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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慈酱,以后我们就在宿舍吃饭好不?

  说完,又指着自己的床,床也很大的,我们还可以一起午睡呢,睡咱两绰绰有余嘞!

  贺慈没说好,但也没说不好,只是淡淡瞥了眼宿舍。

  宿舍比起上次他来的时候,要干净很多,书桌上最多的不是书,而是一些颜料画笔,整齐的摆放着。

  床铺被言喻铺的松软,衣柜挤得满满当当。言喻好像真的把房子卖了,给家里还债。

  贺慈垂眸,其中情绪不明。

  这种情况下,言喻一应当他不好意思了。

  谁还不是个娇娇要面子的喽。

  如果不是因为贺慈戴着帽子,言喻轻而易举地就能发现贺慈泛红的后颈。

  慈酱,言喻指了指自己的嘴角,你这里怎么破了呀?

  蹭伤。

  贺慈这么说,言喻当然不信,但在吃饭的时候刨根问底也不太好。

  贺慈坐在他对面,脸上没什么表情的掀开饭盒,东坡肉的香味一下溢满了整间宿舍。

  酱红的肉肥而不腻,弹弹糯糯的,油水还在顺着大大的肉块往下流。

  言喻看的眼睛都直了,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西红柿鸡蛋拌饭,委委屈屈地吃了一口。

  不香。

  然后又抬头,委屈巴巴地看着贺慈,眨巴眨巴自己微微垂着的狗狗眼。

  没有味道。

  想吃肉。

  贺慈把他这副模样看在心底,嘴角的笑意不甚明显,神色淡然地抽了张纸巾,递给言喻,嘴角有饭。

  看见对方好像没有给自己挑一块肉的想法,言喻委屈巴巴的嗷一声,放下筷子,接过纸巾,低头擦了擦嘴巴。

  耳边传来几声轻微的碰撞声。

  言喻一抬头,就看见好几块酱红的红烧肉突然到了自己跟前,肉香味儿争先恐后地往他的鼻孔里钻,光是闻着这味道他开心地眼睛都直了。

  再一看,自己的西红柿拌饭已经到了贺慈那边,言喻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指着自己的饭。

  酱酱,那个是我吃过的,我不吃很多,吃你一块东坡肉就好啦!

  贺慈没抬头,闷声扒一口饭,咽下去。

  见他这样,言喻也不跟他见外了,一口肉咬下去,又香又糯,言喻忍不住发出了满足的喟叹。

  诶,对了,妹妹眼睛是怎么了吗?言喻想起上次去他家的时候,贺妗的左边哪只眼睛好像有些问题。

  贺慈握着筷子的手一顿,抬头看向言喻,你怎么知道?

  言喻忽的后背一凉,想起那天两个人的对话。

  言喻其实也不怎么会扎头发,但勉强扎个低马尾还是可以的。

  贺慈站在旁边,倚着贺妗的衣柜,目光落在他身上,很好看。怎么称呼你?

  言喻摆摆手,叫我小花就行。

  先前言喻被他那便宜爹妈卖过来卖过去的,他几乎半年就得换一个名字,后来别人问他叫什么,他也懒得解释,一律回应,叫我小花就行。

  贺慈的目光太过热烈,似乎想探究出些什么,以至于言喻根本无法忽视。

  可是知道这事的是小花不是他言喻啊?!

  两个人正僵持着的时候,贺慈手机突然响了。言喻瞥了眼,那电话没有任何标明,陌生号码四个字持续在屏幕上晃了几秒。

  言喻没来由地心里咯噔一声,如果是打错了,怎么会响这么久。

  两人的目光交错,像是突然换了位置,从贺慈盯着他,变成了他窥视贺慈。

  贺慈看了眼手机,微微蹙眉,放下手里的筷子,起身对着言喻说,我去接电话。

  啊...言喻咬着手里的筷子,你去你去。

  嗯。贺慈点头。

  他刚一走出去,言喻就跟上了他的步子,虽然偷听别人说话确实不怎么道德...但是言喻是真怕突然来个什么人,给贺慈洗洗脑,那他这些天的希望工程不就破产了吗?!

  好在贺慈打电话的地方离他不是很远,言喻勉强能够通过贺慈的神色来判断他现在的心情怎么样。

  请问你是,是,艾迟(H)吗?那边传来一位老婆婆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小心翼翼地试探。

  贺慈嗯一声。

  听到贺慈的应答,那边顿了一下,吵吵嚷嚷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忍不住笑出了声,可算是找到了,真的是要谢谢你啊,你送的东西我们都收到了,听说你还是个学生,我们家这情况...

  你这娃怎么不听呢,自己也没挣多少钱了,阿婆这里还过得去...

  ...

  不消几分钟,贺慈挂了电话,回头,看见门口猛地缩回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

  言喻匆忙间还和贺慈对视了一眼,似乎意识到自己被抓包了,又缓缓把脑袋探了出去。

  对上贺慈阖黑的眸子,言喻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紧张的连手指都在扣着门缝。

  我,我没听到多少...言喻的解释在自己听来都有些苍白无力,一颗脑袋无奈地垂了下去,伸出自己的掌心给贺慈,好吧,慈哥,你打我吧。

  作者有话要说:

  李少杰:我不应该在这里,我应该在车底

  第18章 往事

  初夏的晚风不算喜人,空气里带着些燥热。

  下了自习操场上,总有几对小情侣,避开草坪上的照明灯,在角落里说些黏黏糊糊的话。

  第四圈了,离三千米还差三圈半。

  贺慈沿着操场的外围跑着,这里灯光不是很亮,正好适合他一个人。

  可脑海里一闪而过的,却还是中午言喻冲他伸出软糯的掌心时,那副可怜样儿,眉头耷拉着,眼睫也跟着微垂,像是真的怕极了他下手打他。

  轻轻啪了一声。

  言喻吓得眯起了眼,想象中的痛感没有传来。下一秒,身边笼着的大片阴影已经不见,而他手上却无端增添了些分量。

  言喻低头,贺慈的手机正端端放在他手上,带着些温热,看起来用了很久了,手机的屏幕还没暗下来,界面简洁的人一眼都能看清,没有杂七杂八的软件,只有备忘录,微信,以及一些最基础的软件,还有类似于水滴筹之类的软件。

  那些娱乐APP,甚至是QQ,言喻都没有看见。

  他转身,那位只是看起来很凶的男生,已经坐回了桌子上。

  刚才是陈阿婆,言喻听见他说,陈阿婆的儿子工伤落残,需要很多钱。

  言喻一怔,想起了他手机上的水滴筹,贺慈应该是从上面看见的陈阿婆,然后把钱给陈阿婆送了过去。

  缓缓抬头,对上贺慈的眸子,言喻头一次,在里面看见了沉重和极度的压抑,一种不适合出现在这个年龄阶段的情绪,和原本不该他这个年纪承担的责任。

  你们认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