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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突破(1 / 2)





  回到官驿,三人又聚在一起讨论。

  袁徵:“十月二十四安淳槐和那人私会,第二天章大人就失踪了,摆明了有问题!”

  夏翊清看着袁徵说:“行正终于直呼安淳槐大名了,看来是气得不行。”

  袁徵愤愤地说:“他哪里配称大人,哪里配当地方父母官?!信州百姓是造了什么孽碰上他这样的人!”

  “好了,你且冷静一些。”夏翊清说道,“现在的突破就在那个人身上,我们给蔡大人一些时间审问吧,如今着急也没有用。”

  袁徵:“蔡大人那样一个温和的人,我怕他审不出来,若那人咬死了不说,我们岂不是拿他束手无策?”

  “蔡大人若审不出来,我们就得求助了。”夏翊清说。

  “求助?江宁府吗?”袁徵想了一下,说道:“可秦大人跟此事似乎也有关系,若向他求助他大概不会帮我们。”

  夏翊清说:“这世上还有一个地方,是能问出所有秘密的。”

  “王爷是说……”袁徵压低了声音,“赤霄院?”

  夏翊清点点头:“赤霄院行事狠厉,但有些时候我们还是需要这样的狠厉的。”

  “可赤霄院一向只听今上的。”袁徵说:“而且……王爷见谅,我不愿跟赤霄院有所牵扯。”

  夏翊清笑了笑:“若此人意欲刺杀皇子呢?”

  “王爷的意思是……?”袁徵有些犹疑地看向夏翊清,“要嫁祸给他吗?”

  夏翊清摇了摇头:“不是嫁祸。前天晚上我们遇到的那些刺客,很有可能与他有关。”

  袁徵:“王爷怎么知道的?”

  “他身上有伤。”夏翊清解释道,“而且是新伤。我走过他身边时候闻到了血腥味和药味。我问过纪统领,他那晚故意放跑的两人身上都带着伤,其中一个伤在颈下三寸。刚才归平掰他手臂的时候,我看到他颈下有包扎过的痕迹。”

  袁徵恍然大悟:“难怪归平一动他他就立刻大喊大叫,我还以为归平用了什么看不见的手法,原来是拉扯到了伤口。”

  “如果他是那天晚上行刺的人,父皇应该会让赤霄院介入的。”夏翊清顿了顿,又说:“当然此事也并不一定,而且即使真的有也肯定是直接由我接洽,我不会让你别扭的。”

  袁徵不太好意思:“王爷,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

  “行了,我懂。”夏翊清打断他,“你就算不说我也不会让你跟赤霄院的人有接触,你是昭文阁的人,就该干干净净地行事。”

  “多谢王爷。”袁徵说道,“只是我们现在要做什么?就这么等着吗?”

  夏翊清点点头:“只能等。我们连着两天遭遇刺客,此时不适合再有太大的行动,暂且缓一缓再说。”

  袁徵点头,旋即又说道:“对了,王爷昨晚让我盯着信州那些官员,果然发现了问题。”

  “是什么?”夏翊清问。

  “蔡大人说他接到消息之后立刻带人到晚屏山,昨天刺客全死,按照您的吩咐骁骑卫也没有告诉他们出了什么事,晚屏山的情况不应该有人知晓才对。但安淳槐和他手下的一个叫做程路鸣的同知悄悄询问过我,是否是您和平宁伯受了伤。”袁徵解释说:“其他官员私下询问我的时候,都是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他们直接问的是有没有受伤,他们应该是知道行刺的事的。”

  夏翊清:“我在途中找人去通知蔡永的时候,说的是可能有危险,让他带兵赶来,当时我们还在上山的途中,并没有遇刺,只是以防万一而已。”

  袁徵说:“所以这件事有蹊跷,要么刺客是他们找的,要么是有人在我们之前告诉了他们刺客的事,如果是第二种的话,那就是江宁府中有鬼。”

  “跟着蔡永一起到晚屏山的官员不多,我印象中只有两个同知,应该是分管宣州和信州的两人,一个姓马,还有一个……好像姓甘。”夏翊清回忆道,“剩下的就是府兵了,如果真的是跟安淳槐有联系的话,应该不会是府兵,毕竟府兵能得到的消息并不多。”

  袁徵:“正是。而且我觉得,给秦大人和安淳槐牵线的,很有可能就是昨天给安淳槐报信的人。”

  夏翊清点点头:“我知道了,得想办法查一查这两个人。”

  “这件事交给我去办吧!”袁徵自告奋勇,“我总得做点什么才行。”

  夏翊清笑了笑:“好吧,那就拜托你了,不过你得带着骁骑卫随行保护。”

  袁徵点点头,转身出了房间。

  等袁徵离开之后,夏翊清立刻转身看向许琛:“你怎么样?”

  许琛两肘撑在椅子的扶手上,低着头轻轻摆了摆手,并没有出声。

  “从一进屋你就没说过话,我就知道你不舒服了,我先扶你去榻上歇一会吧。”夏翊清一边说一边把许琛扶到屋内的榻上。

  夏翊清倒了一杯水递给许琛,有些自责地说:“我就不该让你跟着我乱跑。”

  许琛喝了一口水,轻声说:“没事。”

  “还没事呢!脸都白了!”夏翊清拿过水杯放在一边,转身坐到了许琛身边给他把脉。

  夏翊清把过脉之后才放下心来,许琛脉象很平和,大概只是一直撑着精神所以有些劳累。

  许琛:“可放心了?”

