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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水的夜第44节(1 / 2)





  兴许是他的呼吸拂进耳朵里,她缩了一下。

  周濂月脸往旁侧了侧,手臂收得更紧,“别动。”

  南笳起初觉得不适应,想等着他睡着以后再挣脱开。

  可闭着眼,思绪渐缓,倒是直接把自己给等睡着了。

  ——

  南笳觉得,自己和周濂月的“同居”是非典型同居。

  他们的作息过分不同步。

  她每天起床、出门和到家的时间都不固定,随工作安排灵活调整。

  而周濂月基本是早出晚归。

  她此前想象不到,坐到周濂月这位置的人,居然还会这么忙。

  有时候她跟周濂月一起吃早餐,听着他免提接听的电话里,许助汇报行程安排,每天都是满满当当,名目繁多。

  部门会议、董事会议、和意向投资团队的接洽会议、酒会、论坛、应酬、出国考察……还能挤得出时间去游泳、打壁球或陪某位老板打高尔夫,甚至于还能保证每周至少两次去探望周浠。

  是以,南笳跟周濂月大块相处时间并不多,一般只能一起吃个早餐,晚上他到家通常都很晚,要么南笳已经睡了,要么正准备睡。

  偶尔一次回来得早一些,才能一起吃晚饭,很随意地聊一聊,以及上床。

  南笳算是理解了他之前为什么常住酒店,老实说,这样的作息反倒是住酒店更方便。

  周濂月入睡很困难,如果不是累到极点,就需要借助药物。

  药物能够保证他深度睡眠的时间更久一些,如果是自然入睡,则会很容易被动静吵醒。

  结合他那繁忙的日程表,南笳很难想象,人不会崩溃吗?

  还是说成功人士的身体素质和意志力就是要异于常人。

  有一次,南笳忍不住表达了这样的疑问。

  他目光穿过眼镜扫过她的脸,轻笑一声,说我身体素质好不好你不知道?

  这非典型同居,没有南笳以为的那样难捱。

  她隐约觉得这种朝夕相处确定了某种“稳定”,或者说某种平衡,就好像随意乱搭的积木塔,明明基础不稳摇摇晃晃,可因为各个受力点达成了某种微妙的平衡,致使它暂且没有坍塌。

  ——

  南笳生日在8月23日。

  生日前两天,周濂月就到东城出差去了。

  南笳问过许助,得知周濂月在她生日当天应当是不会回来的,22号晚上,就放心大胆地叫上一众朋友去喝酒唱k。

  那包间包了通宵,剧团的那些新进来的年轻朋友不得了,连唱四五个小时一点不累。

  南笳等到凌晨,吹过蜡烛、吃过蛋糕之后就彻底嗨不动了,抱着陈田田躲在角落里睡觉。

  听说人一过二十五岁身体机能会日渐衰退,她深以为然。

  陈田田的未婚夫彭泽走过来搡搡她们,说不行就回去睡觉吧。

  两人打着呵欠爬起来,南笳跟其他朋友们打声招呼,就跟着陈田田撤了。

  彭泽叫了部专车,南笳跟陈田田头靠着头坐在后排,继续睡觉。

  车开到半路,南笳的手机响了。

  她打着呵欠,将链条包拽过来,拿出手机一看,周濂月拨过来的。

  她身体坐直了些,接听。

  周濂月问她:“聚会结束了吗?”

  南笳一直觉得,倘若看不见周濂月的脸,他的声音会比他本人给人的感觉要温和两分,低沉而有玉的质感。

  南笳说:“已经结束了,在回家路上。”

  “多久到?”

  南笳沉吟,问前面彭泽,彭泽说道,“十五分钟吧。”

  南笳说:“十五分钟。”

  周濂月说:“门口等你。”

  没等南笳多问,那头已经挂断了。

  陈田田抬头,“……那位?”

  “嗯。”

  “你不说他人不在北城吗?”

  “……不知道,提前回来了吧。”

  陈田田笑:“赶回来跟你过生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