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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重病(1 / 2)





  福宁宫是日常夏祯独自起居的宫殿,所以一应物件都十分齐全。

  皇上急病,所有太医都即刻进宫待命。夏祎陪着皇后等在福宁宫主殿之中,太医院院首杜广白在里间给皇上诊脉,外面一众太医和宫人来来往往甚是忙碌。而一侧的偏殿中,仁璟仁珩已经睡下,许侯、晟王和许琛三人坐在桌前,都各怀心事地沉默着。

  此时晟王心里在盘算,他进宫时虽带着木鹞,但现在的情况他也不敢冒险使用。他若没有回府,许季亭必然担心,此刻宫门落锁,御林军加强戒备,是断然无法将消息传出的。

  而许侯则在疑惑,夏祯一向身体康健,今日也没有过多饮酒,怎么就急火攻心直接昏厥了呢?

  许琛转动着手里的茶杯,满心都是刚才看到的夏翊清的表情,他觉得夏翊清是察觉到了什么,所以才会流露出那样疑惑的表情。

  承庆宫。

  容贵妃在殿内来回踱步,婢女锦瑟也神情紧张。

  “不行,我得去东宫!”

  锦瑟:“娘娘,皇后娘娘说了,谁也不能去见太子啊!”

  容贵妃满面愁容:“我得去问问清楚,到底是不是他干的!”

  “娘娘,现在皇上晕倒不知是何情况,太子虽然被禁足但依旧还是太子。如果您违背了皇后娘娘的命令私自去见了太子,难保皇上醒来不会更加生气。”锦瑟劝道。

  “那我也不能这么干等着啊!”容贵妃十分着急。

  锦瑟:“娘娘您稍安勿躁,现在事情的关键还是在太子殿**上。若太子殿下没有做过,想来以那位大人的手段,必定是能查清楚的。”

  容贵妃道:“对对对!那位大人!我们要不要给那位大人疏通一下?”

  锦瑟:“娘娘千万不可!那可是赤霄院!”

  “赤霄院……!他!唉……衍儿这是怎么回事?!之前吏部的事我便觉得有些不对,还提醒过他,他到底怎么想的?!”容贵妃已然六神无主。

  “娘娘如果实在担心,不如去求求皇后娘娘。毕竟皇后娘娘刚才也是替太子求了请的。”锦瑟劝道。

  “对对对,你说得对。”容贵妃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锦瑟,皇后娘娘在福宁宫对不对?我们去福宁宫,我们现在就去!”

  锦瑟赶紧扶着容贵妃往福宁宫去了。

  临月轩。

  夏翊清安慰了惠贵嫔一会儿才回到自己的偏殿之中,想着刚才和即墨允的对视,他转头对安成说:“你在外面守着吧,我想自己待一会儿。”

  “是。”安成帮夏翊清关好门站在了外间。

  夏翊清从后窗翻身上了屋顶,即墨允已经等在屋顶上了。

  “大人没去审问那些刺客吗?”夏翊清问。

  即墨允摇头:“不能说话,又不识字,审不出什么的,白白浪费我的刑具。”

  夏翊清:“那大人要如何复命?”

  即墨允沉默。

  夏翊清又问:“大人好像一点都不担心?”

  即墨允:“担心什么呢?殿下看起来也不甚担心。”

  夏翊清有些犹豫,即墨允却率先开口道:“殿下心中有疑惑吧?”

  夏翊清点了点头:“确实,但我又怕是我学艺不精。”

  即墨允缓缓说道:“殿下是对自己不自信?还是对泽兰不相信?”

  “大人知道?”夏翊清有些惊讶,随即又释然道,“是了,大人不可能不知道。只是……我只是觉得不太可能。”

  即墨允:“殿下可以说来听听。”

  夏翊清仔细斟酌了一下,然后说道:“刚才父皇正好倒在我的面前,因急火攻心而晕厥之人该是怎样我十分清楚,但是……”

  “但你父皇的症状并不像,对吧?”即墨允接过话来。

  夏翊清点头:“是,可是这不合理,我怀疑是我看错了。”

  “难道殿下跟泽兰学了这么多年,连脉都摸不准吗?”即墨允追问。

  夏翊清愣了愣,即墨允果然观察力惊人。夏翊清刚才确实触到了自己父皇的脉,但时间很短,而且他怕众人起疑也并未仔细探究,可是他确信自己摸到的脉象平稳有力。

  即墨允:“殿下,有位故人曾经跟我说过,排除了一切的可能,剩下的即使再难以置信,也是真相。”

  夏翊清更加不解:“为什么?我不懂。”

  即墨允笑了笑:“帝王心不可测。”

  “大人,我该怎么办?”这是夏翊清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觉得手足无措,觉得人心可怕。

  即墨允从没听过夏翊清如此语气说话,心中竟涌上一丝心疼,他靠近了夏翊清,放缓了语气说道:“一如往常。适当的关心和适当的担忧。”

  “这样便可以了吗?”夏翊清追问道,“那……东宫怎么办?”

  即墨允却摇了摇头:“殿下,风未起时尚能躲避互助,可如今风波已起,能偏安一隅已是不易了。”

  夏翊清慢慢地点了点头。即墨允起身,重新披上黑色披风,说:“殿下保重。”

  而后隐入夜色之中。

  福宁宫偏殿,众人各怀心事,但因担心宫中眼线众多,也不敢交谈,只能干坐着。

  “咻!” 窗外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

  晟王听到声响立刻起身,低声跟许侯和许琛说:“我去去就来。”

  此刻许琛心中更是疑惑,难道这宫中竟还有晟王的眼线不成?他身边围绕着的每一个长辈,仿佛都藏了许多秘密。

  晟王走到后方的窗边,轻轻推开窗户,低声说:“帮我告诉他,让他放心。”

  “好。可有口信?”那人问道。

  晟王想了想,说:“暂无,静观其变。”

  那人欲走,晟王又开口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知与不知,要看正殿那位到底要达到什么目的。”

  晟王问:“刺客怎么回事?”

  “确有其事。”

  晟王:“知道了。多谢,保重。”

  “你也保重。”说完这话,窗外之人飞快地隐入夜色,竟无一人察觉。

  那人正是刚从临月轩出来的即墨允。

  晟王踱步回到桌旁坐下,叹了口气:“太狠了。”

  许侯父子二人都有些惊讶,心中浮起一个特别可怕的念头。

  此时容贵妃在锦瑟的陪同下也来到了福宁宫求情,皇后见状只好打起精神安慰了容贵妃一番。

  东宫。

  太子六神无主地在主殿来回踱步,一旁的首领太监于晨低头不语。

  “于晨,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子十分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