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内，姜志姚眯眼看着墙角处的一片狼藉，一双三角眼中闪烁着阴冷的光泽：“姜定山的气海当时肯定是被废了，不然不可能这么多年都没动静。如今他既然能再次出现，必然有所倚仗。看来，当初跟他过从甚密的那些人，搞不好还有人在帮他，有必要派人去盯一盯。”

“还有……”

顿了顿，他的脸上蓦然掠过一抹阴寒：“姜定北那小子，肯定也在盯着姜定山，得设法转移他的注意力才行，绝对不能让他察觉姜定山还活着。”

话音刚落，忽然有一道低哑的声音从包厢的角落里传来。

“您是担心，姜定北对九龙策还未死心？”

这声音音调诡秘，语气飘忽，明明声音就在耳边，却根本听不出究竟来源何方，就好像是凭空出现一般。

然而，姜志姚却好似早有所料一般，根本没有任何意外，反而点了点头，道：“不错，姜定北当初就对九龙策念念不忘，而且一直怀疑姜定山没死。”

“要是让他知道姜定山没死的消息，他肯定能猜出来是我在里面搞鬼。到时候，他只要设法把九龙策从我这里夺走，我的一切努力就全都白费了。”

“既然如此。”那声音继续道，“不让他知道不就行了？”

“说的不错。”姜志姚唇角微勾，似讽似笑，“奎影，这两件事就交给你去做，决不能出任何岔子，能做到吗？”

“放心。”

阴影中的声音回答，语调充满了自信。

闻言，姜志姚两眼微眯，唇角蓦然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那就好。”

说罢，他随手端起酒杯，仰头就准备一饮而下。

岂料，等他的手抬到一半，感觉重量不对，才恍然意识到他酒壶里的酒早就喝光了。他气闷地把酒杯丢到了一边，随手就按响了桌旁的呼叫铃。

“小二，再给我拿壶酒来。”

“哎~来了~”

伴着富有韵律的吆喝声，几缕阳光透过窗棂上的薄纱照射进来，洒落一室斑驳。除了当事人，再没有人知道，这个包厢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

国都附近的某个小镇。

傍晚时分，天边霞光灿烂。

伴着骨碌碌的车辙声，两辆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马车在几个护卫的护送下自小镇门口驶入，停在了某个商会门口。

马车内，姜定山挑开车帘朝外面看了一眼，对姜远说道：“小远，这里就是白大哥手下的商会，等会你就留在车里，我下去找那商会的管事说一声，白大哥立刻就会得到消息过来接我。”

说着，他便半站起身体，准备下车。

“等等。”姜远眉峰一动，忽然伸手拦住了他，“您先别下车。”

姜定山以为他是不放心，便安慰道：“你放心，白大哥家里乃是功勋世家，身份地位不比忠武侯府低，而且素来跟忠武侯府不睦，肯定不会泄密。当初姐姐把我送出晋阳之后，还是多亏了他，我才能在那些人的搜捕下活下来。”

“父亲，我不是担心这个。”

姜远借着车帘的缝隙，视线不着痕迹地从周围的街面上扫过，眉毛顿时拧了起来：“如果我的判断没错的话，这商会外面有人盯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