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印象里，好像，你不是很喜欢喝酒的人。今天晚上为什么喝这么多的酒？”林姗窈搬来一张椅子，在离白陌凌稍微远一点的地方坐下来。

“还不是因为你？”白陌凌直言不讳。

“因为我？”

“你推了我给你介绍的广告，还说以后不想碰我介绍的工作，我心情不好，便去了酒吧。”白陌凌说。

林姗窈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良久，她缓缓地说：“我到底有什么好的？你为什么会爱上我？”

“我也不知道。”白陌凌说。

“爱上了就爱上了，哪有那么多的理由。”他又强调。

“白陌凌，你是不是以前从来就没有爱过一个人？所以，根本不懂得什么才是真正的爱。”林姗窈说。

“不用你来教我，我很清楚我自己的感觉。我比你年长十岁，我什么都比你懂，包括爱情方面。”白陌凌说。

他以前，其实爱过一个，但他，不会告诉她。

这是他永远的秘密。

“我所理解的真正的爱情，不是自私和占有，而是能够看到他开心幸福，哪怕那个能让他开心幸福的人并不是我。”林姗窈看着窗子外面漫天的星空，缓缓说道。

“林姗窈，你错了，爱情的本质，就是自私和占有。”白陌凌坚定地说。

“我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我自认为，我对你的耐心已经是用得很长的了，我从来没在一个女人身上花费过这么多的心思，可是为什么，你还是对我这么冷漠和抗拒？”白陌凌看着林姗窈，眼睛里有伤心。

他平时话不多的，但今天喝了那么多酒，带了一点醉意，自然话就变得多了。

林姗窈躲开他的目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姗窈，我真的希望你能马上就爱上我。”白陌凌深深看着她，深情又难过。

“爱情，为什么会那么珍贵，就是因为它很难得到。”林姗窈不看他，缓缓说道。这句话，像是对他说的，也像是对她自己说的。

白陌凌看着她，突然从椅子上起身，走近她，在她面前半蹲下身来，抓住她的一只手，贴上自己的胸口，那是心脏跳动的地方。

“你听我这里，它在说痛，我的心痛。”白陌凌皱着英眉看着她，漂亮深邃的眼睛里饱含着千万种情绪。

他的手和他的胸口时而冰凉时而滚烫，林姗窈很不适应，慌乱地抽出自己的手。

她扭过头，不敢看他，不敢看他深情悲伤的眼睛。

“姗窈，你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白陌凌伸出手，捧起她的脸，让她努力正视着他。

在他的强迫力道下，林姗窈不得不正眼看着他。

当她的眼神一接触到他的眼睛，她就怔住了。

那绝美深邃的眼睛里，有数万英尺的深情，难以计算，还有爱而不得的哀伤。

它们闪闪发亮，灼灼生辉，像海啸般要澎湃起来，吞没自己。

“姗窈，我爱你。”

“我真的爱你。”

与此同时，白陌凌深情坚定的话语也清晰地响起在她的耳边。

她相信了，白陌凌是真的爱她。

他的眼睛是骗不了人的，他之前为她做的那些，也是骗不了人的。

也许，她不认同他爱她的方式，可是，爱一个人真的没有错。

她自己，不也是一直在默默地爱着缪司吗？尽管她知道，她跟缪司很难再有可能。

她理解，她真的能理解这种爱而不得的痛苦心情。

林姗窈低下眼帘，她不敢长久地看着白陌凌的眼睛，她真怕那双眼睛会吞没掉自己，或者，让自己掉入愧疚的深渊。

怎么搞的，明明一直是白陌凌在欺负她，现在反而觉得她自己有点像罪人了？

她无法回应他。

无法回应这样让人窒息的深情。

她掰开他捧着她脸的手，站起身来看着窗外。

宿舍内陷入让人难熬的沉默和死寂。

林姗窈想了想，看着窗外，背对着白陌凌，缓缓说道：“如果，如果你真的爱我，我同你商量一件事情，这一次，我们不要吵架，心平气和地商量。”

“什么事情？”白陌凌慢慢走到她的身后。

这样的距离，他往前一伸手，就可以从背后抱住她。

“把那个七年地下情人合约给我解了，还我自由。”林姗窈鼓起了好大勇气，才说出这样的话。她知道，这是白陌凌一直都不想听到的话。

可是，她那么想获得自由，她不要做他的女朋友，一直要承受各种他对她身体上的合法的接触和索取。

所以，只要有机会，她总是忍不住地想说这样的话，想去努力争取。

白陌凌脸色突变，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掰过来，让她正面身体对着自己：“说来说去，你还是想离开我！”

他漂亮深邃的一双眼睛里此刻有了恼意，带着疼痛。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有我真正自由了，我们才有可能平等地相爱啊。”林姗窈试图说服他。

“平等地相爱？你现在还没爱上我，又何来相爱一说？给你真正的自由，我就会找不到你了，或者，你就去投向缪司了。你以为我会相信？”白陌凌皱眉盯着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