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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节(1 / 2)





  整个冠身镶满了金刚钻,以至于连冠身是什么材质都看不出来了,在金刚钻围出的一个结一个的中心里,是一颗颗璀璨夺目的红宝石,正中那一颗足足有龙眼大小,红似火星,灿夺日丽。这样大小的红宝石,已经不是给钱就能买的了,那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珍宝。

  敬则则望着镜中的自己,有些痴了。人被自己的美给迷住,不知算不算丢人。

  这宝石冠比如今的后冠可是美丽多了,耀眼多了,也珍贵多了。

  不是后冠而胜是后冠。

  一滴眼泪从敬则则的眼角滑落,她有些慌乱的抬起袖子想擦擦眼泪,这才发现,袖子上也缀了银累丝米珠,用来可不方便。

  沈沉上前抬手替敬则则抹去眼泪,在她难堪的躲闪里并没追问她哭泣的原因,只道:“时辰不早了,华容,先伺候你家主子梳头吧。”

  华容赶紧应了是,前前后后地端详了敬则则好一会儿,这才决定了梳什么发髻。就是简简单单地编了辫子,再将辫子盘成了发髻,将宝石冠往上面一固定,便是致极的美。

  “今日所有人只怕都会记住娘娘的美了,将来千百年都要传颂的。”华容赞道。后世多事者,若是要排千古几大美人什么的,绝对少不了敬则则的位置。

  “以美貌被传颂的都是妖女。”敬则则道,且看妲己、褒姒就知道了,都是大名如雷贯耳的美人。

  沈沉走到敬则则身边坐下,“你还没涂口脂,不如朕帮你吧。”说罢沈沉也不管敬则则同意不同意,就拿起了妆奁上的口脂盒子。

  今日敬则则选的是一盒樱桃红的口脂,跟红宝石王冠相配。沈沉用玉簪挑了一点儿点在敬则则的唇上,然后一手抬起她的下巴,另一只手的无名指则在敬则则的唇上抹了起来,为的是让口脂均匀。

  两人已经许久没离得如此近了,敬则则即便是坐着都觉得腿发软,眼睛又有一些酸。

  沈沉低头闭上眼睛用鼻子在敬则则唇边闻了闻,“还真是加了樱桃的啊?”

  皇帝的鼻息萦绕在她脸上,他的手是那样的炙热,带着无比霸道的力量,敬则则难免多想,心肝儿扑通扑通地都快跳出嗓子眼儿了,为了遮掩失态,她赶紧挤出一句话道:“嗯,用蜂蜜熬的樱桃,为的是让颜色更鲜亮。”

  只是话才出口,敬则则就后悔了。她的声音听起来是那样的妩媚,拖着尾音,似呢喃,似申吟,惹得对面的皇帝轻笑出声。

  敬则则一时就恼了,全身的血都往脸上涌,烫得人头晕。

  沈沉再次低头亲上了敬则则的嘴唇,贪婪地舔了舔,“真甜。”

  敬则则长长的睫毛颤了三颤,才缓缓地睁开眼睛,皇帝已经放开了她的下巴,往后正身而坐了。

  这就没了?

  这就没了!

  说实在的,当初敬则则之所以提出一年不能同房的要求,自然是因为要跟皇帝决绝,但隐藏在背后的不可说的原因里却还有一条,她就想看看皇帝求而不得,急得跳脚的模样。脑子里更是想过许多次,皇帝哀求、厚脸皮、死缠烂打、放狠话甚至强迫的场景,而她必须是义正言辞、毫不留情地拒绝,光是想想都觉得美。

