,嘉宁竟然也调皮的调侃起了自己的父皇。

  皇帝齐景源看着自家闺女,有些无奈又有些乐在其中的宠溺,“你可饶了父皇吧,前段时间那些苦药可才停,来,今日的主角可是苏于渊,不是朕。”

  他像是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是怎么样想要吸引闺女注意力了,将身边的苏于渊卖了之后,便脚步轻快地往自家皇后旁边的位置去,路上还记得叫起行礼的。

  嘉宁有些不自在,她发现苏于渊一直在盯着自己看,不由的小声问,“于渊你看什么?有哪里不对吗?”

  苏于渊柔和了眉眼,“怎么会?只是今日的嘉宁太过于好看,于渊一时间有些看呆了罢了。”

  今日和嘉宁不同的是,苏于渊这身红色的衣裳真的要说起来,也不知道是谁的恶趣味还是什么,看着有些像是嫁衣了。反倒是嘉宁今日的衣着,看起来都倒是由于玄色的深沉,哪怕有着赤色的衣领袖口部分,却也依然气势十足。

  苏于渊并不在乎这些,他心里想的却是刚才和陛下在旁边的假山后说的话,今日虽然是订婚,但是到底不是大婚,所以时辰定的是申时三刻。也就是正常的放衙时间之后一些,比起时辰的安排,显然来的人已经显示出了足够的重视。

  他眼神暗了暗,刚才陛下说订婚之后就给他探亲假,还说要有密旨给他。可是什么情况下只是订婚就将他远派呢?别说什么才能什么方便,这朝堂之上不可能完全没有可用的人。将他支出去一个月,这一个月之后,他这个准驸马变成过去才是他们希望的吧?

  苏于渊心底翻涌着深沉的思绪,面上却依然没有露出半点痕迹来。他不动声色的观察嘉宁,他几乎一有空、一有时间便去观察嘉宁,他需要确定自己坚持的这个对象,她有没有别的想法。

  若是她心里是他,没有别的什么念头,前面便是千难万难,他也愿意为了她去闯上一闯。而如若是嘉宁也和陛下还有太子殿下一般想法……他心底的黑暗涌动了下,强自按了下去。

  不,嘉宁不是的。就像是自己心悦她一般,嘉宁也是心悦自己的,苏于渊这般告诉自己,他知道自己的心思有些过于敏感,但是当他拥有了什么的时候,总是不想要松开那双自己已经拥有了的手。

  看着似乎过了很久,但其实并没有,嘉宁听到他的话之后,便笑了。

  “吉时到!”边上的太监看着时辰,在吉时到了的时候扬声道,边上的丝竹乐声也是同时便响了起来。

  皇帝齐景源端起了酒樽,笑着敬了一杯,“今日是朕和皇后的镇国公主嘉宁的订婚宴,嘉宁,你也长大了,父皇祝你顺遂安康。”

  他说完边上的妃嫔与臣子命妇便饮了一杯,跟着道,“祝镇国公主顺遂安康!”

  接着便是端木皇后,她端了一杯酒樽,“本宫一时间还有些恍惚,总觉得本宫的嘉宁还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丫头,这会儿便长大的可以婚配了。苏爱卿,本宫的嘉宁便交给你了,若是有半点负了她,可莫要怪本宫无情。”

  苏于渊接过边上宫人准备的酒樽,一口喝下,“于渊自当谨记。”

  这明眼人都看了出来,好几个还有小心思的互相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和自己一样的想法。这苏于渊苏状元似乎并不是十分的简在帝心啊?是不是,自己家里的臭小子,其实还有机会?

  嘉宁微微蹙眉,到底顾忌着是自己的订婚宴,并没有直接询问。她从旁边的宫人手上接过了一樽酒,“今日嘉宁和于渊也要敬父皇母后一杯,这个驸马,儿臣很满意。”

  这话说完,整个御花园都有些寂静,就连奏乐的丝竹琴声那边,都有一瞬间的放小了声响,多亏没有主子发作,急忙的恢复了刚才的稳定。

  苏于渊唇角没忍住勾起了些弧度,他在嘉宁说的时候便也取了一樽酒,借着敬酒的动作遮掩住了。

  愿得一人心,虽千万人吾往矣。

  他心底有些玩味儿,然而刚才翻涌的思绪和负面的心绪,却似乎是被一只小手轻轻地抚顺,轻柔、微凉,舒适极了。

  嘉宁眼睛里带着坚定,她说过苏于渊是她的人,那么她自然会护他到底。她知道父皇母后或许是因为知道了写苏于渊其他的面,知道他并不是那般的君子,可是她一样知道,这般邪气的苏于渊,却是有着自己的傲骨和坚定的。

  多么不易,她在他心里。这让她又怎么能够让他独自的去经历?在自己明明可以撑起来的情况下?

