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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维以不永伤_3(1 / 2)





  李倓晚了三日才抵达南诏皇宫。彼时,南诏王似乎正在见客,李倓对前来替南诏王致歉的宫女摆了摆手,示意她们退下。

  “这南诏王架子可真大,不知是谁竟能让他失礼于小王爷。”陈和尚悻悻地将法杖杵在地上,对李倓道。

  李倓立在南诏王替他们安排小憩的偏殿里,眼光一直停留在偏殿门外。南诏王会见的是谁,李倓心知肚明。他故意迟了三日才到达南诏皇宫,等的便是这一刻。

  夕阳渐沉,余晖透过偏殿窗棂投映在殿中四人身上,殿门外,响起了一阵嘈杂声。

  嘴角浮出一丝暧昧不明的笑意,李倓适时走出了殿门,与正从南诏王正殿走出的那一行人擦身而过。

  “素闻苍山洱海夜色极美,不知令狐大人今晚可有闲暇?”走过令狐伤身边时,李倓问道。

  “王爷不先见见南诏王?”令狐伤停下脚步,眼里藏着几不可见的笑意,他问李倓,“还是王爷早前就见过了南诏王?”

  “令狐大人关心?”

  “王爷在意?”

  夕阳最后一丝余晖落下,南诏皇宫内的宫灯一盏接一盏地点起,借着通明的灯火,令狐伤的面容显得愈发俊美,眼中的笑意渐渐退去,换上了一丝冰冷的寒意。

  令狐伤那一问,李倓有些恍然。借着灯火,李倓藏起了眼里不该有的神采,叹了口气,李倓笑着道:“令狐大人可愿赏光?”

  “南诏王可要头疼了。”令狐伤点了下头,不再停留,直往南诏皇宫外走去。

  在令狐伤走后,李倓收回了嘴角的笑意,与令狐伤朝相反的方向而去。南诏王头疼与否,与李倓并无关系。

  南诏王阁罗凤正坐在王座上,他的右手边立着妖娆美丽的孔雀王妃,左边台阶下立着一须发皆张的白发健硕老者。

  李倓拱手对南诏王行了个礼,他身后柳公子、康雪烛、陈和尚也随李倓纷纷向南诏王行礼。

  阁罗凤虎目微张,见到李倓,阁罗凤大笑了起来,笑声直冲云霄。阁罗凤身形魁梧,为人颇有胆略,年少便已成名南诏,乃一代雄主。

  “小王爷对南诏之心,本王十分感激!”阁罗凤将李倓身后三人一一打量,最后将目光定在李倓身上,二十四岁的青年皇子气定神闲地与他对视,眼里藏着的那一股复仇之火,阁罗凤看得清清楚楚。无利不与谋,不论是李倓还是安禄山,都有他们自己的盘算,而阁罗凤是个审时度势之人,有此良机何愁大业不成?

  同样出身于皇室,李倓在阁罗凤面前保持着李唐皇子的高傲。阁罗凤缓步走下王座,对李倓略微颔首,亦算是他对这位李唐尊贵皇子的回礼。

  “有此三人,当保您霸业可成。”

  阁罗凤越过李倓,来到康雪烛、柳公子、陈和尚三人面前,向三人一一拱手称谢,立在阁罗凤身后的李倓眼里划过一道寒光。纵使如阁罗凤这样的枭雄,也要仰仗外力,李倓嘴角浮出了一抹不屑的笑容。这一闪而过的笑容,正巧落在了康雪烛的眼里。

  阁罗凤本要设宴款待李倓四人,李倓借由旅途奔波疲乏婉拒了南诏王之宴,独自回到行宫。屏退了随侍几人,李倓换了身便服,孤身往苍山洱海赶去。

  月光下的蝴蝶泉透明如宝石,四周繁花盛开,步入其间如同误入仙境。这仙境里,有一位谪仙已在此处多时。趁着月光,李倓不由得将目光定在了令狐伤身上。

  年将四十的男人风华不减,与七年前相比,令狐伤多了一分郁郁。七年前这个男人给李倓留下的是一份冷酷与决然,现在,令狐伤给李倓留下的印象是冷漠与寡欢。

  李倓提着一壶酒,放慢了脚步。他怕打扰这个人,怕打扰这一片幽静。然而,终究会有人先打破这难得的安然。

  令狐伤隐去了眼里的怅然,微微侧头,冷酷的眼里带着了然的寒意,他伸手指着李倓手里的那壶酒道:“花间一壶酒,建宁王兴致颇高。”说罢,抬手夺下了酒壶,拍开封泥,将鼻尖凑在酒壶边闻了闻。

  “好酒。”

  “令狐大人也读李太白的诗?”李倓盯着眼前的男人,问道。

  “自然。”抿了一口酒后,令狐伤将酒壶还予李倓,在李倓身边席地而坐,“只可惜无缘一见。”

  李倓接过令狐伤递来的酒壶,也跟着坐了下来。身边繁花簇簇,花香夹着酒香,微风拂过,此时的蝴蝶泉旖旎醉人。

  “不见也好。”李倓笑了笑,似乎想起了什么,对令狐伤道。

  令狐伤明了李倓话中之意,那位大诗人敢让高公公脱靴,脾性也非他好相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