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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宴会斗气





  夏园田顺手掐住一颗稻草的茎,十分平静的说,“本宫追求所爱之人,怎么就损阴鸷了?他们不是还没成婚吗?”言毕,稻草被生生掐断了茎,在夏园田的手上像一个可怜的方物。

  “草原上的人,都喜欢徐故渊,连老王爷都对他另眼相看,你算哪根葱?”杜守拙定定的盯着他,短暂的思忖,而后不屑的说着。

  “不试试怎么知道?就像杜姑娘,亲妹妹在天子近旁,你在边牧,还不一样不死心~”夏园田明眸微动,嘴角泛起一丝笑容,附在杜守拙耳边,戏谑的说着。

  杜守拙顿时怒目圆睁,这本是她的心事,她又偏生好强,“你!”这件事被人戳破,杜守拙显得格外气愤。

  薄如蝉翼的睫毛微动,夏园田眼里夹杂着些许嘲弄,匆匆一瞥后丢下杜守拙一人进了一个无人的房帐。

  帐顶轻纱薄幔微微垂下,四周并非华饰,却平淡雅致,一张狼皮挂在壁上,触手的触感十足柔软,堪比丝绸。

  在草原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夏园田只是在帐中休息了一会儿,便有人来喊他起来。

  “太子大人,该到吃饭的时间了,您快起身跟我一块儿过去吧。”

  进来唤夏园田的是伺候北疆王的丫头,草原上的人多半没什么拘束,于是也显得没那么规矩。

  “知道了,多谢姑娘。”夏园田睁开凤眸,淡淡的看了一眼那姑娘的身段,这才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乖觉的点点头。

  七拐八拐,很快便到了大帐中,姜池鱼坐在首座,身后一张雪白的羊皮,一把细碎的辫子,其余人也已经坐定,只剩下杜守拙身旁的位子还空着。

  夏园田十分自然的朝着杜守拙走去,远远地,杜守拙颇为不情愿的别过头去。

  耐不住夏园田还是坐到了杜守拙的身旁,嬉皮笑脸的意图讨好似的开口,“杜姑娘风华依旧。”

  “好了,既然人都到齐了,那么就开始吧,今天是休沐日,正好大家都在,就一起吃个饭,不要拘礼,也不要有任何的针对。”姜池鱼坐在首座,看了看两边的人,尤其以夏园田这一边为首,除了杜守拙以外,个个都对他嗤之以鼻,看样子他们心中仍旧觉得不忿。

  宴席开始,烤羊腿等荤物如流水一般送上来,还有那醇香逼人的马奶酒,更是让夏园田没由来的皱起了眉头。

  “今日咱们几个多谢公主款待,我在这儿敬您一碗。”几个略微斯文些的将领,颇为感激的看着姜池鱼,更是捏着大碗,双手恭敬的捧着与姜池鱼共饮。

  席间觥筹交错,人人脸上均是畅快淋漓,连杜守拙都觉得十分畅然,唯独夏园田一人独坐,似与人群格格不入。

  “怎么?你吃不下去?”杜守拙平静的说着,“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我让安奈给你准备一些别的吃的。”

  杜守拙一边用刀子将羊腿上的肉割下来,一边带着几分嘲弄的语气说着。

  夏园田兴趣使然的看着动作娴熟的杜守拙,顿时将壶中的马奶酒倒了一碗,拎着衣摆朝着上座走去。

  “敬池鱼一杯。”夏园田不动声色的说着,眼里星光璀璨,像是天空中明亮的星子,暗暗的散发着光辉。

  姜池鱼思忖几秒,也将桌上的碗举起来,隔空与之碰了碰,仰头便一饮而尽,末了还将碗倒过来,当真是一滴不剩。

  “好!公主不愧是我北疆的首领,当有王爷之资!”当即,便有人拍手叫好,目光中皆是赞许,颇带几分敬重。

  那人声音粗犷,惹得夏园田不由朝他望去,眼里藏着几分执拗。

  回首既望,夏园田也不甘示弱,寻着姜池鱼的法子,将这马奶酒也灌了下去,当即便涌上来一股浓浓的腥味,混着酒的冲劲儿,直捣他的鼻腔。

  好在夏园田适应的快,并未表现的多么痛苦,只是眉头却不经意的蹙在一起。

  “殿下也是豪爽之人,值得敬重。”姜池鱼看出他有几分不适应,觉出他有些牵强,便立刻给他台阶下,免得伤了他的颜面。

  马奶酒的酒劲儿下去之后,便涌上来一丝醇香,奶味十足,让人仿佛浸在花香之中。

  夏园田挑了挑眉,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公主说笑了,不过就是一盏酒罢了,堂堂男儿,还能输于此?”

  “既然殿下如此豪迈,属下倒想请教一二,看看咱们谁的酒量好些。”夏园田此言,激的那些草原人来了斗志,纷纷想要与他斗一斗。

  “算了吧,他也是中原人,恐怕不习惯……”杜守拙本见他什么都没吃,怕他不敌这些人,便主动开口为他说话。

  “无妨,这马奶酒甚是甘甜,本宫喜欢,今日便不醉不归。”夏园田噙着笑,脸上是少见的固执,此言一出,当真是激了这些人,竟挨个与他对拼起来。

  姜池鱼坐在首座,耐心的看着,杜守拙低低的咒了一声,“作死!”眼里竟是少见的关心。

  姜池鱼最是明白杜守拙不过,她就是嘴上狠了一些,实际上人还是很好的。

  觥筹交错之间,夏园田步子有些踉跄,已不能稳稳的站着,背影看上去就像是在打太极,步伐十分滑稽,而他则像是上了瘾一般,再不觉这马奶酒腥味冲鼻。

  “来来来,殿下再来一碗,喝了这一碗,我弗乃尔便与你是兄弟了。”弗乃尔喝的多了,竟不愿放过夏园田,硬是拉着他一碗又一碗,姜池鱼偶尔也会与座下几人对饮,却都把握着分寸,丝毫未越过自己的酒量。

  “池鱼,他怕是不行了,再灌下去,今晚上肯定不安生了。”杜守拙与人小酌几杯,再看夏园田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连忙喊了喊姜池鱼,示意让她阻止这场无形的斗争。

  “罢了,他是中原人,喝了这么多,今晚上肯定是要难受的,各位叔叔,还请放过他吧。”姜池鱼瞥了一眼夏园田,这才举起手中酒碗,对着几人敬了敬,一饮而尽,算是为他们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