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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节(1 / 2)





  敬则则往皇帝身边走过去,沈沉伸手将她拉入怀中,让她的手圈住自己腰。

  敬则则看到皇帝腰上的络子还是原先自己打的那个,这才抬头重新望向皇帝,用撒娇的语气说着命令的话道:“你不许戴淑妃的那个络子。”

  “那你让朕戴哪个?你的不是送给豫王妃了么?”沈沉捏了捏敬则则的鼻子。其实那络子应当算是豫王赢得的,可是沈沉没办法那样说,不然他会生出捏死敬则则的心。

  敬则则道:“我那个其貌不扬哪里比得上淑妃的络子精细啊?”

  沈沉好笑地道:“你这是迁怒啊。自己打的比不上别人的,却来怪朕。”

  “哦,是么?原来皇上也觉得臣妾的络子比不上淑妃的?”敬则则笑得越发甜蜜了。越甜蜜越危险。

  沈沉捉住敬则则即将下狠手的手,从自己腰上挪开,“平心而论是比不上,你不会是想让朕违心说你打的好吧?”

  敬则则气得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皇帝死死捉住。

  “好了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朕,最不喜欢那些乱七八糟的颜色,就是现在身上这个也是因为乃你做的,若不是朕也不会用。”沈沉贴着敬则则的耳朵哄道,“还是你这回做的那个好,合朕的心意。”

  敬则则的心里已经被哄得开了花,说不得人还是傻了些。

  “那怎么办,都已经给了豫王妃,要不我再做一个?”敬则则偏头问。

  “一个可能不够用。”沈沉道。这意思就是以后玉佩的络子都归敬则则管了。

  受用,敬则则已经想着得多学几个结子的打法儿,省得络子都长一样了。但嘴上敬则则还得矫情一下,“其实也没什么,皇上要用别人打的络子,用也就用了,臣妾就是说一说罢了。”

  “你真的只是说一说?”沈沉明显不信地问。

  敬则则重重地点了点头,贤惠的架子得摆出来。

  沈沉笑着问:“朕要是真用了淑妃的络子,你会把衣柜的门拴上么?”

  敬则则“格格”地假笑道:“怎么可能呢,臣妾是那种人么?格格。”

  “这种言不由衷的笑可真丑。”沈沉吐槽道。

  敬则则鼓了鼓腮帮子,决定不跟皇帝一般见识。“皇上怎么这时候过来啊?你该睡一会儿的,待会儿你就得起身去上香了。”敬则则道。当皇帝也不容易,大年初一宫中许多地方都要去上香祭拜,几乎是睡不了什么的。

  沈沉搂着敬则则的腰去榻上坐下,“是想睡一会儿的,不过心里想着你今夜的样子就睡不着了。”沈沉摸了摸敬则则的脸颊,“你心思怎么那么巧,朕想着你模样好穿什么都好看,可没想到还真被你做出朵花来了。”

  敬则则觉得皇帝今晚可能是喝了蜜水过来的,不然怎么会嘴那么甜哄得她心花怒放不可自抑。“皇上真觉得好看?”

  沈沉点点头。

  敬则则少不得要傲娇一下,“其实还能更好看的,若是有银粉或者水晶粉敷在裙子的暗花上,在光下那才叫美呢。”可惜没钱呐。

  沈沉扬了扬眉,银粉和水晶粉都不是便宜的东西,皇家当然用得起,可似敬则则这般要用来敷在裙子上也就用一回,那却是太奢靡了。所以沈沉道:“朕以为你是简朴之人,没想到敬昭仪你原来是这样的。”

