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发作只是隐隐约约的疼痛，第二次几乎是会要掉她的小命，很多人都忍过前面这两次，却死在第三次痛苦之上。

“他们...我...记得甩掉他们了，河罗，不是我，不是我，我不认识他们。”碧雪慌了，如今她和河罗说什么，他都不会再相信了。

这意味着她连河罗也要失去了，她做了这么多错事，她只想在自己最后一段路做一件对的事，回来这里主要还是告诉河罗，关于事情的一切，可惜已晚了吗？

“可他们还是来了。”河罗冷静的说道，他没有碧雪的慌张，他只是拿手从一边拿起香烟点燃，狠狠的抽了几口，朝着窗外吐着烟雾。

碧雪依在一边，她也看到那几道身影，大概看了一下，对方大概有十个人左右，而今晚跟踪着她的人只有两个，她脑海是不断的浮现着一些画面。

“不是苏安，是首领。”碧雪很肯定的说道，苏安的人不会跟着她，而今晚跟着她的人是首领的人，她明明甩掉他们才回来这里的，尽管她不想让河罗伤害苏安，可她也没有想过要至河罗于死地。

可如今说什么已晚，碧雪看着窗外的那些人，而她之前将这里所有的武器全部都调走，碧雪紧紧的握着拳头，望着自己手掌心上的鲜血，她眼前一片空白。

“河罗，苏安想要炸掉冷连城的仓库，毁掉南宫焱的一切，还要取走首领的地盘，明天晚上他和若子宣就要行动，但今天下午炸药就会运到A市，三十顿的量！可首领应该是下午提前准备要将炸药占有已有，双方应该会起冲突，到时你想办法将东西运走，否则，恐怕这个A市都要被炸平了。”碧雪沉声说道，她从若子宣那里探来的口风，而她与首领的计划，还有苏安的一切都摸透，以为自己会是最后出现那个人，可惜她不愿意做那个人。

苏安或许没有料到，以为伤害她，她还会站在他身边，却心了她碧雪是一个有仇必报的人，而他负了她，她怎么会还会想着为他出生入死？

“安蓝，是你杀的？”河罗听着碧雪的话，他并没有放在心上，他问的是另外一件事。

当他从安蓝那里离开之前，安蓝是安了的，她甚至想过要重新做人。但后来发现他离开几个小时之后，安蓝被杀死，公寓也被烧了。很多人都认为是首领派人做的，而河罗却怀疑到了碧雪的身上。

或许首领也在场，但下手的人并不像是首领，更像是碧雪下的手。

碧雪身子微微后退了一步，她有些难为情的站在这里，是承认，还是否认，她的内心纠结。

“是，我下的手。”碧雪内心苦涩，但她还是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她的双手上沾的不止是自己的鲜血，就连自己姐妹也毁在自己的手上。

信任，是罪过。因为过于信任，而掉丢性命，安蓝不止是第一个。

“古若晴枪杀冷连城，也是你安排的？”河罗继续问道，他一直想不通古若晴为什么将东西带走之前，还会枪打在冷连城的要害处。

古若晴不像是那种为了达到目的地而不择手段的人，河罗依然记得很清楚当时古若晴的神情，还有惊讶，害怕，恐惧的眼神，这不像是一个下手杀人的人该有的。

他说过不让她手沾鲜血，古若晴也答应过他，不会再有下次，而那一次意外，是她枪杀了冷连城，虽然没有直接要了冷连城的性命，但却让古若晴于心难安。

“子弹是我换的，我骗了她。”碧雪笑着哭了，她不敢再正视着河罗，如今她最害怕就是别人失望的眼神。

碧雪不应该是这样子的，她想自己也不是这样子的人，可惜她却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事事让人失望。她以为自己做得够好，做得够完美，现在才发现有这么多漏洞，如果河罗都怀疑了，那么古若晴会不会也开始怀疑她了？

她想过要杀古若晴，但她那双眼眸望着自己的时候，碧雪下不了手。古若晴是与众不同的，那单纯的没有目的地让她害怕，自己变成这模样，而古若晴还能活在她的世界里，出来后还有这么多人护着她。

“不用问了，你下位也是我在暗地搅的鬼，你被首领派苏安前来追杀，也是因为我在首领面前说了你的一些事，而那些事是我安排的，与你无关。”碧雪自嘲一笑，不用河罗多问，她自己将自己的罪行招认了。

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不能承认的？还有什么事情敢做不敢当的？泪水模糊的她的眼眸，她知道自己一旦沾了这毒品，一生都毁了。

“陈太也是被我害的，开始我还不知道她是古若晴的母亲，后来直到有一天，我见到了她的真面目，我就知道是她，后来她派我暗中帮了古若晴很多事，我恨，我心里不平衡，所以我从她的身上学到了更多东西，我一次一次的欺骗了她，其实古若晴去盗冷连城所谓的心血的事情，是我告诉陈太，而陈太告诉古若晴，所以，造孽的人还是我。”碧雪缓缓的从墙上滑坐到地上，她伸手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膝盖，如今她完全控制住了痛苦，清醒的她却比刚才痛苦的时候还要痛苦。

自己要亲自将自己的罪行供了出来，而站在自己面前这个人，在这几个月中一直护着她，事事为她着想的人，可她却将失望留给了他。

同样是组织内部出来的人，而她明着很简单，却是最复杂的一个。

苏安是坏人，他从开始就没有掩饰着他的真面目。首领是坏人，他从来没有说过他要当好人，还敢与众人为敌，而安蓝是风情万种的贪婪女人，可安蓝也从来未有在她们的面前装清纯，可惜她却骗了他们，她总是沉得住气的给出主意，却将她们推向了死亡之路。

“你一定很好奇，古若晴逃跑后，为什么会回来，也是因为我。”碧雪自嘲一笑，虽然冷连城让人逼古若晴回来，可是，古若晴最终因为她而回来的。

碧雪瞪大眼睛，让自己将泪水眨回去。望着自己手腕上的伤，还有自己手掌上的鲜血，她伸手将自己的双手摊开...

“这双手，沾了好多鲜血，河罗，你杀了我吧。”碧雪抬头看着河罗一眼，她自认自己有罪，如今她痛苦得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