  不,不可能的。

  皇帝齐景源从来没见过自家女儿这样坚定的眼神,心里莫名有些触动。他不说话,便就没有人说话了,久久,他心里他了口气,看了眼虽然隐藏的很好,却依然能看出他心情很好的苏于渊。

  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苏于渊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可取之处,犯不着为了一个他伤了自己和嘉宁的父女情。

  皇帝笑了笑,一口饮了这杯酒,算是接了两人的敬酒。周围这会儿才算是又恢复了呼吸声一般,觥筹交错的声音也出来了。

  帝后表了态度,接下来自然应该是作为储君的齐衍,然而让气氛一窒的,却是大皇子齐旭。

  他伸手拿着一樽酒,用手悠悠的将酒液微晃,声音拉长,直接插在了太子齐衍说话前,“大皇兄也没什么好说的,这里,便祝愿嘉宁妹妹不是一腔痴心错付,变成痴男怨女才好。”

  嘉宁几乎瞬间便皱起了眉,这大喜的日子里说这样的祝福,简直就是没安好心,将恶意放在了明面上。没等她发作,便看到自家太子哥哥手上拿着的酒樽直接砸到了大皇子齐旭头上,三角的青铜酒樽登时就砸出了鲜血,混着酒液看起来有些莫名的严重。

  “放肆!孤都没说话,哪里有你说话的份?既然皇兄不尊君臣之道,这般大喜的日子便不劳烦皇兄了。”太子齐衍冷哼了一声,用帕子将完全没沾到东西的手细细的擦了一遍,“来人,送大皇子回他的宫里。”

  嘉宁眼睛睁大,她只有上次清明祭祀上见过这样的太子哥哥,那一刀下去的气势让她记到了现在。然而今日竟然能够这般?她忽然有些担心,上次是父皇昏迷,太子哥哥作为储君,这般挖完全没有半点不妥。

  可是这次父皇好好的,他这个储君便也有了越矩之嫌,她有些担心的看了眼自家父皇,却发现他眼里更多的却是满意与骄傲,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气,却发现旁边的苏于渊竟然借着袖子宽大,手藏在袖子后面和她调皮的写字。

  见嘉宁看过来了,苏于渊手指动的更快,组合起来显然是一句话:‘我心悦你。’

  嘉宁耳根子红了红,没好气的想要翻个白眼,却又受用极了。今日的订婚宴才开始,两人并排站在中央,也亏得苏于渊的脸皮厚成这样,她心里呸了一口。

  然而苏于渊余光里却发现嘉宁的手也在袖子后开始画字,字不多,组起来也就三个字:‘我知道。’他一瞬间有些想要扁扁嘴,怎么还带这样的,什么叫知道?但是心里却乐滋滋的。

  两个人的小动作没有人发现,又或者发现了的人也当做了没发现。

  皇帝齐景源心里很是欣慰,自从上次李青松李太医说过他的寿命不多了之后,心里最操心的便是储君的青涩,若是再给他几年,他定然能够让衍儿磨练的更加成熟,然而老天不给时间就真的没办法。

  然而今日,他却发现自己一直以为十分青涩的储君,竟然已经悄悄的成长的这般的惊人。后继有人是一种什么感觉?大概就是哪怕自己下去见了历代的帝王,也不怕无颜面对了。

  皇帝摆了摆手,“今日嘉宁的大好日子,既然旭儿身体不适就先回去吧,叫上太医好好看看。”

  他这话一说,立马就有侍卫将大皇子齐旭请了起来,齐旭眼神阴暗,自以为风度十足的笑了,“日子还就,为兄慢慢等。这个苏于渊可不是一只羊,将一条毒蛇引进自己的窝里与蛇共舞,嘉宁你自求多福吧。”

  苏于渊眼神有些危险,他心里暗暗的给大皇子齐旭狠狠的记了一笔,今日可是他的大好日子。哪怕他真的是一条毒蛇,也不应该是在这个时候由大皇子齐旭来说。

  哪怕都知道大皇子说的是胡话,大家却也都自以为隐蔽的开始打量这个幸运的宠儿,一些用心去深挖的,在周妃死后那没有再捂的那般严实,自然也是有人知道是嘉宁帮的忙。而之后的一桩桩一件件,若是跳开了事件本身。

  单看结果,俨然说是寒门状元复仇记也不为过。

  一时间,几个身居高位的官员看苏于渊的眼神都有些微妙。最要命的是,其中竟然包括了皇后娘娘的母家端木家,简直让本来难度就够高的情况下又提升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