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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56回 为将如此,安能不败?

正文 第356回 为将如此,安能不败?

? 艳阳高照,晴空万里。

看着那头顶的太阳逐渐逼近正午时分,那陈翥却一点也不觉得炎热。

此时的他,早已被自己的踌躇满志与一腔美妙的憧憬而自我陶醉了。而与他不同,一旁的呼延灼与彭玘都是不住地张望,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黄文炳见了,顿时不由再心头冷笑一声。自从那日呼延灼撕了他手中蔡京的书信,他便与呼延灼结下了不共戴天之仇。在军营的这几天,他可是逮着机会便要狠狠损上呼延灼几句。偏偏这呼延灼又很不讨陈翥喜欢,这瞬间便对了黄文炳的口味。

回想起来,黄文炳也觉得过去的这几个月实在是有些刺激。从蔡九被杀到北上投奔蔡京,继而再到这梁山附近,有好几次,他都感觉自己在走钢丝一般,命悬一线。

那种总感觉,想想都是有些后怕。但是眼下,这憧憬,却又十分叫人心火热。

只要此番顺利,自己这便定然少不了蔡太师的嘉奖。蔡京能做到的,绝对要比他那死鬼儿子蔡九能做到的多得多。

从这一点来说,黄文炳心头甚至有些感谢梁山。若不是他们刺杀了蔡九,自己还不知道要熬到什么时候。

然而,便在此时,黄文炳顿时在耳边听到什么窸窸窣窣的声音。

黄文炳一愣,继而黄文炳从呼延灼与彭玘脸上,都看见了一丝警惕之色。

“什么声音?”,黄文炳出言问道。

此时,因为适才的口角,呼延灼只是不住地用眼神巡查,但却是没有首先做声,免得教那陈翥再度说自己疑神疑鬼,惑乱君心。

“嗯?”

陈翥闻言,不由一脸疑惑:“怎么?哪有什么声音?难不成是魏将军过来接应我们了?我说你们,就是疑心病太重了,先前……”

陈翥话音未落,只见得眼前的道路之上,却是出现了大批的人马,直接朝着自己这便呼呼啦啦地冲了过来。

陈翥见状,顿时一惊,怎么看上去,眼前这批人马都是有些陌生。而且,这样子看上去却是有些来势汹汹,倒是并不像前来接应自己的。

“这……这不是魏将军的人马!这……这是梁山人马!”

这眼前的人马出现,瞬间引起了所有官兵的注意。继而,在那陈翥等人旁边眼尖的小校,似乎是看清楚了来人,顿时一脸震惊地尖叫起来。

“这……这怎能可能?”,黄文炳一脸难以置信地说道:“不是说魏将军已经击退了梁山贼寇么?眼下马上就到了梁山附近,你可看清楚了?”

那小校没有回答,然而此时也不用回答了。眼前这一伙马军的速度极快,便是几次呼吸的功夫,已经与他们的距离近了不少。此时,几乎是每个人都看清楚了,眼前前来的,根本不是魏定国的官军,而是那梁山人马。因为,那前方的一杆旗帜上,赫然写着一个大大的“杨”字。

“是青面兽杨志!”

呼延灼看得来人,脸色瞬间一变。他先前可是与杨志交过手,这青面兽杨志绝对是他呼延灼的劲敌。

“将军,怎么办?”

黄文炳面色一白,顿时看着身旁的陈翥说道:“先前那小校一定是梁山贼寇假扮的,目的便是引诱我等来此。他们眼下肯定设下了陷阱,这帮天杀的梁山贼寇!”

“撤!”

陈翥看着那来时汹涌的梁山人马,顿时脸色煞白,急忙调转马头大喝吩咐说道:“传我命令,后队伍变前队,快撤!”

“不能撤!”

听得这陈翥见了敌人就要跑,而且很明显,此时的陈翥压根已经方寸大乱。身为主将,未与敌人交兵便已经方寸大乱,实在是教呼延灼失望之极。

此时,呼延灼已经顾不得先前与陈翥的口舌之争了,顿时再度暴跳起来,急忙拦住陈翥说道,厉声说道:

“若先前那小校是梁山贼寇,肯定魏定国所部已经中了埋伏。眼下对方既然设计要我等来此,我敢肯定此时我等后方绝对有着伏兵。此时我等要撤兵,为时已晚!”

“我等眼下还有这三万多兵马,何不直接直接迎上去,与梁山贼寇大战一场。直接吃掉这眼前这波兵马,转被动为主动。否则此时撤兵,军心必乱!”

“呼延灼,你……”

见得呼延灼直接使出钢鞭阻拦住了自己的去路,陈翥顿时暴跳如雷。这呼延灼不仅阻拦自己的去路,而且还公然质疑自己的命令。

陈翥直接气得肠子都要炸裂了:当真是可笑,眼下被敌人重重包围,还不寻找机会突破,难不成你想要本将军与你一样,做梁山的俘虏不成?

眼下的梁山兵马虽然不多,但是对方既然在此设了陷阱,岂能不会再度派兵前来增援?

忽然,陈翥想到什么,继而看着呼延灼与彭玘说道:“好,既然如此,那么我便命你二人率领五千兵马,给我拦住面那拨梁山兵马,为大军断后!”

“我……”

呼延灼闻言,顿时傻了。倒不是他自己怕死,只是眼下谁不明白,官军与梁山兵马的差距。你教自己率领五千兵马前去拦住那杨志,你自己好率领大军逃跑?

眼下明明有着反败为胜的机会,你自己却非要将这最后的机会也要断送了。你这样的瞎指挥,恐怕梁山兵马还没到跟前,军心早都乱了。莫说三万,便是有着三十万大军,也丝毫不会有着任何胜算。

“呼延灼,你敢抗命不尊么?”

见得呼延灼满脸的愤懑,陈翥顿时歇斯底里地吼道:“还是你想要对我动手,将我的首级送到梁山去邀功领赏?”

“你想要打,老子已经成全你了,你还要我怎样?”

“我……”

呼延灼顿时哑火了,只是那两颗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一般。

战场抗命,这样的罪名,他呼延灼绝对背不起。

呼延灼瞬间收起了自己的钢鞭,一脸沉痛之色,只是那眼神之中,流转着无尽的失望:为将者如此贪生怕死,安能不败乎……

“驾!”

陈翥生怕自己走的慢了,被呼延灼暴起擒住给送去梁山了,顿时狠狠用马鞭猛抽马背,瞬间朝后方飞驰而去:“快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