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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节(1 / 2)





  但这根络子却是棕褐色的,很平凡,结子用的也是常用的如意结,一看就是没用心的。可若是了解敬则则的人就知道,就这如意结也十分难为敬昭仪了。她做姑娘时功课虽多,但女红真没怎么涉猎。她爹是个直脑子,觉得自己女儿既然是进宫那肯定用不着自己做针线的。

  豫王看看这络子又看看敬则则,过了半晌忽然大笑出声道:“昭仪娘娘,这是你做的?”

  敬则则冷着脸抬了抬下巴,意思是:是又怎么了?

  豫王继续笑,一个昭仪他还没放在眼里,“想不到昭仪娘娘这样的大美人,做出来的络子却,却如此……嘿嘿。”

  敬则则真想打豫王一巴掌,有这么戳人短处的么?

  敬则则瞪着豫王道:“人无完人嘛。”

  豫王这下骨头是彻底酥了,不过这回不仅他大笑了起来,就是景和帝沈沉都跟着笑出了声儿。

  敬则则眨巴眨巴眼睛,觉得无地自容了。这就是活生生的人比人该死,货比货该扔。

  “笑得这么开心,豫王殿下是猜到本宫的谜底了么?”敬则则高冷地问。她若不端出这副架子,就没法儿遮掩自己的尴尬了。

  此话一出就轮到豫王瞪眼睛了,他是出了名的不学无术,别说敬则则的谜语难了,就是不难他也不大猜得到,于是他只能摸着下巴沉吟道:“镜中人,嗯,不过,猜一字,是猜一字吧?”

  敬则则瞥他一眼不说话。

  好在豫王妃是个有才的,在豫王耳边嘀咕了一句。豫王立即跟只大青蛙似地“呱”了一声,“本王知道了,是个入字,是不是?”

  敬则则都懒得理豫王这个大青蛙,她亲手从绳子上将自己打的络子取了下来,她扫了一眼皇帝,沈沉也正看着她。

  敬则则撇开眼,手里的络子也不交给豫王,直接给了豫王妃。

  这就没什么热闹可瞧了,所以众人又移步往前。

  再往下走便是罗致容的灯笼了,只是才走到一半,豫王忽然一拍手道:“啊,我知道了,我知道为何是入字了,啧啧,昭仪娘娘,你这字谜出得有意思啊,太有意思了,这不就是人照镜子么?”

  这下算轮到豫王妃无地自容了,自家王爷还真是不怕自曝其短啊,先才都猜到谜底了,这会儿却才大声说什么知道原因了。

  敬则则也被这糊涂王爷给逗笑了。

  但是她也只笑了一瞬,因为下一瞬皇帝就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别有深意的一眼。敬则则不笑了,也回看了皇帝一眼,同样别有深意的一眼。

  走到罗致容的灯笼前时却不见其人,傅青素因问道:“罗嫔去哪儿了?”

  伺候的宫人春纤回道:“回娘娘,罗嫔眼睛不舒服,已经回宫了。”

  眼睛不舒服?可不就是被敬则则的玉佩给打的么?

  傅青素扫了一眼皇帝,他已经走到了下一盏灯笼前,那是庄嫔的。他猜出了谜底,拿走了庄嫔送出的一枚扇坠子。

  今晚景和帝一共就猜了两盏灯笼上的谜,傅淑妃和庄嫔的。

  猜完灯谜后便是吃饺子的重要环节,这之后众人就能散了,各自回各自的地盘守岁。

  吃饺子这一节之所以重要乃是因为要吃“喜”。

  为了防止作弊,御膳房的太监是将整个煮饺子的大锅抬了进来,然后当着众贵人的面儿,由六宫总管太监蒙着眼睛一碗一碗地盛出来,每碗六个白白胖胖长得一模一样的饺子,最后再按照身份秩序一碗一碗地分出去。说不得这也算是六宫总管的拿手手艺。

  这一大锅饺子里有一枚当中包着一个崭新的“景和通宝”,谁吃到了来年一定万事如意。

  原本这吃喜历来都是要作弊的,每年不是皇帝吃出来就是太后吃出来,他们最尊贵嘛。但景和帝登基后,觉得知道谜底的吃喜太无趣了,这才改成了现在的规矩。

  如此一来果真所有人对吃饺子这事儿都充满了期盼,包括敬则则在内。哪怕太晚了吃东西不利于养身,她也还是把六个饺子都吃了,且每吃一个之前都会虔诚地在心里祈祷一番。

  她其实也不是真信什么吃到了喜来年就能平安康顺,但是能吃到总是件令人高兴的事儿,尤其是让别人吃不到就更开心了,不过这么些年她一回都没中奖。她正聚精会神地吃着呢,牙齿就咬到了一个硬东西。

  还真被她给吃到了?这么多年这钱儿可从来没有跟她如此有缘过。就是被冷落在避暑山庄她自己宫里玩这个游戏时,她都没吃到过。貌似华容吃到过两次,那丫头真的是踩到狗屎了。

  敬则则把铜钱从小饺子里取出来,放到旁边的茶盏里洗了洗。

  高世云眼尖,立即朗声宣布今年的喜被敬昭仪给吃到了,敬则则有些不好意思地抬头笑了笑,然后颇有兴致地欣赏了一圈每个人的表情。

  在座的,就属上座的景和帝笑得最真心了。

  吃过饺子这除夕家宴就散了,两宫太后年纪最长所以是第一个离席的。

  东太后回到慈宁宫时,罗致容已经在宫中等了许久了。

  东太后诧异地看向罗致容的脸,“呀,怎么碰得这般厉害?”罗致容额侧被敬则则的玉佩打到的地方已经淤青,可见当时还是挨得很重的。

  罗致容捂着额头,眼泪就出来了,“求太后娘娘给臣妾做主啊。”

  东太后摇头叹道:“先进去吧。”

  罗致容不解东太后为何摇头,少不得要追问,“太后娘娘,你为何摇头啊?敬氏那样嚣张,在除夕家宴上这样张狂,难道臣妾还讨不得一个公道?”

  “阿容,不是哀家不帮你,而是大家心里都清楚,一定是你对她做了什么,她才会那样对你。”东太后道。

  罗致容心里一虚,可她不觉得大家能看到什么,“太后娘娘,你为何这样说臣妾啊?臣妾明明什么都没做。”

  东太后道:“换做其他人,你这番说辞却也有用,反正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但是敬昭么,你入宫年岁浅恐怕不明白她这个人。”

  罗致容不以为然地道:“那她是什么样的人啊?”

  东太后许是多喝了些酒,今夜的话突然多了起来。“她呀,就是个不讨人喜欢的人。”

  罗致容点点头,她也是这么觉得的。

  “你知道她和皇帝曾经赌气两年么?”东太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