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哭成这样？”

其实记忆中她哭的次数……还好吧，只是未曾像现在这样抱着他哭，声嘶力竭，极为痛苦。

季黎川看着她埋在男人怀里的背影，脸色阴沉又复杂，只是道：“她爸爸刚刚过世。”

凌速瞳孔一紧。

有她‘哥哥’在季黎川暂时没有必要留在这里，便也不在这里干站着，“你好好照顾她吧，我先回去了。”

季黎川走了之后，原本佯装镇定的凌速也有点手足无措，哄女孩子这方面他从来都不擅长，更不要说哭的稀里哗啦的慕酒。

最后只能扶着她的肩膀，轻拍着她的后背，“哭吧，哭出来总比憋在心里好。”

“……”

凌速感觉自己身上的半袖军绿衬衫都被她给哭湿一了，她仍旧没有停下来的趋势。

她的声音有些模糊的道，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哥……爸爸……爸爸死了。他想见我，但是连我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我讨厌……我自己，那天……我就该……什么都不管，不管……会发生什么……也应该去见他一面……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对我最好的人了……我……”

凌速硬朗的脸庞有细微的松动，眼眶有些湿润，“他没有死，他只是在天上，看着我们而已。”

别这样。

他很想说别这样，其实他看在眼里，心里的酸涩程度并不亚于她。

可是正是因为知道慕鸿志在她心里有多重要，所以才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让她不要再这样下去。

凌速带她出去绕着桐城兜了一圈，在这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里，每天不知道发生着多少悲伤的事，而她只是那么渺小的其中一个而已。

入夜后她没有再哭，将小脑袋靠在车窗上。

她的眼睛里装着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却透不出一点一滴的光彩，眸里全是黯淡的。

凌速带着她吃过晚饭后带着她在江边溜达了一圈。

慕酒抱膝坐在台阶上，看着江上行驶的船，垂下眸的时候看到指上的那枚戒指。

那是那次吵完架之后他又偷偷给她戴上的。

她大力的将指上的戒指摘下来，攥在拳头里，抬起来，想要扔出去。

但是下了好几次决心，那手就像是定住一样，心里像是被蜜蜂蛰了一般，疼得厉害。

一旁凌速朝她伸出手，“给我，我给你扔。”

见她有点犹豫，他唇角勾起点点笑意，“舍不得？”

一听到这三个字，慕酒直接将手中的戒指放到他的手里，撇开脸蛋儿。

眼角的余光注意到，男人站起身将手中的东西用力扔了出去。

结束了。

她应该松一口气的，但是眼角却有泪水落下来。

凌速看到她这又开始掉眼泪，“诶诶诶你别哭啊，我错了，我错了，我再去给你捞回来行不行？”

她摇了摇头，倔强的吐出一句，“有点贵，花了好多钱。”

“……”

凌速做出了一个夸张的手势，比了个大小，“等哪天哥哥去给你再买一个，个儿大的。”

她终于脸上不止有泪，一整天总算有了点别的表情。

晚上将她送回公寓，凌速先看到停在公寓楼下的车前倚靠着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