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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1 / 2)





  沈沉轻轻一笑,亲了亲敬则则的嘴唇,压低了嗓音呢喃道:“你不知道你那儿有多好,朕不是没有克制力的人,但在你身上就是收不住力道。你就担待些吧。”

  “皇上!”敬则则不懂什么叫自己有多好,可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脸已经红得跟喜帕一样了。

  沈沉见敬则则粉腮酡颜,灯下肌肤好似瓷光流转,一双剪水双眸,潋滟妩媚,含羞带嗔,却是风情万种,只一眼就叫人神醉魂酥了,俨然是天生的尤物。他情不自禁地抬手摩挲起敬则则的唇瓣来。

  敬则则是熟悉景和帝的,通常这个动作就表示他动情了。她今儿哪里能伺候得了,赶紧道:“皇上今晚是从皇后娘娘宫中过来的么?”

  沈沉“嗯”了一声。

  敬则则往榻沿上挪了挪,“臣妾没什么大碍,皇上还是回清舒仙馆去吧,皇后娘娘的身子不大好,你多陪陪她,她心里肯定欢喜。”

  沈沉看了看天色,“太晚了,皇后不会在意的。”

  敬则则轻声道:“皇上,这样会不会显得像是臣妾借病把您从皇后那儿抢走的呀?这样的风气不可长。”

  沈沉捏了捏敬则则的脸蛋,“你倒是贤惠起来了。”

  敬则则搂住皇帝的手臂道:“臣妾才不贤惠,贤惠的是皇后娘娘,她的病其实多半都是贤惠出来的。”

  沈沉挑挑眉。

  “这世上哪有不吃醋的女人?皇后娘娘是因为处处为皇上着想,所以生生压制住了天性儿,不仅不吃醋,还爱屋及乌地照顾皇上的嫔妃们,这心里难受了,不生病才怪。”敬则则轻轻推了推皇帝,“皇上还是回清舒仙馆吧。”

  “那你这般贤惠,岂不是也要被憋出病来?”沈沉似笑非笑道。

  敬则则笑道:“臣妾身子骨比皇后可结实多了,不怕。”

  沈沉是真不想再动了,但经不得敬则则一催再催,若是不回清舒仙馆,似乎就显得薄情了。

  “娘娘,怎么把皇上往外推啊?”送走皇帝后,龚铁兰在敬则则的身后轻声道。

  敬则则站在窗前望着蓝得发紫的天,还有那万里之遥外的寒星,双手交叉着上下摩挲着手臂,“只是想着皇后娘娘不容易。”

  “难道娘娘就容易了?这宫里的女人都不容易。”龚铁兰不赞同地道。

  敬则则侧头道:“我看着皇后的身子依旧不大好,估计……只但愿皇上能宽慰她的心。宫里有她在,还算太平。”

  却说谢皇后着实没想到皇帝去了远近泉声,最后竟然又回了清舒仙馆,谁知清舒仙馆却落了钥,于是皇帝转而回了烟波致爽。谢皇后也是次日一大早才晓得的,不由有些怔怔。

  “玉书,你说皇上会生本宫的气么?”皇后不太确定地问。

  正说着,高世云却来传话道:“娘娘,皇上请你一同去碧净堂给东宫太后问安。”

  皇后忙地站起身,也不敢耽误,出了宫门才知道景和帝已经等着了,赶紧上前行了礼,有些忐忑地道:“皇上。”

  “你身子不好,本就该早些歇息,昨夜是朕疏忽了,皇后不必放在心上,朕也不是那等没有肚量之人。”沈沉宽慰皇后道。

  皇后轻叹一声,“不是的,臣妾,臣妾只是没想到皇上还会……”

  “敬昭仪说,借病将朕从其他人宫中请走这种风气不可长,所以死活要将朕推出去。”沈沉似有些无奈地笑道。

  皇后也轻轻笑了笑,“她如今倒越发懂礼数了。”

  谁知这话没让皇帝高兴,反而收敛了笑意,一路都无话。皇后也不知道自己那句话是哪里错了。

  第28章 戏本子(上)

  皇帝出宫的事儿,知道的人并不多,哪怕是嫔妃不该知道的也都不许知道。至于敬则则随着皇帝出宫的事儿,也就只有皇后和祝新惠知道而已。

  祝新惠是从西太后处听说的,皇后则是皇帝亲口说的,毕竟敬则则逢五、逢十不出来请安,这本身就会让皇后起疑。

  皇后知道了,没有多说什么,一切自然是以皇帝的心意为重,“臣妾原就想说皇上出门该带个人伺候的,敬昭仪名门闺秀,又一贯细心周到,服侍皇上正合适。”

  这明显是睁眼说瞎话,这宫里要论细心周到绝对数不上敬则则。沈沉瞧着皇后,想起敬则则说的话,说皇后是被她自己的贤惠给憋出病的,不由叹息一声。但他心底也清楚谢氏能坐在皇后这个位置上,不正是因为自己看中她的贤惠么?

  祝新惠那边听了之后,却没有意料中的摔盘打碗,而是冷笑了两声,“这正好,一个新欢,一个旧爱,等回了宫傅家姐妹进来时,看她们怎么狗咬狗才好。”

  西太后笑了笑,“你能这么想,就算是通透了。”

  通透归通透,可夜里想起此事辗转反侧,咬着被角发恨流泪,依旧是免不了的。比起传说中的傅青素,祝新惠其实更恨,也更忌惮敬则则。

  她和敬则则一同入宫,身后还有太后撑腰,同景和帝也早有情意,可还是没能赢过敬则则,敬氏封昭仪的时候,她才是婕妤呢。要不是敬则则自毁长城,今日的贤妃之位究竟是谁的,还说不清楚呢。

  此次皇帝微服出宫居然都带着她,其宠爱可想而知。

  祝新惠羡慕嫉妒敬则则的时候,敬则则一边收拾行李也一边在嫉妒祝新惠。这人有免死金牌在手,不管做了什么事儿,都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玉美人落的那一胎,敬则则觉得背后肯定有祝新惠的影子。但谁都没点出来,因为皇帝和太后都不希望那样的罪名落到祝新惠的头上,只可惜了一个淑妃。

  敬则则真的有点儿担心自己回宫后成为祝贤妃的眼中钉、肉中刺。

  “娘娘,你看看可还有什么缺的?”华容收拾了四大箱子衣物和用具。

  自然是有缺的,只是也来不及准备,何况也不知道皇帝会不会允许,她惋惜道:“早知道该做几身儿男子袍服的,那样出门更方便。可谁知道本宫能有这样的福气可以跟皇上私服出宫呢。”

  “男子袍服么?”景和帝踏入东次间道。

  敬则则见皇帝无声无息就出现在了门口,赶紧上前行礼。心里嘀咕皇帝这么做可不地道,万一逮着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那就惨了。

  “皇上的东西已经收拾好了么?”敬则则将皇帝迎到榻上坐下,见他穿着日常穿的玄色白底软鞋,也就没张罗着给他换鞋了。

  “嗯。”沈沉扫了一眼屋角的几口大箱子,“你这是要搬家啊?”

  敬则则笑了笑,“都是华容收拾的,生怕臣妾的东西不够用。那皇上觉得几口箱子比较合适啊?”

  沈沉其实也不知道,想着女人就是麻烦,东西的确用得多,便道:“随便吧,只是得再替你单独加一辆马车。刚才你提到男子袍服,朕年少时的衣物有些倒还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