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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1 / 2)





  我抬起头看向他,他单手扶着方向盘,冷峻的脸上散发着极致的英俊,深沉的眼睛直直地看向前方,眼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

  说到“监护人”三个字的时候,我的心里牵扯出一丝很难受的情绪。有一个瞬间我挺想质问他一些事情。但稍微冷静过后,我还是决定不要触怒他。

  我转过脸,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灯影,许久后轻轻地叫他,“哥……”

  他没有说话。

  我问他,“你这几年过得好吗?”

  他转过脸,看了我一眼,反问我,“什么叫过得好?”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他。

  “那个时候你就那么走了,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我能过得好?”沉稳的语气里有隐忍的愠怒。

  我沉默了一会儿,只是说,“你别生气。”

  他笑了笑,“知道不能惹我生气,从现在开始,你就得乖乖听话。”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俩再没有说话,我靠在座椅上,冷冷地看着周围车来车往,突然间心里浮现了一种恐慌。害怕占据满我的心,那是只有这个人才能带给我的恐慌,我在想,会不会我这辈子都摆脱不了这个阴影?

  许久后,我说,“哥,这几年我经常做梦,梦到爸爸和妈妈。有时候是在我们以前的家,有时候是在海边。”

  他转过头,不经意似的地问,“那有没有梦见过我?”

  “嗯。”我点头,“有一次梦到自己在海上,就我们两个人。”

  他嘴角微微牵起一个弧度。

  “看到你的时候,我特别高兴。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过去拉你的手,你就突然把我推到海里。我也不会游泳,在梦里感觉真的像是窒息了似的,难受得快死了。”我又说。

  他只是听着,眼睛淡漠地看着前方。

  “我记得读高中的时候,我都不太敢跟男生说话,有时候单独和男生在一起的时候,会不自觉地害怕。一开始班主任是个男老师,每次找我谈话我脑袋里都会想些乱七八糟的事紧张得要死。后来学校的心理老师帮我做辅导,才稍微好一点……”

  他终于不耐烦,突然把车停在路边,转过头来看着我,“别和我绕弯子,直接点吧,说你想说的。“

  我看着他,踟蹰了一会儿,用很轻很轻的声音问,“你……能不能当我六年前就死了?”

  感觉时间似乎静止了瞬间,他暗沉的眼睛闪烁着冰冷的光,安静地打量着我,然后轻轻地笑了。

  他说,“不行。”

  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

  我有些难受,又有些生气,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抬起头,看向他的眼睛。

  他抬起手来,用指腹轻柔地摩挲着我的脸,“不要说些有的没的,爸妈不在后,你就是我唯一的亲人,我怎么能当你死了?”

  他的指尖划过,留在皮肤上有冰凉的触感,我只觉得鼻尖有些泛酸,“哥,你能不能看在爸妈的份上……”

  “看在爸妈的份上,我更应该好好照顾你。”他说。

  然后,我就那么怔怔地看着他,眼泪一滴一滴地落下来,沾湿了他的手指。

  “别哭。”他靠近,轻轻把我抱在怀里。

  我没有反抗,任由他抱着,只是眼泪掉得更厉害了。那一瞬间,害怕和委屈难受地交织在一起,在心里变成一种很复杂的感情。他身上的体香漫开来,异常熟悉的味道。小的时候,我经常让他背着我,然后把脸埋在他肩膀上偷偷闻这种味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种味道让我恐惧,恐惧到有种自然的警觉。

  他似乎想和我开玩笑,“别哭了,再掉眼泪我就要亲你了。”

  我试着让眼泪停下来,可情绪这种东西不是说控制就能控制的。脸上*一片,突然之间,就感觉一片柔软覆盖了过来。

  我有些惊慌,试着推开他,却发现被他抱得死死的。

  他也不顾我的害怕,一点一点地吻着我的脸,从脸颊到额头,最后落在唇上,接触的瞬间我竟一阵战栗,然后他松开我,眼里带着笑意看着我,说,“感觉好像是做梦一样。”

  我只觉得脑海一片昏暗。

  之后温燃说要送我回去,我也没敢真告诉他住在哪里,在附近一个小区的时候便下了车。他要送我到家门口,我说还有一个女生同住不太方便,他也没再坚持。分开的时候,他很平静地和我说,“苏心,和你在一起有一种特殊的乐趣,你的小聪明有点挑战性,所以每次赢了你,会觉得有点意思。”

  我还没有吃透他话里的意思,便见他转身走进车里,他打开车窗,似乎心情很好地说,“早点回去,到家了给我打电话。”

  我似乎明白了,因为撒谎被拆除有些脸红了起来。他看着我笑了笑,然后发动了车离开。

  后来整个晚上我都有些神色恍然,一路吹着凉风想着这一天乱七八糟的事,走到楼底下的时候已经近十点半了。

  一进家就看到印小柔,我还没来得及向她表达我的伤感呢,她就一副特激动地样子质问我,“你去哪儿了,我给打这么多电话也不知道回条短信,急死我了。”

  我掏出手机一看,果然有十来个未接电话,其中有三个是成颂的。我当下也没心思管他为什么找我,只是有些疑惑地看向面前的女人。按理说来我晚上十一点半回来也不算太稀奇,难道她今天和我心有灵犀,知道我遭遇大劫?

  她刚洗完头,头上还包了毛巾,看上去鼓鼓的很滑稽。我有些想笑,硬是把笑意憋回去了,只是问,“怎么了?”

  “还说呢。”她道,“这几天我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也说不上来,今天才知道原来有个人在跟踪我,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变态。小区的治安怎么突然这样了。”

  她正说着,我的手机突然响起短信提示。我打开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的信息,里面只有言简意赅的几个字,“到家了么?”

  虽然没有名字,我也大概知道发短讯的是谁。想来我明明没有告诉他号码,也不知道他哪来得这般神通广大,再联系起其他那些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我突然有种无力感。

  顿了顿,我回复了过去,“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