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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婚宠第28节(1 / 2)





  “啊?”姜暖懵懂,歪着脑袋朝他笑,缺牙说话漏风还说不快。

  害怕顾淮左拿了护身符就走,姜暖连忙抓住了他的手,软声软气道。

  “妈妈说护身符开了光,不能给别人。我现在给顾家哥哥了,以后谁来保护我呀?”

  —

  后来,姜暖一无所有,父亲被带走了,妈妈连夜消失,她站在大院前看着门被锁上,周遭围观的人朝她指指点点。

  拉着一个行李箱,茫然无措的站着,好像除了站着她也不知道做什么,该朝哪个方向走。

  那个时候,她甚至都不知道该往箱子里装什么,公职人员催促着她快点收拾好行李搬出这里。

  她带走了父母送她的礼物,还有顾淮左送的,可是太多了,多到装都装不下。

  旁边监督的人将少女装好的贵重礼物全部倒出来,严厉告诫,只允许她带走普通衣物。

  到最后,姜暖也不知道箱子里装了什么,大概是泪水吧。

  就被拉扯着带出了这个生活了十五年的地方。

  她从正午站到了傍晚,从人群议论纷纷到四下寂静无声。

  对面是一张熟悉的靠椅,椅背后是大片木芙蓉花丛,花瓣重叠,绚烂盛放,巴掌绿叶中穿插遍开,粉白如霞,是灰蒙天空里的唯一色彩。

  姜暖哭红的眼眶又痒又痛,站在门口,从午后到傍晚。又饿又渴,不知道爸爸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道妈妈去了哪里,他们还会不会来接自己?

  这是她最关心的,她还有家吗。

  夕阳落地,银灰色的天空布满鱼鳞状的云朵,金色的光芒从昏暗裂隙里透出,弥漫的色彩如同瑰丽的油画,泼墨便是一场迟到的晚霞。

  来接她的人是顾淮左。

  少年身上穿着白色衬衫,是一中人手一件的校服,穿在他身上却格外好看。

  他就站在这一片比人还要高大的木芙蓉前,白衬衫被夕阳染成了炽烈的金粉色,身躯清瘦细长,脸庞背光的瞬间褪去了青涩,落出少年内敛的棱角,俊美深沉。

  只是她面朝漫天霞光,视线模糊了他的容颜。

  顾淮左背朝夕阳朝她站的方向走来。

  以为不会再有眼泪流出来的眼眶,在他靠近的一瞬间,无助地头痛流涕。

  泪水晕湿了眼中的光,她依旧没看清顾淮左脸上的表情,只顾着哭去了。

  就记得她手碰到了少年的后背,衬衫都被汗水浸湿透了,身上也不是香香的。散发着阳光暴晒过的汗味,是她第一次见顾淮左如此狼狈。

  —

  一道强烈的灯光照来。

  白光刺目,姜暖瞳孔瑟缩,瞬间回过神来,下意识抬手挡在额前。

  眯眼,目光透过指缝看向光的来源,是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停靠在路边。

  熟悉的车型,姜暖认出来人。

  在八个小时前,顾淮左喊她上车,她没有理会。

  姜暖从公安局出来后坐公交车回到城北市区。

  她许久没回来过了,出于怀念,走了很远一段路,又在山脚的超市买了酒。

  上山路上,凉鞋不堪重负的断了鞋带,她慢悠悠地走回了家门口。

  这里才是她的家。

  只是可惜,再也不会有人替她开门了。

  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姜暖坐在靠椅里,手指握紧了啤酒瓶,抿唇盯着那辆黑色的小轿车。

  也许是酒喝得太多,麻痹了神经,姜暖脑子嗡嗡作响,宛如失聪般难受,每一根神经都变得又粗又圆,血液在脆弱如纸的血管里沸腾,让思维尖锐起来的同时,放大了所有负面情绪。

  比如此刻,她心尖猛然一阵瑟缩抽痛,被突如其来的恐惧情绪包裹的严严实实。

  怕豪车里的男人在生气,更怕他这么晚来找自己是为了带回去,宣泄怒火。

  她是顾淮左圈养的女人,就这样不听话的跑了,主人一定不高兴。

  是她得意忘形,仗着顾淮左施与的自由而恣意妄为。

  是她一直没搞清楚两个人之间的地位关系。

  他和顾绝最初的礼遇一样,都不安好心。

  顾淮左是第二个顾绝。

  不受控制,也无法抑制,姜暖心中生出一种可怕的想法,遍体身寒,连看向轿车的眼神都变得陌生而惊恐起来。

  不对,顾淮左和顾绝不一样,只是长得相似罢了。姜暖替顾淮左找到借口,让自己能够得以喘息的借口。

  如果是顾绝,早在公安局里,他知道自己去过风海,还和方寻攸有联系时,铺天盖地的巴掌就会甩在她脸上。

  顾淮左呢?

  姜暖瑟瑟发抖地看着远处,没哭。只是嗓子干哑难受,哽咽着吞了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