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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 恶客上门(2 / 2)


“连长不是说了么,生产团的兵,等我们的事业做成了,不打仗了,随时可以退伍,当农民或者当工人都行。而且,咱们不是在上夜校么?等学会写字,有了文化,想干什么,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鲁贝克看托米瓦开始为夜间的哨位做准备,便也检查起两人的蒸汽步枪来。按照生产团的要求,哨兵的蒸汽步枪必须时刻保持可以激发的满压状态。他用手摸了摸两人的艾略特步枪的气瓶,看了一眼示压器,确定枪支准备无误,刚想说什么,就听到了托米瓦的吼声。

“那边的,是谁!亮出身份!”

听到吼声,鲁贝克立刻蹲下身子,背起背包,两手托着步枪站了起来,在他的视野范围内,在辉石探灯的照射区域,出现了四五个衣衫褴褛的男人,他们似乎不太适应辉石探灯的光亮,正一手挡住脸,一手前伸,似乎是要阻止托米瓦和鲁贝克可能的过激行动。

“兵爷,兵爷,我们是逃难的农奴,听说这里可以给农奴自由身份,我们就过来看看,能放我们过去么?……”

听到对方的喊话,再加上对面的人确实落魄,最近也确实一直有这样的人进入爱莲娜,托米瓦和鲁贝克齐齐松了一口气。鲁贝克放下步枪,和托米瓦招呼这些人过来。

“来吧来吧,农奴兄弟们,来了我们爱莲娜,你们就不再是农奴了。”

“真的么?那太好了,谢谢兵爷,谢谢兵爷!”

那四五个人眯着眼睛走近了哨位,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喜悦。托米瓦和鲁贝克走出哨位,想要安抚一些这些投奔而来的人。可是,就在他们刚刚走到这些人面前,正要开口说话的时候,那些人同时从背后掏出了一把把匕首,直接捅进了两人的身体里。

“敌袭!!!!”

虽然胸口和腹部中了数刀,痛的要死。但托米瓦终于还是记得自己的职责,他用最后的力气喊出了自己的警示,并在失去意识前,看到了陆续出现在灯光下的敌人,也听到了暗哨哨位吹响的示警号。

他们知道了,……那就好。

这是哨兵托米瓦和鲁贝克,最后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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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妈的一群笨蛋!”

埃弗雷特一巴掌把刚刚执行突袭哨位任务的手下打翻在地,“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还让人知道了!你知道你给我添了多少麻烦么?”

“大哥,大哥,我错了,我没想到他们还有暗哨啊!这不能怪我啊!”

刚刚假装逃亡农奴的士兵跪地求饶,埃弗雷特却并没有太多时间却发火了。他召集自己的部下,发布了新的命令。

“敌人知道了,他们在这里有一个连,很快就会到,我们把枪拿好,沿着路边走,不上路,争取混进去,知道吗?”

“好!”

跟着埃弗雷特的士兵们齐齐应下,继而一个接一个的遁入黑暗。他们脱离正规军已久,大部分的蒸汽步枪因为太过沉重,已经坏掉或者遗弃了。现在埃弗雷特带出来进攻爱莲娜的这四百多人,只有不到一百把二七式步枪,剩下的,都是砍刀和长刀。不过,这样的装备虽然简陋,但是在恩斯滕省做一波流寇,却已经绰绰有余了。甚至,在埃弗雷特的计划里,这些人要攻破爱莲娜的这个道口,应该也不是太大的问题。

可埃弗雷特终归是低估了爱莲娜的对外防御。当他带着他的手下沿着路边前进,希望能够偷偷溜进去的时候。生产团第五连已经被哨声惊醒,完成了道口布防。为了有效阻止敌人入侵,从洛山外进入洛山的道路,被人为的修了一个s型的弯道,在s型弯道的两个拐弯处,厚厚的胸墙和向两侧延伸的土墙,彻底堵死了埃弗雷特溜进去的想法。

“头,怎么办?”

蹲在这道防线前,这群溃兵的副首领,格伦·沃伦正在请求指示。

“冲冲试试。”

埃弗雷特有些犹豫,可他很清楚委托自己做这件事情的到底是谁。如果他还想在恩斯滕干下去,就必须做好这件事。虽然可能会死掉一些人,但是看那只到胸口的矮墙,埃弗雷特并不觉得突破它们有多么困难。没有经历过绿松战役、也没有打过图卢卡斯防御战的埃弗雷特逃兵们,自然不会知道,这种防御方式配上排枪战术,到底能发挥多大的威力。

“冲!冲!冲!”

溃兵的管理全看老大。埃弗雷特的命令得到了执行。前排的逃兵们高举着弯刀,用来消耗敌人的弹药。后排的逃兵们则平端着蒸汽步枪,排出了松散的队列。这些溃兵就这么分成了两波,一前一后的冲进了防线的灯光下。

“砰砰砰——”

几乎是在冲进对面艾略特步枪的射程范围之后,第五连的士兵们就在副连长桑地亚哥·沃伦的指挥下,齐齐扣动了扳机。经过长期训练和战火洗礼的排枪战术已经趋向成熟,飞舞的弹丸像盛夏的割草镰刀,一下子放倒了冲在前面的一片溃兵。跟在后面端着蒸汽步枪的溃兵一下子被这整齐的排枪惊到了。他们手忙脚乱的开枪,却忘记了自己还没有进入二七式步枪的有效射程。杂乱的二七式步枪的枪声响了短促的一阵,就停了下来。而他们对面的第五连士兵,甚至连一个受伤的人,都没有。

“不行了,打不动了!快跑啊!!!”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刚刚发起进攻的溃兵们一哄而散,重新逃入了黑暗中。埃弗雷特虽然有些心有不甘,但是他既然能从战场上逃跑一次,就自然可以从这个小小的防线前逃跑第二次。他用比其他人更快的速度,带着自己的手下,逃离了这片死亡的灯光。

不管那个人给自己许了什么,只有活着,才能享受,不是么?

这就是埃弗雷特的人生信条。在他看来,杀人了,也就杀人了,没打赢,也就没打赢,跑了,也就跑了。这就是人生,只要有自己的队伍在,他自然可以继续做一个山大王,逍遥自在。

他唯一忽视了的,是自己的这次行动,到底得罪了一个什么样的势力和组织。他更意识不到的是,这个组织,到底会用什么样的方式,回报他今天的馈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