  “不放心!”夏翊清说:“反正这两天我们也没什么事做,你给我好好休息,哪都不许去了。纪统领用的那个方法怎么可能一天就不疼了,你也别跟我逞强了。”

  许琛看着夏翊清:“好,都听你的。”

  “你这两天如果有什么事情要办,就跟我说,不方便的话你就让归平他们去办,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不差这一两天了。”夏翊清叮嘱道。

  许琛点点头。虽然他有些疑惑今日白歆所说之事到底是真的还是故意设计,但总归找到了这个人,而且白歆用这样的方法把这个人送到了他们手中,想必是有把握的。

  他现在确实不好再见白歆,一是自己受伤这事不能让白歆知道,他若知道那临安之中的家人势必都知道了,他不想让家里人担心。二是夏翊清如今知道了疏雨楼的布局排布,又看到了门口的济世堂,一定会想到三品居和成羽,以他的聪慧大概能猜出几分,所以他最好不轻易行动。虽然小叔说瞒不住就不要瞒,但他还是想能拖一天就是一天。

  就在此时,纪寒敲门进来。

  “见过王爷,见过少爷。”纪寒行礼。

  夏翊清:“快起来吧。可是有所发现?”

  纪寒起身回话:“刚才我查看过少爷说的那几具尸体,确实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而且也确实是军中的训练方式。不过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各地府兵和驻军都是用这种方式训练的,包括御林军都是。”

  夏翊清点了点头,他本也没想通过几具尸体就能查清楚此事。

  “少爷可是依旧身体不适?”纪寒问。

  许琛摇头:“没事,只是有些累。”

  纪寒自责道:“都怪我昨天下手太狠了。”

  “不怪你。”夏翊清说:“你不出手我也会出手,我没有你的力气大,若我来的话他可能现在更难受。”

  纪寒低头不语。

  夏翊清想了想,对纪寒说:“正好,我去一趟济世堂去看看那两个受伤伙计,然后拿一些药材回来。你在这里看着他,别让他乱跑。”

  “是。”

  “我一会儿就回来,归平就在外面,有事你就叫他去办。”夏翊清嘱咐完许琛就转身出去了。

  许琛看夏翊清离开之后,跟纪寒说:“去叫归平进来一趟。”

  等归平走到许琛身边之后,许琛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牌,连同放在一旁的一个手帕交给归平:“你拿着这个玉牌,到刚才我们路过的那个缀锦坊去,问一下这两种布料的详细情况。”

  刚才在去江宁府衙的路上,许琛无意间看到了一个挂着羽毛标识的绸缎庄,于是记下了那个绸缎庄的名字。

  “是。”归平领命。

  “还有,甩掉尾巴,带上这个面具,不要暴露你的身份。”许琛把之前自己带过的那个人皮面具递给归平,然后说:“店家若问你,你一概不要回答,只说是东家要求的。若他们不告诉你也不用在意,就跟他们说日后东家责问让他们自己看着办,然后离开即可。此事是绝密,明白吗?”

  归平立刻点头:“明白。”然后快步离开房间。

  归平领命出去,心中有些雀跃。这些年来一直跟在少爷身边,他自然知道少爷有许多事情是绝密的。但他心里总有些惆怅————长公主和许公爷身边的人都能去替主人跑腿办事,而自己却始终没有得到少爷全部的信任。

  不过这次出来,他和平留都觉得少爷对他们好像更加信任了,一路上遇到的所有事情都没有瞒着他们。如今少爷又将绝密之事交给自己去办,归平自然是开心的,这些年来少爷对他有多好他心中明白,少爷从不让他自称奴才,吃穿用度更是远超别的家仆,如今他既然得了少爷的全部信任,自然会更加努力地办事了。

  其实归平不知道,这事还要多亏了许季亭。临行前那次见面,许季亭除了给许琛送来必要的东西以外,还提到了归平和平留。许季亭告诉许琛,虽然小心谨慎是对的,但也要有个分寸。归平和平留二人跟着他一起长大,这么多年许琛虽然待他们很好,但却一直没有全然信任他们,这难免是个隐患。

  他们二人受恩于公府,但那恩情不是许琛给的,若想让他们长久地成为自己的人,就要给予他们信任,让他们觉得自己有用武之地,让他们在做事情之前先想到的是不要辜负许琛的信任,而后还有公府的恩情,这样才算真的稳妥。只有他们从心里觉得自己跟许琛绑在了一起,才能真的成为许琛的人。

  许琛看到刚才归平的神色就知道小叔又一次说对了,在拿捏人心这件事上,小叔一直做得很好,所以白歆、卢瑄等人才会一直死心塌地跟着小叔做事。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夏翊清从外面回来,他轻声进屋,看到许琛正闭目靠在榻上,于是先在炭火旁烤了一会儿,等身上暖了才走到许琛旁边坐下。

  许琛听见响动睁开了眼。夏翊清问:“我吵到你了?”

  许琛摇头:“没有,我没睡着。”

  “怎么不睡会儿?”夏翊清轻声说:“你今天起得那么早。”

  “我习惯了。”许琛解释道,“白天睡多了晚上该睡不着了。”

  夏翊清笑了笑:“我看归平不在,你让他去办事了?”

  “是啊,神医不让我出门,又让我查案,我只能让归平替我跑腿了。”许琛此时休息了一会儿,说话也有了些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