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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1 / 2)





  熙瑶也不多虑,只将头靠在风俊胸膛听他的心声。这颗心跳得有些快,快到胸膛在急促地起伏,又似乎有些慢,慢到忘记了时间。

  良久,风俊幽幽地问熙瑶:“如果一个姑娘爱上一个男人,爱得挺深,心心念念想要嫁与他,而这男人却心有所属,断然拒绝了这姑娘。你猜这姑娘从那之后,会不会报复?”

  熙瑶心知这姑娘指的就是华裳,而这男人说的是风俊自己,熙瑶果断回答:“也许会!”

  情爱本无对错,但却能滋生出很多错事来。

  两个人彼此话不多,却都相当珍惜在一起的每时每刻。这是经历了数次挫折后慢慢达成的默契。

  黄昏时分,在众弟子们的前拥后簇之下,熙瑶与风俊勉勉强强用了晚膳。

  晚上,两个人被安排在一间宽敞点的屋子暂住。风俊刚要卸下发髻,竹喧便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熙瑶欲将他推出去,盎灼却来了,吵嚷着要与他们下棋。

  “不瞒各位说,区区在下这琴棋书画中,其它三样都还好,可这棋艺嘛,那自然是见光死,”熙瑶坦白道,“所以谁同谁下你们自己决定,反正我也累了,要歇息了!”

  说罢,熙瑶出去简单洗漱一番,便走回床边大大方方朝身后一倒,四仰八叉躺到被褥上。心道:“反正那两人也不是冲我来的,我这厢都不知父王到底怎么样了,那么多伤员,也不知煌亥派来的医官们到底怎么个治法。还好有蒙晟留在了那儿。”

  想到这一层,熙瑶又不那么厌烦蒙晟这些个宝贝弟子们了。

  风俊虽扮作女子,却依然彪悍,衣不解带、发不散髻地同盎灼与竹喧虚与委蛇下了一夜棋。真真叫熙瑶五体投地。

  半梦半醒中,熙瑶只听盎灼时时叹气:“哎,宛蓉,你又赢了我。”

  竹喧却不时哈哈发笑:“我就说嘛,宛蓉,盎灼师兄,你俩棋艺都不如我。”

  在制造噪音这一点上,熙瑶觉得还是风俊最好,反正装的是个哑巴,倒吵不着她。不过熙瑶却希望能多听听他的声音。经过彼此的相处,熙瑶潜移默化中已经将风俊当成了最亲、最可靠的人。

  外面三更的梆子敲过之后,盎灼与竹喧可能突然想到自己身为众弟子的头头,若这头没带好,以后估计要乱套,两人这才打着哈欠站起身,悄悄潜回入各自寝处,没了声响。

  熙瑶透过朦胧睡眼看到风俊关好门,随后散下发来,脱下她给的纱袍细细叠好,接着又要脱里头的长衣,熙瑶连忙闭上眼睛,将头缩回到被子里。

  可是,过了半晌,却不见风俊动静。熙瑶扭头一看,屋里空空如也,只剩下自己和那身长且大、方才给风俊穿过的华丽丽的新衣裳,平平整整被放置在床头。

  熙瑶打了个机灵:“许是风宫出事了!”

  这风宫里头除了风俊,还有熙瑶那个姑姑与风帝的儿子风鸣,熙瑶心道:“风俊和风鸣可都不能出事!”

