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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节(1 / 2)





  宋翊把玻璃瓶一个接一个地放进外套口袋里,二十九个瓶子全装了进去,口袋却一点也没有鼓起来,显然口袋上下了什么储物用的符咒。

  鬼王殿下虽然法力无边,但是这些人间修道者的小把戏还是经常能让她眼前一亮。

  收好孩子们的魄,宋翊放出一缕神识,迅速地把架子上所有瓶子都扫了一遍,确认剩下的瓶子里都是鬼魅精怪之类的东西,这才抱起林小小,关上灯,打开门出了房间。

  他们进屋走了九个迷宫,出去却用不着走回头路,打开门就站在了走廊上。

  林小小回头看了一眼:【里面那些东西怎么办?要不干脆把十方境连同里面的东西都毁了吧。】

  宋翊迟疑了一下,还是摇摇头,他的祖父和父亲从他第一天学道起,就告诫他不可以滥用杀术,即使是妖魔鬼怪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地滥杀,这个房间里有十恶不赦的恶灵,但是也有与人无害的精魅,被别有用心的人捉起来作恶,其实也是受害者。

  不过他也能理解林璇的顾虑,里面很多东西留着是隐患,他思考片刻,想出个折衷的方案,抬手在门上画了个符,金色符篆一闪,很快没入门中:【我在十方境的入口加了一道锁,如果对方的道术和我差不多水平,解开大约需要一个小时。】

  林璇本来也不是非要赶尽杀绝,只是不希望留着隐患后院起火,听宋翊这么一说,也就没什么意见了。

  宋翊看了看手机:【时间快到了。】

  三楼治疗室外,曹雅正趴在玻璃墙上,不安地看着小护士用酒精棉给她儿子消毒,然后把孩子平放在治疗床上。

  薛教授洗了手,戴上橡胶手套,拿起一条条导线,把金属片贴在曹思锐的额头上,小男孩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直到这时候才抬起头四处张望了一下,露出茫然的表情。

  曹雅感觉有一只手捏住了她的心尖,不由自主地踮起脚。

  薛教授不耐烦地道:“别动!”一边命令小护士扶住孩子的头,又拿起根导线,可金属片还没碰到孩子的额头,曹思锐突然从床上坐起身,一把扯掉了导线。

  小护士忙摁住他,小男孩长得挺壮,力气也大,两条腿乱蹬,居然摆脱了小护士的钳制,从床上跳了下来,直奔门口。

  薛教授以前也遇到过这种事,倒也沉得住气,反正门上了锁,孩子也逃不出去,只是一帮家长在外面盯着,有点不好看相。

  他皱了皱眉,对护士说:“快把他抓回来。”

  曹思锐拧了拧门把手,发现门锁住了,越发焦急害怕,这时候他发现了玻璃墙外的妈妈,眼睛一亮,仿佛燃起了两簇小火苗。

  他甩开小护士,飞快地扑到玻璃墙上,一边猛拍,一边大喊:“妈妈!妈妈!”

  玻璃隔音很好,曹雅完全听不见儿子的喊叫,但是只看口型,她就知道她的小思锐在喊妈妈。

  孩子拍了好几下,手心都拍红了,见妈妈只是看着他发呆,不来帮他,急得哇哇大哭起来。

  小护士及时赶到,从后面抱住孩子的腰,把他从玻璃墙边拽开。

  曹雅浑身战栗,眼泪不自觉地淌了下来,我这是在干嘛?她忽然想,这是我的孩子啊,他不爱说话,他学东西比别的孩子慢,但这就是我的孩子啊!

  她如梦初醒,对着孩子喊道:“宝贝,妈妈来了!”

  说完她急急忙忙奔到门口,拧了拧门把手发现锁上了,于是开始用力拍门,一边拍一边大喊:“放我进去!我们不治了!薛教授我们不治了!”

  第57章 57(第二更)

  曹雅猛力拍门,小护士紧紧抱着曹思锐的腰, 孩子的两条腿还在乱蹬。

  小护士有些迟疑:“教授, 怎么办啊?”

  薛教授撕下了温文尔雅的面具,神情几乎称得上狰狞:“怎么办?又不是没碰到过这种事情, 原来怎么办还怎么办!”

  他一边说, 一边按下治疗床旁的按钮:“保安马上就到了,外面的事有他们处理,别管他们, 我们继续。”

  曹雅这么用力拍门, 里面的薛教授和护士仍然无动于衷, 还抓着孩子往床上拖, 这事情怎么想怎么不对。

  她越想越怕, 惊恐地大叫起来,另外两个家长本来也不是那么坚定, 看到曹雅儿子的遭遇,薛教授和护士粗暴的动作、凶狠的神情, 立即打起了退堂鼓。

  他们也顾不上曹雅了, 抱起自己的孩子就往楼下跑。

  有工作人员追上来问他们要去哪儿,他们也不答应,抱着孩子径直往出口跑。

  反正外面有许多度假村和农家乐,只要逃出去就好了,这些人肯定是要骗钱, 他们也不想得罪人, 只求自己能逃出去。

  然而, 他们还没跑到门口,就有一队保安堵了上来。

  “你们要去哪里?”一个保安咧开嘴憨厚地笑着,一边朝着其中一个家长逼近,“孩子不是还没治好吗?你们急着去哪里?”

  那家长连连后退,冷不丁撞在一盆高大的幸福树上:“我……我们不治了……”

  保安惊讶道:“那怎么行!你们的孩子灵魂上长了瘤,一定要早点割!”

  他说着上前抢夺孩子。家长拼死抱紧孩子,然而保安的双手像铁钳一样紧紧箍住孩子的腰,孩子吃痛,“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家长一心疼,手不自觉地一松,孩子便被抢了去。

  与此同时,另一名保安扑上来,把家长制服,麻利地用胶带缠住家长的双手,一边还语重心长地劝着:“你们这些人啊,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另一名保安附和:“是啊,薛教授是为了你们孩子好啊。”

  “趁早割了,割得晚就没用了,你看看我们,年纪大了,割了也只能当保安,是不是?”

  家长们听出他们的潜台词,只觉毛骨悚然:“你们要把我们怎么样?”

  保安:“你们运气好啊,我们薛教授大发慈悲,帮你们也做个手术,看你们这么不讲道理,脑子又笨,肯定是灵魂上的肿瘤太大了……”

  两个女人忍不住哭叫起来:“救命啊!求求你们放我们走吧,我们保证不把这里的事说出去……”

  “对对对!我们保证不报警……”

  一名保安撕开胶带,把两人的嘴封了起来。保安们抱的抱,扛的扛,七手八脚把女人和孩子弄到二楼一个没窗的杂物间里,他们拍拍手上的灰,语气仍然是热心又充满善意:“你们在这儿耐心等等,薛教授忙完了来给你们做手术,啊。”

  治疗室外,曹雅绝望地拍着门,拍得手心肿了起来,胳膊都麻木了,里面的人却充耳不闻,她咬咬牙,不管死活地朝门撞去,大约危机时刻能让人爆发潜能,治疗室的门居然真的被她撞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