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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询问(1 / 2)





  “张叔叔,”宋棠放低声音道,“我此番来不是来问罪谁,而是来想办法救大家的。”

  她朝四周看了看,说:“这里只有我们五个,都是自己人,您大可跟我说实话,同时我也请您放心,我晓得哪些话可以向上呈报,哪些话必须留在自己心里。”

  张文绶笑笑,态度很认真地说:“我当晚真的没有打盹。”

  一直冷眼旁观的郁清忽然发话,“文绶,我感觉你在说谎。”

  张文绶:“我没有说谎。”

  郁清:“我认识你已有六年,你的性格我最清楚了,你一说谎目光就会闪躲。”

  张文绶看向他,隐含怒气。

  郁清:“我早看出来了,不过因为知道你这么做也是在保护大家,所以没有说穿罢了。”

  张文绶咬牙切齿道:“你知不知道你这么说会置我于死地?”

  宋棠:“这里没有人想您死,眼下我希望您清楚一件事——既然我插手调查此案,就一定会用尽全力来查,我已经去过现场,也见过张公公了,目前来看并没有找到丝毫可疑的线索。”

  然后她再次降低声音道,“如果我这边一直没有突破,就意味着我很有可能会比大理寺那边晚破案,到那时我们这185人就全完了。”

  听到这里,一直沉默不语的傅见明点头道:“没错,我们现在是在同一条船上,如果这个时候该说的还不肯说,那才真的是连累了大家。”

  然后傅见明看了张文绶一眼。

  张文绶大口地喘着气,久久不做声。

  郁清最近在大牢里受了几次严刑逼供,加上不习惯大牢里的生活,整个人已濒临崩溃,如今见张文绶似乎有所隐瞒,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抓住张文绶前襟的衣服,咬牙切齿道:“你是不是想大家一起死?”

  张文绶最近也因为受了严刑逼供加上心理负担重而精神紧张,一见郁清这般,顿时没命般地用力挣扎,“你......放开。”

  郁清没有松手,逼视着他道:“你要再不说,我不得不怀疑是你跟外头的人相勾结偷走了九天灵珠鼎。”

  张文绶顿时怒不可遏,耿着脖子道:“你疯了,当我是什么人了?”

  郁清冷笑道:“我是疯了,我今天就跟你没完,你到底说还是不说?”

  说着,郁清便猛地去掐他的脖子。

  张文绶顿时涨红了脸,张大着嘴怒视着郁清。

  傅见明赶忙去拉郁清,但是郁清的双手死死地掐住张文绶的脖子,他怎么也拉不开。

  宋棠忙站起来说:“郁叔叔别动气,大家都是自己人,有话好好说,您先放开他吧。”

  郁清不放,仿佛眼前的人是他的仇敌似的。

  宋棠:“郁叔叔,您要是真的掐死了他,那案子可就没办法查下去了。”

  郁清这才猛地松开手,将张文绶用力一推。

  张文绶站立不稳,整个人连凳子一起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傅见明忙将他扶起,道:“眼下查案最要紧,你还顾虑那么多做什么?”

  张文绶激烈地咳了起来,咳了好一阵才消停,但脸还是红红的,哑着声音道:“没错,我当晚......确实是有过一小会感觉困极了,就那样坐在座位上睡着了。”

  四人脸色微变。

  宋棠紧盯着张文绶问:“那时您是趴着睡还是像平时一样坐立着睡?”

  张文绶:“我自己都不记得了,只记得醒来时是靠着椅背的,并且感觉头很重很晕,然后赶紧用冷水洗了把脸。”

  宋棠:“大概发生在什么时段?睡着了多久?”

  张文绶想了想,说:“午夜时分。大概睡着了一刻多钟。”

  宋棠:“醒来后你有没有马上进藏品区去看看?”

  张文绶再次红了脸,道:“我当时实在是太难受了,连抬步都艰难,便想着先歇息一会儿再去。后来又想着门都是好好的,且不曾听见有什么声音,应该没有人进来过,便作罢了。”

  说到底,他当时其实是太过害怕,怕藏品区内埋伏有人,怕自己一进去便会被刺杀,所以不敢进去,只好在藏品区外朝里张望了一通,没发现有什么不妥,便复坐下来了。

  然而九天灵珠鼎所摆放的位置被前面几座藏品给掩住了,他当时其实是看不到那个地方的。

  他自己当然也知道还有些藏品是看不清的,得亲自进去看了才知道,可是他不敢进去,只好坐下来竖着耳朵听里边的动静。

  里边静极了。

  他慢慢放松下来,觉得是自己多虑了。

  可是等到郁清前来交接班时,他们很快便发现九天灵珠鼎不见了。

  想到当时的情景,张文绶浑身颤抖起来,哆嗦着说:“发现九天灵珠鼎不见了时,我双腿发软,全身哆嗦,为了保命,完全不敢说自己曾睡着的事。”

  然后他看了看宋棠,又看了看郁清和傅见明,说:“在那样的时刻,人真的只想着保命,别的都是次要的,望大家谅解。”

  宋棠叹气道:“我明白。”

  然后她说:“这么看来,那个时段不排除有人给你喷了药或者点了穴,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藏品区将九天灵珠鼎偷走。”

  张文绶摇头道:“我不知道,我真的......”

  话没说完他忽然哀叹了一声,用手扶额,将自己泛泪的双眼遮住,以免被他们看到。

  那是无比自责和痛苦无措的眼泪,还夹着自认倒霉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