  如此想着,熙瑶急急忙起床,速速洗漱一番,又运术穿了衣裳梳了妆,穿墙出得寝所,腾云便走。

  到得风宫近处,熙瑶远远地便按下云头,落到园子的角落里。

  暗地里察觉一番,熙瑶也不见风宫有何不对,便掐诀隐了身,悄悄来到风帝的大殿外头,躲在一棵大树后,竖起耳朵细细辨听,宫里还确实有动静。

  正欲再靠近些,突然,熙瑶发现前边窗棂下也有个影子,那影子虽同自己一样隐了身,但依着熙瑶的小仙目力,勉强能看出个大概,也怪影子主人那身衣裳太过光鲜,熙瑶三下两下就认出她便是华裳。

  熙瑶赶紧绕路走开,从西面另一侧墙角接近那风宫。

  便在此时,熙瑶在墙根下发现了一处半弧形的孔,估摸着是为了方便一些小地仙出入的口子。

  熙瑶俯下身去,将耳朵贴到那口子处,仔细听了一阵,只听里头有个男声以审判的口吻道:“……据鲛族这次亲历厮杀的众仙口述,正是风帝瑾煜手持方天画戟,与魔界中人勾结,夜半杀入碧波海珊瑚宫。如今这方天画戟既已搜出,人证物证俱在,若还想抵赖,只怕是罪上加罪……”

  “这明明就是栽赃啊!我风帝瑾煜好歹也算个正人君子,要去那碧波海珊瑚宫殿,也不至于夜半去,再说呢,这方天画戟我还是第一次见,也不知诸位是如何搜出来的。”

  先前那个男声又道:“栽赃?你说的倒神奇,你风帝瑾煜的模样兴许可以变出来,如今这方天画戟明明在你宫中,难不成也是我等临时变出来的?”

  风帝瑾煜语气有些焦躁:“这我哪知道啊,诸位好歹也是明白事理之人,烦请查清楚案情来龙去脉,再行定夺可好?”

  “此案我等已彻查清楚,证据确凿,无须再狡辩!”紧接着是一阵小小骚乱。

  便在此时,熙瑶听到了风俊的声音:“恳请诸位稍等片刻,听我一言,我父君那晚大半夜都在与我下棋,不曾去过东边海上,诸位可找我槐花阁的槐树精作证;再者,我父君若真带兵杀到那碧波海,鲛王与他几个儿子均非等闲之辈,我父君或其他将士回来也势必有人受伤,在下建议诸位清点我风宫将士名单,并将医官唤来,悉数验伤。”

  风俊说罢,就听“哗啦”一声,是竹简落到桌案上的声音。紧接着是一阵错落有致的脚步声。想是一列将士进了大殿。

  忽然,殿中响起了一个女声:“待我看看。”

  熙瑶听出是华裳的声音,那话音落下之后,殿里顿时静寂了下来。半晌,先前那个男声又发话了:“华裳神医,到底有人受伤没有?”

  “暂时没有发现!”华裳回应着,想是还在忙活中。

  熙瑶还要继续偷听,却见另一面墙角现出一丢丢红色衣角,熙瑶道:“谁在那儿?”

  那衣角渐渐多出来,接着头也探了出来,熙瑶认出是风鸣,便掐诀破了隐身术,现出身形来。

  风鸣一双大眼望着熙瑶,眉宇间写满了疑问。

  想起风鸣还是姑姑的孩子;自己的弟弟,熙瑶就欲上前将他瞧瞧仔细,不料这家伙不清楚实情,连连闪身往后躲开,一面道:“嫂子,不要如此,男女授受不亲啊。”

  熙瑶这才意识到,风鸣也同先前的自己一样,并不知晓他们之间的姐弟关系,为了保护风鸣,熙瑶也没有说穿。

  谁知此时,风鸣又靠过来一点,对熙瑶道:“你方才靠我那么近,想做什么呀?”

  熙瑶没有作答,只佯装倨傲地抬头看天。

  风鸣拘谨地搓着衣角,又间或抬头看熙瑶一眼,问道:“你……生气了吗?”

  熙瑶心道:“生你个大头鬼!不会真以为姐姐我看上你了吧?瞧你这人小鬼大的样儿,忒也好笑。”

  于是,熙瑶没事人一样换了个话题:“风鸣,你方才躲在这儿,干什么呢?”

  风鸣笑笑:“同你一样啊!”

  “那你说说,我方才在干什么?”

  “偷听呗。”风鸣不假思索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