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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反大师第9节(1 / 2)





  不过有时候品级并不代表一切,秦斐能大力推行青苗法,他这掌管天下仓储的老丈人功不可没。

  娘家势弱,对皇后是好事也是坏事。好在她地位稳固,不会招皇帝忌惮,坏在她出身不高,面对皇亲国戚,总是话未出口便气短三分,久而久之,宫里就传出来了些怪话,大都是在抱怨当今皇后上不得台面,难为天下女子表率。

  最先被人从匣子里捧出来的是一只粉釉瓷盘。只见这瓷盘通体淡粉,盘身勾勒着浅浅花状纹路,器型做工无不精美,孤零零地摆放在垫着明黄色衬布的木匣之中。

  彩釉难烧,御供更是珍贵,叶可可的右眼却跳得更厉害了。

  本朝送礼向来讲究成双成对,为得就是讨个好彩头,这一点上皇家尤甚,赐下的封赏除非是如玉雕宫殿那般稀罕的玩意儿,几乎不会出现单件。

  而有了一个单件,则意味着会有第二、第三个。

  果不其然,在粉釉瓷盘后,仆役们又陆续捧出了粉釉碗、粉釉碟等瓷器,甚至还有一双镶嵌着金丝的象牙筷子,而以上无一例外,全是单件。

  随着宝物一件件被收入库房,仆役们不约而同的停下了手中动作,此时还剩最大的宝匣没开,可叶夫人已面沉如水。在满院下人不安的眼神中,她抬了抬手,示意管家继续开匣。

  听了主母吩咐,管家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最后的宝匣,只瞄上了一眼,脸色便“唰”的一下变得惨白。

  叶夫人沉声说道:“请出来。”

  管家嘴唇哆嗦了一下,面露难色,但还是双臂撑开,捧着托盘将匣中之物请了出来。在看清托盘上的东西后,院内陡然针落有声,账房先生持笔的手一抖,在纸上洇出一团墨来。

  那是一件缀着宝石与珍珠的嫁衣,布料如水,银丝绣纹,在阳光下泛出粼粼的波光。

  与先前所有的赐物一样,这件嫁衣,也是粉色。

  叶可可这才明白了为何宣王不念礼单。

  妻着正红,妾穿杂色。

  这是明目张胆的羞辱。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望荧的地雷,么么哒。

  感谢不同鲤耍、磕糖第一线、望荧灌溉的营养液,比心。

  第11章

  “来人,备轿。”

  在一片寂静中,叶夫人的话语落地有声。

  “……夫人,咱,咱这是去哪儿啊?”管家磕磕巴巴地问道。

  “东西从哪儿送来,就送回哪儿去,谁给的,就还给谁。”

  管家额头都是冷汗,一句“这可是宫里来的啊!”在嗓子眼里来回打转儿,最终还是没能吐出来,“可……可咱、咱无诏不能入宫啊!”

  “入不了,也要送。”叶夫人一字一顿,“送不回,我就跪到能送回。”

  “夫人!”管家一下子就破了音,“不可啊夫人!”

  “今日若是与皇后娘娘闹将起来,圣上面子必不好看,到时老爷怎么办,小姐怎么办,夫人您又怎么办呐!”

  “那要你说呢?”叶夫人闻言看向他,冷笑一声,“你看着这衣裳告诉我,小姐怎么办呢?”

  管家讷讷地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能颓然地跌坐在地上。

  “既然说不出,就照我说的办吧。”

  叶夫人越过管家,拨开僵在原地的仆役们,竟是要亲自动手去合匣子!

  就在这时,原本沉默不语的叶可可突然抬头,“娘。”

  叶夫人回头,就见女儿望着那件粉色嫁衣,神色竟出奇的平静。

  “管家说得对,您不能去。”少女冷静地像是在说别人的事,“如今京里有两件大事,一件是即将开试的春闱,另一件则是花朝节将至。”

  “春闱三年一次,上一届去年刚办,下一回本该留到明年,只是圣上以亲政名义开了恩科,为得就是施恩于天下学子,彰显求贤若渴之意。”

  “而花朝节开赏花宴为宫中惯例,向来由当朝皇后操持,若是碰上要紧年份,更是会大办特办,尤其是当今皇后大婚后不久便怀有身孕,后宫事务一直由太后代管,此番得掌凤印,更是不容有失。”

  “今儿是二月初五,春闱在二月初九,花朝节是二月十二,这前前后后近十日出了任何岔子都是在打皇家的脸面,帝后本为一体,即便圣上明白皇后理亏,也绝不会回护咱们。”

  “你说这些,娘都清楚。”不知何时,叶夫人眼眶已变得通红,“可你难道要让娘眼睁睁地看着你受欺负吗!”

  叶可可看着娘亲泛红的双眼,鼻头顿时一酸,被压在心底的委屈一寸一寸破土而出,险些要将她整个人淹没。

  深吸一口气,她眨了眨朦胧的泪眼,“娘亲你还记得,爹爹今儿是几时去上朝的吗?”

  叶宣梧走出政事堂的时候,已近午时。

  来自家中的仆役已在门口等待多时,一见他露面便凑了过来,摘下身上的包裹,与一封书信一同递了上去。书信显然是新的,上面的墨迹还未干透,叶宣梧搓了搓手上沾染的墨痕,“小姐平安到家了?”

  仆役闻言,明显踌躇了一下,“相爷,这信……就是小姐写给您的。”

  叶宣梧眉头当即一皱,等读完信中所写,更是直接打成了死结。

  “好了。”他将信折好,收进袖中口袋,伸手接过那细长的包袱,还掂了掂。做完这一切,他才对着等待的仆役说道:“归家吧。”

  家仆应了声“是”,在卫兵的陪同下渐渐远去,而叶宣梧则回头看了一眼政事堂上的牌匾,叹了口气。然后,他慢条斯理地整理起了朝服来。

  紫色的官服、束金的腰带,鸾衔长绶的绣图上冒出了一根线头,被他仔细地按了回去,袍袖上的褶皱也被一点一点抚平,又把因多次浆洗而泛白的衣角别了一下。将自己从头到脚收拾一遍后,他才打开包袱,取出里面的细长木匣,捧在了手上,不紧不慢地向宫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