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不紧不徐地过着，1月下旬。

武敏校友老杨家生了个大胖小子，她转手包了个大红包过去，项目上的事也接近了封标时间。但这事她一直拿不准张晨阳到底是什么用意，他一直又忙着集团总务，没有合适的时机好好谈谈。

好在最近确确实实地安稳了些，不至于大半夜起来干司机的活。

和路遥商议的事务所的事，也已选好门市地址，章鹏也是个行动派做起事来不含糊，所以武敏抽空去注册了营业执照，有大学生创业这个特立窗口，流程快得多，事情很顺利。

一天，她接到路遥的电话，邀她晚餐。

武敏看了眼张晨阳的行程表，晚上没有安排，她就应了。

这次路遥又带了个男人，律所同僚，这次武敏心情不错，相对上次而言她给了大大的好脸色。路遥还给天悄悄地介绍说人年后有望成为律所合伙人，难得的黄金单身。

武敏点头让她自己留着。

泰国菜，其实她对咖喱真没什么兴趣。

“武小姐不合胃口？”

对方在问。

武敏吃了些爽口的小菜，笑言：“没有，最近节食。”

说得在旁边看资料的路小遥都抬头看她一眼，对面的帅哥又招手服务员要多加一道鸡脯肉。

武敏急忙招手说：“不用，菜已经很多了，支持光盘行动。”

毕竟那玩意也没什么好吃的。

路遥在旁边吃得不亦乐乎，她是个不挑剔好养活的主，帮着说确实不用加菜了，让领导破费。

领导男对着路遥笑言：“你最近业务正忙，犒劳犒劳你是应该的，离婚‘团购’案你都能想出来，这单为律所开门红，主任都夸你厉害。”

“领导过奖，我这不把军师带过来了，主谋在这儿呢。”路遥指着武敏说到。

“哈哈哈，武小姐才貌双全，冒昧地问一句，你单身吗？”

武敏尴尬了，回了句：“算是吧。”

领导男大笑：“太好了，天不嫉我，我还有机会。”

······

武小敏给了路小遥一个眼神：律所男都这么直接？

路小遥笑眯眯：谁让你进化得太惹眼，经济时代讲究效率。

正巧，路遥接了电话，然后抱歉地说要先走一步，给客户送份资料。

武敏怀疑其中有诈，说：“我送你过去吧。”

卖友求荣的路小遥摆手，“不用，这边走路没两分钟，还有一个汤没上，我觉得不错，你先尝尝偷偷师，回家做。”

领导男笑得更开心了，“原来武小姐还精通厨艺，真是太难得了。”

决定发挥女屌丝的属性，武敏实话实话：“穷，省钱。”

对方可是名辩，滔滔不绝地关于贫与富的认知论证了一番，类似和世界首富比起来我们都是穷人，然后上升到自我实现，完全展示一番他的人格魅力。

临了歉意地笑问一句：“抱歉武小姐，我是不是说太多了？”

“啊？没有没有，讲的挺好的，不愧是大律师。”

江湖道义，自己来的饭局，含着泪也要吃完。

见她似乎喜欢倾听，对方就健康饮食和健身又发表了一番看法，没话题了又扯到一些奇葩案件。

武敏配合了半小时，把汤喝完。

张晨阳来电话，她歉意一笑接了，对方问：“在哪？”

“银贸这边，张总有事？”

“芙蓉桥，过来。”

可算是有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可以开溜了，职业女性，工作永远是第一位的，老板有诏，任何不可抗力因素之下都要光速抵达。

武敏不好意思地告辞，对方大度地示意无妨，还好没当面问她要联系方式，保留了几分好感，其实人还不错，就是少了点感觉，一餐下来，算是多交个朋友吧。

屁颠屁颠地找到张晨阳，依着他的车在抽烟。

武敏刚走近，准备打招呼问什么事，他扔过来一个包装精美的礼品袋。

“这什么？”

“给你就拿着。”

张晨阳说完莫名其妙地走了。

转身之际，武敏闻到他身上的香水味，车上有女人。

既然是这样，她这个助理也就不好继续过问他后面的行程了。

拿着东西，回家。

实不相瞒，心底没有几分失落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