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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只有那张笑起来莫名有些温柔的脸,最像贺慈。

  不知道怎么回事,看见这样的贺慈,言喻心疼的很,刚收住的委屈又藏不住了,连伞也丢掉,胡乱地扔在地上,上前一把抱住浑身湿透的贺慈。

  我爷爷不见了。言喻趴在他怀里,一个劲儿地掉眼泪。

  贺慈目光落在他身上,将他脚腕上手上那些划痕都看了个清楚,贺慈眉头微微蹙着,伸手捞住他雨衣的帽子,给他盖了个严实,又放下了被言喻折了几折的雨衣袖子,活像个小企鹅似的给他包裹好。

  不怕,贺慈蹲下,看了眼他脚上的伤口,又有些肿了,起身时顺手抄起他的膝弯,动作利落地给人背到了背上,能找到你,也能找到爷爷。

  言喻哦一声,趴在他背上刚有点安慰,听他这么一讲,又有点难过了,可是我爷爷他可能不会喊你的名字。

  贺慈回头看他一眼,难得调侃他,打电话,老年机的铃声大。

  言喻没听出他的调笑,瞬间兴奋了,如同醍醐灌顶一般,搂着贺慈的脖子,一口mua在他的后颈上,你好聪明啊,酱酱超人!我这就给爷爷打!

  贺慈脚步一顿,不过片刻,后颈却已经烧的通红,刚才带着些冰凉软乎的,是他上次在幽冥谷尝过的,软糯的不像话,比冰皮月饼,红糖糍粑还要让人遐想。

  掂了掂背上的言喻,再往前走时,连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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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章 走廊

  诚然如贺慈所说, 言喻这边的电话打出去以后,竟然真的隐隐约约听见一点声音微小的铃音。

  是在那边的小渠里!言喻立马反应过来。

  茶园通往小渠的路并不是很好走,贺慈挑了块稍微干净一点的地方, 把言喻放在原地, 嘱咐他不要乱走, 这才顺着铃音的方向走过去。

  走了没几步, 就在小渠的横梁边上看到了滑倒的脚印痕迹。

  贺慈不敢耽搁,跨上横梁那一刹那, 就看见不远处的流着水的小渠里, 躺着一个晕厥的老人,手里还紧紧握着一把伞。

  老爷子头角磕着血, 显然已经没了意识, 两个人再来片刻, 估计那小渠里的水,都该漫过老爷子的鼻子了。

  贺慈上前,没有大的动作, 先是绕过老人的脖颈, 轻轻撑着他, 让他不至于被水漫过去, 然后才慢慢开始观察老人头上的伤口, 还好只是皮外伤。

  能听见我说话吗?

  老头子听见有人跟自己说话, 费劲儿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 隐约间只看见一道锋利的眉形,在眉尾处断开,下面是混黑的一双眼眸,看起来就是一副凶神样儿。

  倒是挺像他年轻做生意的时候,经常碰见的那种街溜子, 但是也不完全像,那种清冷沉稳的气质,又不像是街溜子混街十几年能打磨出来的。

  你是...

  言正松年纪一大把,看人倒是挺准,这小孩也就是长得坏,但是那眼神可是骗不了人的,这小子眼珠黑,胜在干净,最坏也就是做事混账,没什么坏心思的。

  见老人稍微有些清醒了,贺慈松了口气,他喜欢听言喻讲话,喜欢回应言喻的话,但和别人交际一向不是他的强项。

  这会儿面对略微清醒的老爷子,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能讨人喜欢,干脆也不说了。

  见小伙子不应自己,言正松讨了个没趣儿,正好也没什么力气,也闭了嘴。

  气氛一时有些沉默,好在贺慈也习惯了,眉头微微蹙着,伸手摁住他胸前的骨头,然后是四肢,确定骨头没摔出什么大的问题,这才小心翼翼地把人扶起来,像刚才背言喻一样,把老人背在背上。

  背上的老爷子一言不发,却一直在观察这个沉默的年轻人,做事利落,有条不紊,年纪轻轻沉得住气,将来不走歪路,也绝对是个人才。

  直到上了田头,看见不远处撑着伞的言喻,贺慈脸上才有了些许明亮的神色。

  爷爷怎么样了?言喻赶忙上前,给两个人撑着伞。

  骨头没伤,皮擦破了。贺慈摇头,示意他放心。

  那我们赶紧去医院。

  言喻正要走的时候,忽然被贺慈拉住了没撑伞的那只手腕。

  言喻低头,正巧发现贺慈攥在他手心里的衣角,顿时红了耳朵,回头瞥了眼,刚好对上眼睛睁着一条缝儿的言正松,吓得言喻立马回头,被贺慈拉着的手松开也不是,不松开也不是。

  牵着,不容易摔倒。

  贺慈掌心裹着他的手,自然而然地让他捏紧了自己的衣角。

  ...哦。言喻声音低低的,我尽量跟上你的步子。

  贺慈含糊应了一声,言喻没听的太清楚,但明显感觉到贺慈的步子慢了些。

  老爷子累的说不出话,但眼睛还是灵光的,把两个人异于寻常兄弟的互动看在眼里,一路到医院,也没开口说什么。

  村里的卫生院还算可以,尽管医疗水平不怎么样,但是像这样跌打损伤,做个全身检查的,也不在话下。

  贺慈不厌其烦地背着老爷子一路换衣服,换药,完事了也不放心,又是带着他脑部CT,内外科的都查了一遍,言喻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贺慈身后,听着他和医生交谈,偶尔他也会被贺慈使唤着去拿个检察报告或者病号服什么的,大事贺慈是一点不让他操心。

  直到老爷子打着点滴睡着了,贺慈紧绷着的那根弦才彻底松下来,转身看着还穿着雨衣的言喻,心顿时又揪起来,一路上忙的脚不沾地,忘了给他的宝贝换衣服。

  贺慈微微皱眉,给他脱了沾着雨水的衣服,放在边上抖了抖,挂在墙上,又从床上拿过新的病号服,递给他,拉着他出门到拐角处,指着不远处的卫生间给他看。

  卫生间在走廊尽头,换上,我去买热粥给你。

  换的时候不要碰到伤口,贺慈抬起他的手腕看了看,被刮伤的地方已经泛起了红痕和血丝,里面像是卡着细细小小的刺,他声音轻了些,我给你挑出来。

  言喻把衣服还给他,仰头,贺慈显然已经很累了,像是一只收敛着刺的野兽,守护着他和爷爷这么小的一方天地,没有人像贺慈这么厉害的。

  可哪怕再无所不能,也需要在暂时停靠在港湾,借一借言喻的避风港。

  贺娇娇,言喻鼻尖一酸,踮脚,把他抱在怀里,你抱抱我。

  贺慈垂着手,浑身湿着,不敢碰言喻,只能低头,枕在他的脑袋的发旋儿上,不怕。

  他说出的话微微拉长了调子,虽然听起来和往常一样清冷,但言喻知道,贺慈在安慰他。

  我不是怕,言喻闷在贺慈颈间,眼角的湿意洇在贺慈湿糯的卫衣上,你这么棒的超人,也是需要言言拥抱的,对吧?

  贺慈嗯一声,浅浅的,混着笑意,要的。

  趴在他胸口的言喻,几乎能感受到那一下胸腔的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