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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1 / 2)





  更别提她身在王家,日后也只能依附着他过活,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徐明薇现在对傅恒的感情就有点像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他对她的一分好,很容易就在她心里被放大成了十分。况且傅恒又不是什么猥琐的糟老头,正值风华盛年,生得一副潘安相貌,不满双十就已经才名满京城。不用说放在同辈中少有能出其右的,便是往前五十年,也难有匹敌之人。

  要控制住自己不要对这样一个人动了心,那才叫为难吧?

  第二卷 第053章 纵使举案齐眉

  徐明薇终于认清了自己的情感,原来不知不觉中,已经离初心走得这般远。好在她并不是个爱跟自己纠结的,喜欢上了便喜欢上了吧,好消息是他们如今就是夫妻,不必再跳回去考虑要不要表白的问题了。

  傅恒见她不再挣扎了,心中微微松动。早知道如此,便不该偷那懒只脱了外袍,也该将中衣也给换了的。他原本自忖着并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才敢理直气壮地同她一块儿在床上睡了。哪里晓得她生了一个猫儿鼻子,二皇子请的歌姬也只半倚在他胸口处喂过两盏酒,留下些许气味他自己都不曾注意到,竟教她一下子连出处都说出来了,果不是自找的?!

  傅恒心里颇有些不以为意。男人在外头交际难免会碰上如此场合,况且他又是早早与她说过的,自己断然不会碰风月场里的人。只不过是个毫无关系的人,也值得她这样闹了,却是错看了她,还道贺兰氏养出来的女儿,不该是这样小情小爱的。

  一时心里又觉得美滋滋的,任何一个男人,碰上一个还算喜欢的女人为了自己争风吃醋,多少也是要免不了虚荣一番。傅恒便是如此。

  此刻徐明薇难得耍起小性子来,对他又捶又咬的,傅恒却是怎么看怎么觉得可爱。所以尽管心里想着不该助长了她的坏习惯,傅恒还是忍不住将她轻轻抱在了怀里,好声好气地哄了,闷笑道,“好大的醋味,你闻见没有?这是谁家的醋坛子倒了?”

  徐明薇懒怠理他,只闷声不响地在他胸前埋了脸,连着他领口上还带了别人的味道也不管了。

  “小东西气性真这么大?我与你顽笑的,并不曾在外头胡闹了。不信我脱了衣裳与你看看?”傅恒一边说着,一边便要伸手去扯腰间的带子。

  徐明薇拿手按住了,啐他道,“谁稀罕看你,忒的脸大。”

  傅恒见她脸色好转,笑嘻嘻地凑头过去往她脸上亲了一口,“不生气了便好。你放心,我可是在我娘那头撂过话的,不到你及笄了,不好动了那样心思。”

  徐明薇虽是不晓得他在王氏跟前发了什么愿,但傅恒话里的意思她却是听得分明,心里却嗤,傅恒给自己戴上的这道贞(操)锁,也不过是那么点时效罢了。

  两人闹过这一阵,所有的瞌睡虫也都跑光了,白赖在床上也没了意思。徐明薇便叫了婉容她们送了热水进屋,推着傅恒去洗了个干净,自己坐在窗前一时没了心神,竟抱着雪团发起呆来。

  日头正西斜。细碎的阳光洒落在窗前,仿佛落下点点金箔,沾在她发上,眉间,静谧之中,漾着浅浅愁思。

  傅恒从净房里头出来,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幕,心里仿佛被什么狠狠地撞了一下,顿生无限怜意。心底暗暗想道,爱沾酸吃醋便沾酸吃醋罢,这小模样瞧着却是可怜,日后还是少叫她伤了心。

  他自问也不是那等贪色之人,与房中事上并无那样的热衷。再说家中都已经有了徐明薇这样的绝色,寻常样貌的他哪里还瞧得入眼。

  徐明薇倒不知转瞬之间,傅恒心思又换了个个。听到动静便转头朝他看来,自然而然地扬了笑脸问道,“这么快好了?今晚上可还要去娘的院子请了安的?要换身什么色儿的衣服?”

