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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1 / 2)





  “当初可是在仙盟各大宗主眼皮子底下行的刑,小师叔就算是有通天的本事,恐怕也施展不出来。”闻莲实事求是道。

  “他自然是没那个本事的。”那便是之后,他拖着残破的身躯被流放到极恶之地,要受到万魔噬身之苦,偿还罪孽,竟然还不思悔过。

  塬清淡淡道:“他肆意妄行惯了,连屹峰都敢削,黄泉都敢闯,还有什么疯事做不出来?”

  如果最开始削屹峰的时候,他这个师兄能束一束他的德行,兴许也就不会有后来那些猖狂事迹。

  “师尊!”

  塬清蓦然回神,按住眉心,闭了闭眼才复又睁开,他那一瞬动荡的心神仿佛只是个错觉。

  闻莲心里却很清楚,小师叔这个结埋在师父心里多年,一点小伤口被经年累月地捂着,都要溃烂发脓,更何况是那种撕心之痛。师父修为停滞,心境怕是早就出问题了,他担忧道:“师尊……”

  塬清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想说什么,摆手制止,他无意多说,只叹息道:“这一次我一定要先找到它。”

  亭外的空气波动,一道身影从虚空现身,来人一身利落的青衫,长发高挽,眉目清冷,正是塬清座下二弟子,朝暮。她一板一眼地行礼,“师尊,大师兄。”

  塬清一挥袖摆,虚虚一扶,“过来坐,你来得正巧,尝一尝你大师兄用岱山巅的梅露煮出的茶。”

  等她落座,闻莲推来一杯茶,朝暮一口饮下,明显也是张尝不出好赖的粗糙嘴巴,毫不掩饰嫌弃之情:“还行,就是大师兄这杯子忒小气,就能润个唇,要想解渴,还不得将大师兄手舀断。”

  多好的东西,被这两人如此糟践,简直就是“媚眼抛给瞎子看”,闻莲寂寞如雪,修长的手指再虚空一捏,凭空取出一个巴掌大的白玉碗,给她盛了满满一碗,“来,使劲喝,大师兄这里别的没有,茶水总还是管够的。”

  “谢过大师兄。”朝暮接过来咕咚咕咚,真正的水牛饮水,瞧得塬清幸灾乐祸地直笑,“叫你讲究。”

  闻莲:“……”

  等朝暮喝饱了,塬清才问道:“还没到日子,你便出来了,想来试炼挺顺利。”

  朝暮从袖子掏出青玉,内里金莲全开,“后山也没什么新鲜的魔头。”

  “遇见你小师妹了没?”塬清问。

  闻莲想起些趣事,笑道:“我听说,她请你帮她取火灵芝?”

  “她现在不要火灵芝了,想要离雀羽。”朝暮说道,“睡着的离雀,她还对付得了,我就没管。”

  “离雀羽?是送给谁的?”勾星刀属寒,这种火气重的物品,她应该不会留着自用。

  “内门的一个小师弟吧。”朝暮“啧”一声,不太赞成道,“小小年纪,不想着好好修炼,整天尽记挂着男人,大师兄就知道纵着她,师尊你现在出关了,可得好好管管她才行。”

  男人有什么好,男人只会影响她拔刀的速度。比如大师兄,唠叨起来没完没了,白白耽误她修炼的时间。

  塬清想起后山开启时,站在她身后的少年,笑了下,“你小师妹花季之年,情窦初开,一味压制只会适得其反,还不如顺其自然,你们往后路还长着呢,一步一步走着吧。”

  闻莲道:“师尊说的是,自己脚下的路,终究还是自己走出来的。”

  塬清看了他一眼,闻莲挽袖慢条斯理地舀茶。

  第19章 我好疼啊,小师姐…………

  之后的试炼有惊无险,略过不提。

  宴月亭是四人小队中第一个完成试炼的人,他的金莲比褚珀多开一瓣,在她跟云间兽赛跑的时候,这人已经雷厉风行地趟过千蛛林,还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了上门找茬的一位同门。

  他比褚珀要早从后山出来,在学宫做过登记,就回了屹峰弟子住所。

  陈羽听见响动,出门来看,一见着他,好险没当场跪地,吓得像只鹌鹑,再也没有往日的嚣张气焰。

  当时他们是三个人去寻宴师弟晦气的,原本以为能像以前一样好好教训他一顿,甚至暗暗合计,如果天时地利,能找到机会,就制造点意外,让他有来无回。

  结果没想到,只是进了个后山秘境,宴月亭就像变了个人,他们没把人教训成,反倒被狠狠教训了一顿。

  陈羽和旷达比较怂,捂着浑身伤当时就打起退堂鼓,只有周永安还不服气,暗中尾随他进了千蛛林。

  这一去,就再也没出来。

  陈羽和旷达两人相继在试炼中退出,原想着要真出了什么事,周永安定然知道捏碎青玉保命,没想到出来竟也见不到他的身影。

  连忙跑去屹峰掌事堂询问,这才查到,周永安的魂灯已灭。

  他死在后山试炼中了。

  后山试炼凶险,难免会有一二弟子意外身陨,但陈羽打心眼里断定,周永安一定是宴月亭杀的。

  只不过他们无凭无据,也不是亲眼所见,根本无处去说,只能憋在肚子里,成天做噩梦。每天早中晚三炷香,祈求哪路神仙开眼,让宴月亭这扮猪吃老虎的非人之物,也折在后山别出来。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

  宴月亭朝他走去,拱手问礼道:“陈师兄好。”

  陈羽连连后退,脸色煞白,“你、你别过来,我错了宴师弟,以前我被周永安撺掇,为虎作伥,对不起你,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还望宴师弟大人有大量,饶过我这回。”

  宴月亭听话地停下脚步:“师兄何出此言。”

  陈羽余光往窗口飘去,很想立即翻窗而逃,他前几日都在隔壁跟旷达一起睡,实在忍受不了他拉风箱似的呼噜声,才回来的。

  没想到宴月亭竟出来这么早,正好就让他赶上了,想来他多半也是中途退出。

  “宴师弟,这是我第二次大考没过,不日就会被内门除名下山,以后是断断不会再碍师弟的眼。”

  “陈师兄说笑了。”宴月亭不耐烦与他多费口舌,脸色漠然道,“祝师兄前路通达,早日寻得另一番天地。”

  说完也不等他回应,转身回了自己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