  可敬则则还是低估了景和帝的自制力,如今反倒弄得她神女有思,他却像是得道高僧一样了。

  这种出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可糟糕透了。

  敬则则大大的眼睛是连眨了好几下,才回过神来。

  “走吧,时辰也差不多了。”沈沉站起身,朝敬则则伸出手,将她从凳子上拉起来。

  赛龙舟的地方在金江边上,金江在京郊东南的低洼处形成了一处大湖,名曰金雁湖,便是今日赛龙舟的场所。

  先帝时几乎每年都会到金雁湖观龙舟赛,但到了景和朝,皇帝似乎对龙舟赛不感兴趣,反正敬则则从进宫开始就没到过金雁湖,当然她在宫中其实也没待多少日子。

  发生海难后,沈沉自然就更没有兴致金雁观赛了,今年却还是他登基以来第一次到金雁湖。

  所以今年的金雁湖格外热闹。一众龙舟队伍因为知道帝王要观赛,更是摩拳擦掌,务必要夺下彩头。

  敬则则随着皇帝出了乾元殿,本以为要登上自己的车辇去金雁湖的,却不想皇帝却将她直接带到了帝辇跟前,并示意她先行上辇。

  敬则则不确定地看着皇帝。沈沉点头道:“坐朕的帝辇吧。”

  敬则则到也没推辞,主要是皇帝已经为她破了太多例了,所以坐坐帝辇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然则当帝辇到了金雁湖,有眼力的人在看到皇帝下车还将敬则则从帝辇中亲手扶了出来后,脑子可就转得飞快了。

  这等殊荣,本朝可没有哪位妃子甚至皇后享用过。

  而有眼力的夫人们第一眼看到的却是敬则则的衣裙。隔得远远的瞧不真切细节,但在璀璨阳光下,那裙摆随着敬则则的走动而呈现出各种不同的光泽来,实在是好奇那究竟是什么。

  只晓得,那一身素色衣裙,那一顶红宝石王冠,将敬则则衬托得好似天庭帝女下凡一般,尊贵,却又没有人间烟火味儿。

  待帝妃入座,彩台下百官及命妇齐齐躬身遥贺,刚才闹哄哄的金雁湖一下就陷入了肃穆的寂静里,这便是皇权带来的威压。

  在沈沉抬起手之后,众人才重新直起背,雅乐响起,人声渐隆,又重新恢复了热闹。

  帝妃驾到后,金雁湖上鸣锣敲鼓,一众龙舟人就开始在自己的龙舟上玩出各种花样儿来吸引皇帝的注意了,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为了吸引岸上观看的姑娘们的目光。

  然而敬则则却没有功夫看,她和皇帝得一批一批地召见王公臣属以及他们的夫人和子女。

  对其他人来说,这也是他们难得的瞻仰皇帝天颜的时候。

  首先上得彩台的是各亲王、郡王以及王妃们,这些都是老熟人了,皇帝只略略跟他们聊了几句就遣退了,倒是那几位王妃一个劲儿地盯着敬则则的宝石王冠看,盯着她的衣裙看,眼睛简直都不够使了。

  她们这才晓得,原来白银打磨制好了,缀在荼白的衣裙上竟然能在素色里显出这样的不凡来,流光溢彩,明丽增辉,都叹服敬则则的心思巧妙。

  “娘娘心思可真巧,记得有一年除夕,娘娘穿了一身儿黑缎亮灰花的裙子,也着实让我们这些人惊艳了一把,今日这一身却又比那年的还要好呢,看得我眼睛都挪不开了。”说话的是寿王妃,比景和帝还高一倍,不过她是续弦,今年也差不多敬则则的年纪,对衣着打扮正是有兴趣的时候。

  敬则则笑道:“这可不是我的功劳,而是嘉人坊的心思巧妙。”

  “嘉人坊?”听着似乎是个做衣裳的店铺,寿王妃左右看了看,周遭的人都在摇头表示没听过。

  “还没开张呢,若是开张的话,诸位王妃有空却可去瞧瞧。”敬则则笑了笑。

  这话一出,众人就都明白了,那嘉人坊怕是跟这位敬昭仪脱不了干系,只是她如今是唯一的帝妃,手头也不宽裕么,怎么还出来开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