  傅恒直觉这须臾之间,徐明薇身上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缺失了。但他又难以名状,只淡声先回了她的问句,说道,“回来的时候已经去娘那头打过了招呼,晚上我们自己在屋里吃了便是。也不必另外换了衣裳了,到点儿了让婉容她们去领了饭菜便是。”

  忽地想起来后头的徐婆子,傅恒又问道,“今个儿又是熬的什么汤?肚里正有些饥了,若是好了就先端了上来罢。”

  徐明薇便让碧桃去后头看,熬的一锅人参炖鸡,正是火候。徐明薇先于傅恒盛了一碗,留了自己的,又盛了一碗让碧桃往房师傅院子里送去。熬汤的鸡肉也不是就此扔了的,徐明薇只扯了两只腿和膀子,剩下的全赏了婉容她们。

  傅恒在一旁看得稀奇,笑道,“这味儿都熬尽了,还有什么可吃头的?费那功夫做甚,还不如让婆子另外新鲜烧了来。”

  徐明薇说道,“你喝你的,我吃我的便是。”

  傅恒哪里肯,硬是从她手里抢了一只腿过去,尝过才道,“你家婆子好手艺,连着这熬汤废料里头都浸满了滋味,又是炖得酥烂了的,连骨头都可嚼化了去。还有个翅膀你别拿了我的,还不速速交了出来。”

  徐明薇本来就没打算自己一个人吃了两只鸡腿和鸡翅,淡笑着让了他。一时屋里安静和美,但闻执筷声。

  这一章更得晚些,却是够肥了,再码几行就是两章的份量了。

  第二卷 第054章 纵使举案齐眉

  到晚上临睡前,徐明薇还记着问了婉容,“家里带的书可都上了架子?若是还有在箱子里的,可得早些翻晒出来。省得赶上梅雨时候,纸张发潮了,惹了虫眼。”

  婉容替她通着头发,又仔细上了护发的膏子,应声道,“还有两箱子没地方放的,正要问了爷,可好借他书房摆些。”

  傅恒正倚床看了她们主仆二人,听了便笑,“这倒不必特地问了我,这院子里还有什么要动的,你们自己做主。”

  徐明薇在铜镜里看了他一眼,似乎正往她这边看,镜影模糊,依稀是笑着的模样。

  傅恒见她凝神看着镜子,说道,“传言西洋有能将人照得纤毫毕现的琉璃镜子,比咱们这处用的黄铜镜看得清楚的多。回头我让人去打听打听,也与你弄一面回来。”

  徐明薇浅浅笑道,“只怕所费诸多,又是不好上路运送的,难伺候得紧。左右也不需我自己动了手,看不清楚也无甚大碍。”

  对着傅恒的镜影又心怔道,如此模模糊糊地处着不是正好?做什么要看得那样清楚?还要费了功夫去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哩。

  傅恒摇头不语,只静静地看着婉容犹如捧着珍宝一般仔细,将那护发膏子往徐明薇发尾揉抹了。心道原来这如丝如绸的乌发,且需这样好生养护了才得,也是颇费功夫。但看徐明薇静静坐与镜前,仅着一身皎雪中衣,翻着皓洁纤腕,理了乌发红唇,真真应了那一句美人如画,看着十分赏心悦目,也不偿为另一种闺中乐趣。

  徐明薇转了身,才发现傅恒一直盯着看,不由失笑,“我还道你是在读书,却拿我做了消遣,不过是女儿家理妆,有甚好看的?”

  不料傅恒竟点了点头,应道,“嗯,的确好看。”

  徐明薇顿时闹了个脸红。

  婉容忍不住笑,被徐明薇凉凉地斜了一眼,连忙福了个身便推门避走。掩了门,脸上还是止不住的笑意,落在婉仪的眼里更觉刺目。心中暗自不平,原是姑娘宝贝了姑爷,才不肯叫她沾了手。但叫她捉住机会,定要在姑娘心头上扎下根刺来。

  婉容回头也看见了婉仪,顿时收了笑意,只点个头招呼了,再不肯理她,自己在小床上歇了,却是半睡半醒,防着里头叫人伺候。

  傅恒见碍事的走了,面上越发漾着暖笑,又软声哄了徐明薇,诱她靠近了。

  “当着丫头的面,也净胡说。”徐明薇慢步上前,将手递到他摊着的手心里,半是羞,半是嗔。

  “难不成我说的不是实话?”傅恒一摸到她软乎乎的小手,眉头便是一紧,怪道,“怎地都已经快六月了,你手还这样冰凉?那年秋天也是如此,莫不是身子积攒了寒气罢?”

  傅恒一边说着,一边却是牵了她的手探进自己襟口里,贴在心口上暖了。

  因着他的动作,徐明薇不得不分着腿儿在他结实的大腿上坐了,抬头瞥见他眼里翻滚的(欲)望,沟壑分明,便觉着坐着的下头,似烙着热铁,让人起也不是,坐也不是,好生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