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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1 / 2)





  黑衣人太多,出意料的多,放眼望去,几乎是他们的一倍。

  亲卫保护马车,但也根本无法将所有黑衣人挡住,两个黑衣人跳过亲卫的包围,直奔马车而来。

  秦筝甩掉小桂的手,起身两步钻出马车,匕首闪亮。探出,刺进一个跃上车辕的黑衣人的胸口。

  血溅出,喷到了秦筝的手上,热的烫手。

  大雨不停歇的砸下来,轻易的将手上的血冲刷干净,恍若刚刚的一切都没发生过。

  收回匕首,秦筝跳下车辕,跳到曹纲背后。

  俩人背靠背,再次齐心协力。

  后面的马车里传来曹纲妻子的尖叫,俩人迅速的往后方挪,于黑衣人中厮杀,奋力的挪到后面的马车旁。

  “春芬,不要出来。”曹纲大声嘶吼,持剑奋力拼杀,他手中的剑撞得砰砰响。

  秦筝一直努力紧贴在曹纲身后,但她的是匕首,也只能是循着曹纲的空子给敌人一刀。但所幸之前有过几年的经验,她现在刀刀致命,右手的袖子已经被鲜血和雨水染透。

  “好多的人。”黑衣人简直无穷无尽,秦筝本就身体不舒服,一番拼杀下来,她整个人已几近虚脱。被大雨淋着,她整个人已如落汤鸡一般。

  曹纲护着她,但却也没办法尽力护周全,他还一直注意着马车里,他的妻儿。

  剑锋擦着脸颊而过,秦筝脚下踉跄堪堪而过。扭头看过去,那人的剑再次朝着她的面门而来,她欲举起匕首去挡,但是这个时候她根本挡不住,她应该做的是偏身躲过。

  她没力气,行动不再迅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剑落下来。

  耳边刀剑声不断,对于秦筝来说,那一刻好像静止了,栗色的眼眸中,掉落的雨滴和着锋利的剑锋反射着寒光。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臂擦着她的鼻尖划过,那锋利的剑锋落在那只手臂上,剑进入皮肉的声音听得清楚。

  身子一紧,秦筝被卷进一个宽阔刚硬的怀抱,下一刻一阵旋转,她双脚都离了地。

  反手抱住他,秦筝不用看就知道是谁,闭着眼睛,外面的厮杀如此刺耳,可是她却觉得很安心。

  “退!”揽着她的人一声命令气震山河,贴着他胸膛的秦筝几乎耳膜被震碎。

  接下来,就是一阵翻天覆地的奔波,被揽在怀里她也感觉的到,颠的她都要吐出来了。

  这一番奔波不知经历了多久,也根本没有了时间的概念,只是感觉身体都麻木不属于自己的了,才渐渐停下来。

  “云战、、、你流血了。”话不成调,秦筝感觉到了他的血沾湿她的后背,温热的。

  “嗯。”抱着她的人回答,呼吸浓重,他也有些吃力了。

  “放我下来。”动了动双脚想要落地,可她还在云战怀中。

  过了一会儿,云战才放下她,大雨瓢泼,浇的秦筝睁不开眼。

  落地,秦筝抬头,眯着眼睛,眼睫毛尽湿,但是透过眼睫的缝隙还是看到了云战的脸,刚硬冷冽,雨水顺着他的下颌往下流,汇成了小溪。

  眼睛里只有云战,耳边的声音都成了虚无。大雨势猛,亲兵都已迅速退拢于云战四处,而亲卫却是没到,他们在断后。

  曹纲挟着他妻子,曹琦小家伙则被一亲兵抱在怀里;不会武功的顾尚文和小桂与另外两个亲兵在一处,顾尚文也满身是血,于战圈中逃窜时被喷溅的;小桂则还在惊吓当中,没惊叫没吵闹,很安静;司徒先生也背着一个大箱子在人群中,他手里还拿着剑。

  “王爷,雨势太大,发出的信号被浇灭,林城看不见。”一亲兵队长过来禀报,他的肩膀还在流血,但那脸色刚毅,好似受伤的根本不是他。

  “一路留下记号,我们撤。”云战看着远处,但大雨倾盆,白茫茫的一片几乎什么都看不到。

  “是。”队长回答的响亮,随后转身离开,大雨将所有的一切都盖住,却是盖不住他们一身的男儿气概。

  后面,曹纲的妻子在哽咽,因为曹纲受伤了。和曹纲分开这么多年,这个女人也不曾哭泣过,如今却是失声,让人心头难过。

  秦筝回头看,梦境里的事物也成了现实,曹纲的脸被划坏,正好与原有伤疤的那一侧成了对称。

  血和着雨水往下流,他满脸的毅然决然,让凡是看见他的人都跟着变得果敢。

  “走。”云战一声令下,再次揽住面前的人儿,冒着大雨,再次撤离。

  亲兵与亲卫是有区别的,但无论区别是什么,都是同一目标,保护云战。

  这就是为什么云战去往何处都带着亲卫亲兵的原因,他们训练有素,且时刻都记得自己的使命为何。临危时不会生乱,无需云战亲自指挥,做什么他们自己清楚明白。

  天阴沉的吓人,大雨也一刻不停。

  一众人疯狂奔波,这样的奔波无异于逃窜。

  但,敌众我寡,也只能如此。

  秦筝被云战抱在怀里,她抱紧他的腰身,揽着她的那条手臂在流血,和着雨水将她的后身都染透了。

  天色很快暗下来,或许也是因为天上乌云的关系,今天的黑天来的特别的快。

  但,尽管是黑夜,狂奔的队伍也没停。在云战的怀抱里,秦筝几乎晕厥。

  她从今早就开始不舒服,她自认为是因为今天要出事的关系。若是按照以往,她肯定会看见,但这次,却什么都没看到。

  或许因为她总是将看到的说出来,泄了天机,从而导致这次没有看到。

  而且不止她没看到自己,其他人她也没看到,若是今早再谨慎些的话就会发现,她一早时看见了那么多人,可是却没有对一个人进入过状态。

  她不知自己是不是多想,是不是因为身体不舒服而导致力不从心,但大部分她还是觉得自己泄天机太多受到惩罚了。

  晕晕乎乎,却在不知过了多久后听到了人声。睁开眼睛,在云战怀里扭头,大雨淅沥浓夜漆黑中,几处火光在跳跃。

  耳朵贴着云战的胸口,他的心脏跳得异常剧烈,而且呼吸很重,他从未这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