  敬则则知道皇帝是在玩笑,因此把下巴搁在皇帝的大腿上,做出一副自己也很苦恼的样子,星星眼地看着皇帝。

  她头上戴着毛茸茸的银鼠毛抹额,虽然是抹额却宽得像顶帽子,让她整个人显得越发娇俏可爱,沈沉可以想象,若这是一顶雪白的帽圈,戴在她头上肯定更为娇美。

  眼前人乌发雪肤,粉唇皓齿,似花承玉辉,露映朝霞。那双会说话的眼睛稚气又娇憨,惹得人心头火热,不得不低头。

  敬则则仰头承受着皇帝的轻吻,她喜欢他的这种轻怜蜜爱,可惜通常都持续不了多久。待被皇帝抱到半空中时,敬则则颤抖着睫毛问,“皇上马上得去上香了。”

  “还有功夫。”沈沉抱着她大步往暖阁走去。

  这自然是半夜牙床戛玉鸣,芙蓉帐底奈君何。

  敬则则起身时,皇帝早就不见了踪影,她其实起得比平日也要早许多,今日正旦朝贺,她得和所有宫妃以及百官命妇一起给两宫太后祝贺新年,这都是常礼了对她来说没什么稀罕,闭着眼睛都不会出错。

  但其他人就没她这种底气了。

  比如豫王妃被高世云叫住时,就有些心惊,不知道自己今日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才让皇帝身边的总管太监将她引到了一边儿说话。

  “高总管不知是有何事?”豫王妃笑得有些勉强,主要是心里跟提了一桶水似的,七上八下。

  第100章 自作孽

  高世云也知道是吓着豫王妃了,赶紧放柔和了脸上的肌肉道:“王妃娘娘,奴才找您是替皇上传话,昨夜猜灯谜敬昭仪的那条络子不是您拿去了么?皇上的意思是宫妃自己做的东西还是不要流到宫外比较好,所以奴才想派个小太监跟着娘娘回府去取,您看成么?”高世云的态度还是放得非常低的。

  豫王妃是万万想不到高世云找她竟然只是为了这些许小事儿,但心底却不由得想皇帝也太谨慎了,颇有点儿老古板的意思。当然她是绝不敢认真这么去想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就赶紧撇开了。

  豫王妃之所以没多想,那是因为敬则则在宫里真不得宠。外头人不知道,她作为皇家亲戚很多事情却是门儿清的。都这些年了,还依旧只是个昭仪,你说能有多得宠?

  至于一个奇丑无比的络子,这本来真的是小事儿,然则豫王妃此刻却为难了,“高总管,昨夜王爷说那是他猜灯谜赢来的,又说那络子是给男子用的,所以就拿了去。这样吧,等回府见过王爷,我即可将络子送回宫中如何?”

  高世云的脸一下就冷了下来,觉得豫王这对夫妇还真是可笑,恃宠而骄了。宫中赢取的东西,哪怕只是昭仪的东西,不说供着好歹也该留存起来,居然还真就拿去用了。若是豫王妃自己用了也就罢了,竟然被豫王拿了去,高世云只要想一想皇帝听到这种回复后的脸色就很想抓着豫王妃的脑袋去碰墙。

  豫王妃见高世云变了脸色,也没想到不过一根络子,一个不受宠的昭仪居然还真成了事儿。“高总管,不如这样吧,我让王爷亲自进宫解释好不好?”

  高世云冷脸看了豫王妃一眼,“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虽然被一个太监甩脸子让豫王妃的脸有些没地方搁,但她也清楚自己是拿高世云没法子的,这起子小人不求他们替她家王爷美言什么的,但求他们不落井下石就行。所以豫王妃是绝不敢得罪高世云的,被甩脸色也只能忍了。

  却说回门庭冷清的明光宫内,华容不忿地道:“娘娘,那些个外命妇真是太没有眼力劲儿了,只会求淑妃赐春条,也不想想淑妃的字哪有你的好看呐?”

  “而且……”华容顿了顿,“就是隔壁那位也有人求她赐春条呢,真是,哎,一言难尽。”

  敬则则好笑地道:“一言难尽什么?那些春条都是画院的那些待召勾好了轮廓的,淑妃、庄嫔等人如果不想自己写,就照着那轮廓填就行了,所以赐出去时不会丢脸的。”

  “奴婢才不是这意思呢,我是惋惜她们有眼不识泰山。”华容撇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