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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2 / 2)


  “怎么样了?太医到了没?”嘉宁皱眉问。

  乱成一锅粥的人注意到嘉宁,才想起来自己就近借宫殿竟然忘记和人家说了。

  慧儿匆忙行礼,“参见镇国公主,我们家娘娘情况不太好,太医还没有到。未经允许就借用了偏殿,还请看在情况紧急的份儿上赎罪。”

  嘉宁摆了摆手,“太医那边再去催,你先进去看着你们娘娘去。抬轿撵的那四个给本宫看住了!”

  “是!”本来就被看住了的人这会儿就干脆直接绑了,等着主子们的发落。

  在这个情况下,似乎不管怎么样,时间都过得特别的慢。

  大概过了有一盏茶的功夫,太医才在慧儿翘首以盼的焦急目光中喘着粗气到了。紧跟着就是各宫的主子们,嘉宁一眼就看到了自家母后,还被她瞪了一眼。

  像是在说‘好好抄个书都不安分!’,嘉宁委屈的眨了眨自己漂亮的桃花眼,这又怎么能怪她呢?她真的一整天好认真好乖巧的在抄书啊,和御花园近就这么难么。

  “皇后娘娘节哀,小皇子没保住。”老李太医作为辰妃娘娘指定的太医,这会儿也是整个后背都被汗水浸透。

  端木皇后眼神带着哀痛,看了看昏迷还没醒过来的辰妃,“那辰妃妹妹呢?出了这么多血,辰妃妹妹怎么样了?”

  嘉宁眼睛微微张大,看着自己母后似乎真的很哀痛的样子,心里不由得又敬佩了好多。母后好厉害啊,感觉自己深深地拖了后腿。

  “回皇后娘娘,辰妃娘娘摔的有些严重,这般落红之后,恐怕不能再有孩子了。”老李太医说。

  端木皇后哪里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完全没有要迁怒太医的意思,“着人去给陛下说了吗?”

  “回皇后娘娘,还没有。”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谁也不愿这会儿往陛下身边凑,万一气出个好歹,谁也担不住这个责任。

  “这是怎么了?院儿里还那么多血迹?”说曹操曹操到,皇帝今日将事儿美名其曰丢给了自家储君,便顺路过来看看嘉宁,却不想一下子看到了近一整个宫里人。

  “参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参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参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哪怕没想到陛下会过来,见到人行礼的条件反射却是刻在骨子里的。一屋子整整齐齐的问安声,倒是惊醒了昏睡中的辰妃。

  她眼睛睁开之前就感觉到了自己身上,尤其是腰腹下/身那里感觉痛的要将她撕碎一般,一阵一阵的汹涌而来,疼的还没睁开眼睛眼角就滑落了一滴眼泪。

  辰妃睁眼看到了眼前的陛下,哪怕心里再虚,对着自己喜欢的人,在自己虚弱的时候总是容易更加的柔弱,“陛下,皇儿还在吗?皇儿是不是没了?”

  皇帝被她问到了,想到刚才路上看到的触目惊心的血迹,这会又看到她躺在床上这般惨白无助的样子,又怎么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心头软了软,伸拍?№§∮了拍辰妃的肩膀,“既然是他没福气,爱妃也莫要再伤神了,和儿看着该担心了。”

  他不安慰还好,这一安慰。哪怕原本就是她自己做的,想到了这段时间自己受到的委屈,还是没忍住将脸埋在心爱的人怀里放纵自己哭了。辰妃这哭的无声,就像她这个人一样无声。却又凶狠到浑身颤抖,整个人都在打颤,背影看起来脆弱极了。

  嘉宁一时间心情复杂,若是说第一反应,自然是想要将她从自家父皇怀里拽出来。可是看着她这样子,心里却也跟着难受了起来,甚至荒谬的觉得,她会不会有可能是爱着父皇的?然而这个念头仅存了一瞬间,就被她丢了开。

  不管怎么样,她背叛了自家父皇是事实,哪怕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又如何?怎么能够因为有可怜之处就随便原谅呢?

  端木皇后伸手拉住了嘉宁,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收敛一点。小声的说,“给你父皇一点时间。”

  她说的是你父皇,而不是辰妃,嘉宁听懂了她的意思,回握了她的手没说话。

  明明事情达到了原本的预计,嘉宁却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觉得哪里不舒服。总觉得还有哪里不对,但是怎么想都想不出来。

  她的视线无意识落在辰妃的背上的时候,忽然想起来!同样是轿撵摔了,这次却没有一个给她垫背的了。而且,之前哪怕到处碰瓷式交友,也并没有急于一时。

  毕竟才刚怀孕还不到一个月,真的还没到急的时候。嘉宁灵机一动,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是不是有什么人逼着辰妃做了决断?

  而这个人,最有可能的就是大皇兄齐旭了吧!

  ……

  苏于渊猜测的位置没有错,程宁他们确实在这个文曲星庙里。

  见到人的时候苏于渊眉头直接就皱了起来,程宁带的人里有一个人直接伤了右眼,现在伤口都还包着纱布。

  “就你们三人吗?”程宁看的时候眼神有些暗,就只有三个人怎么能够?

  他隐蔽的看了看周围的情况,自然的将三人带到他们住的僧房里,才说:“这次的情况很不对,不像是一般的官商同气连枝为祸,更像是训练有素的兵祸。”

  苏于渊皱眉,“程校尉的意思是,此地似是反贼窝?”

  程宁点了点头,道:“这里还算是安全,我的人受伤的地方是一个叫石头镇的地方,初步估计,那里才是真的反贼窝了。”

  苏于渊心底一震,石头镇不就是他要省亲的地方?从小生活在那里的他细细的想,为什么父亲母亲从来和其他的邻居乡里不亲?

  为什么父亲说他们有机会要走一定得走?为什么父亲说他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给他在族谱上上了他和他妹妹的名字。

  苏于渊心念急转,那么在父亲去世后他们母子三人,到底是不是被恶意驱逐?若真的那里就是一个贼窝,会不会所谓的驱逐出族群,才是父亲做的什么交换式的保护?

  那交换的,又是什么?

  看起来似乎思考了很久,其实只有短短的几瞬,他伸手从怀里取出了陛下的密诏,展开双手递了过去。

  大概意思是,苏于渊苏翰林为此次钦差去支援程宁,可以用这个密诏去和边上的军队去借兵,如果有什么突发情况,允许先斩后奏。

  程宁跪着接了过来,看完之后整个人眼睛都亮了,就说三个人的支援怎么能够叫支援,感情竟然是允许从边上的军队里借兵!

  “好好好!”程宁激动的连着说了三个好字,起来后拍了拍苏于渊的肩膀,一个没注意这个不是平日里自家习武的兄弟,把人拍了个踉跄。

  “陛下既然能够派苏翰林你来,自然是有陛下的考量,不知苏翰林可有何见解?”程宁高兴起来,看着这个只有六品的文官也顺眼多了,只觉得干劲十足。

  苏于渊一个没注意被他拍的一个踉跄,他还没说话,就听到平日笑眯眯的和事老龚千接了话,“程校尉不知道,苏翰林可是咱们镇国公主嘉宁的准驸马,陛下已经赐过婚了。”

  他这句话把程宁听的笑声都断了一下,这么大的事儿交给驸马来做?甚至还是没有大婚的准驸马?真的没有什么问题吗?!

  看到了想看到的样子,龚千大喘气似的接了一句,“苏翰林还是此次科举的状元郎,文采非凡且计谋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