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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安抚(1 / 2)





  夏翊清被安成扶着上了马车,许琛已不知何时等在了马车之中。

  “神医,你脸色不太好。”许琛轻声说。

  夏翊清此时已没有了刚才勤政殿中那般幽怨颓然的神色,他挽起袖子,把扎在手臂上的银针拔了出来,笑着说:“苦肉计就得有苦肉计的样子。”

  许琛把夏翊清拥入怀里:“苦肉计用得着你哭吗?跟我还逞什么强?”

  “我没哭。”

  “行,没哭。”许琛抬起手摸了摸夏翊清微微泛红的眼眶,“那就是风把你眼眶吹红了。”

  夏翊清靠在许琛怀里良久不言,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他记得我爱吃绿茶酥。”

  许琛失笑:“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

  夏翊清接着说道:“今天是我记忆中他第一次拉我的手。”

  许琛轻轻地拍着夏翊清的后背没有说话。

  夏翊清缓缓地说:“有什么用呢?我早已不爱绿茶酥,也早就不需要他这般温柔。”

  许琛刚要开口,就听马车外传来声音:“实在抱歉打扰二位了。”

  二人立刻弹开。

  夏翊清无奈地推开马车的后门:“大人,赤霄院的工作也包括偷听马车里的谈话吗?”

  “我什么都没听见。”即墨允进到马车之中,语速飞快地说道,“陛下要召见平宁侯和长公主,传旨公公在我后面。”

  “多谢大人,我这就回去。”许琛冲二人点了点头,然后快速离开了。

  等许琛离开之后,夏翊清问:“父皇找他干什么?”

  “今上心疼了,准备给殿下放个假,”即墨允笑了笑,“殿下刚才演的可真好,我都差点被骗了。”

  夏翊清不明所以:“放假?跟知白有什么关系?”

  即墨允:“刚才殿下离开之后今上提到了公爷的温泉别院,接着又召了长公主和平宁侯。”

  夏翊清低笑了一下,问道:“我真的演的这么好吗?我还觉得父皇不会信我。”

  “确实不错,我看着都心疼。”即墨允笑道,“尤其缩回手那一下,太精彩了。”

  夏翊清语气带了几分戏谑:“不知道大人是不是也在别处这般看戏。”

  “我可不爱看戏。”即墨允压低了声音,“听马车也是第一次。”

  “大人!”

  “我去书房等你了————”即墨允的声音飘然远去。

  一刻钟后,寭王府书房。

  “大人,我父皇相信了多少?”夏翊清倒了杯茶递给即墨允。

  即墨允接过茶说道:“八成。”

  夏翊清有些意外:“真的吗?我以为最多六成呢。”

  “殿下好思虑。”即墨允看向夏翊清,“我都没想到你没动那盘点心的深意。”

  “啊?”夏翊清想了想,“噢,父皇是以为我连他身边的吃食都不信了。”

  即墨允有些疑惑:“殿下不是这个意思吗?”

  夏翊清摇头:“我真的只是不爱吃而已。”

  “看来这次他是真的想多了。”即墨允轻笑了一声,然后问道,“殿下准备什么时候恢复原来的状态?我可已经没什么说辞了。”

  “明年吧。”夏翊清转着手中的茶杯,“过了年再说。”

  即墨允:“这么长时间不会有问题吗?”

  “我小时候就老在冬天生病,这马上就冬天了,再病一场也不是没有可能。”夏翊清解释道,“大人刚才也听见了,我本来就有胎里带来的弱症。”

  即墨允:“殿下果然都算计好了。只是若去了温泉别院再生病,怕是平宁侯要受罚吧。”

  “真的要去?”

  “自然是真的。”即墨允看向夏翊清,“我何曾骗过殿下?”

  夏翊清盘算了一下:“那就到时候慢慢好起来吧。”

  即墨允喝了口茶,问道:“殿下这一次到底要达到什么目的?我之前以为是帮平宁侯解决战事,后来又想着是魏拓,如今魏拓一案已经结束,可你看起来还有别的打算。”

  夏翊清笑了笑:“我哪还有别的打算?这一年太累了,想歇一歇罢了。宏王没了户部这个钱袋子,今年大概不太好过,他要重新搭关系,我称病就是让他可以暂时不要盯着我。”

  “就这样?”

  “就这样。”夏翊清语气十分诚恳,“今年大人比我更辛苦,也趁此机会休息休息吧。”

  即墨允摆摆手:“我倒是还好,每年都差不多,而且我也闲不住。”

  “大人说是那就是吧。”夏翊清换了话题,“之前我托大人办的事情可办好了?”

  即墨允点头:“办好了,还要多谢殿下。”

  夏翊清:“我一个人也花不了那些钱,不如帮帮你们。那些暗桩的收入大多数都入了父皇的私库,你们经营的再好也拿不到多少钱。成羽的产业虽然多,但许家人也多,许公子一个人要养着晟王府,还要补贴他哥哥妹妹府上,要是再补贴大人的赤霄院,岂不是要累死他了吗?”

  “这些年他给我补贴的银子确实很多,”即墨允补充道,“包括之前我跟殿下提过的那个地方,全部都是他在养着。”

  “不要再麻烦许公子了,”夏翊清看向即墨允,“以后赤霄院用钱就跟我说就好了,那库里的钱养多少赤霄院都够。我现在也能像许公子一样说一句,我别的没有,就是钱多了。”

  即墨允笑了笑,从腰间拿出一个令牌递到夏翊清面前。

  夏翊清:“这是?”

  “早该给你的,这是赤霄院院首的令牌。”即墨允说。

  夏翊清连忙把令牌推还给即墨允:“大人这是干什么?”

  即墨允把令牌塞到夏翊清的手里:“赤霄院从今天开始有两个院首。殿下可以随意调动赤霄院所有人员和档案,不用知会我。冷思冷念不仅是你的护卫,也是你的亲信,他们以后直接跟你汇报,你不让他们说的事情他们也不会告诉我。院里都认识他俩,有事让他们去传达就好。”

  夏翊清摸着那令牌片刻,突然抬头问道:“大人你不会是想跑路吧?”

  即墨允愣了一下,随后笑着说:“我要跑早跑了,殿下放心,一切照旧。只是以后今上会让你办更多的事情,我难免照顾不周,有这令牌会方便很多。”

  夏翊清这才放心下来:“之前许公子说你们早就准备好了退路,我还真怕你们哪一天就突然消失不见了。”

  即墨允说:“我们的退路当然会告诉殿下的,难道我们还会不告而别吗?”

  “看来是我想多了。”夏翊清自嘲地笑了笑,转着手中的茶杯不再出声。

  即墨允见他神情,关切道:“有心事?”

  夏翊清有些恍神,他双手抱膝坐在榻上,旋即又觉得自己这样有些失礼,抬头问道:“大人不介意吧?”

  “当然不会。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小时候生病还拉着我不让我走呢,怎么长大了反而客气起来了?在你自己府里自然想怎样就怎样了。”即墨允又给夏翊清满了杯茶,“是不是想让我陪你待会儿?”

  夏翊清点头。

  即墨允看夏翊清的眼神一直落在桌上那个腰牌上,便说道:“想问什么就问。我藏着的最大的秘密便是言清,如今你既已知季亭的身份,其他的就更没什么可瞒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