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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逢才

第五章 逢才

这老者人虽倨傲,但想来是爱马之人,情急之下也话语里还是隐隐透出些须热忱与渴望宝玉此时已判定出此老应无恶意便对着吴用微微颔于是众人便动步下楼,看着吴用行到那马旁,先理其牙口,仔细摩看,再翻其皮毛,那马似被他弄得颇为舒适,一张大头不住在他身上擦来擦去李逵那厮倒无心于此,老实不客气的便望那锅旁溜去,这老头子有求于人,又只得叹息一声,弄了数个驴肉火烧出来分发给人惹得旁边围观之人又是大吞馋涎

吴用观摩良久,脸上神色忽喜忽忧,那佝偻老头也随着他面上的神情波动而紧张,隔了良久终于忍耐不住,小心翼翼的“先生如此为难,不知是否这匹劣马已被我耽搁,无药可救?”

说到后来,满脸的皱纹都团了起来,一副哀伤的模样,吴用被他一问,这才回过神来,忙回应道:

“那倒不是,只是老丈这匹马之奇,实在是我平生所仅见,要辨认出它的喜好,怪癖,却只有一个法子了”

说到这里,不但那老头,就是宝玉也起了好奇心,笑道:

“什么法子?”

李逵此时却已将手中火烧再度吃完,舔着手指上的卤汁嚷道:

“老吴莫忙,这老家伙太过小气,吃他个火烧都要央他半天,叫他再给我做几个再说”

闻者无不绝倒喷饭,那老者皱着眉头淡淡道:

“你已经都吃了两个了,真还要吃?”

李逵嘿嘿笑道:

“虽然你这老家伙的脾气就像厕所里的石子又臭又硬,不过做的东西味道还蛮不错的,你再给爷爷做十个也能吃了”

老者麻利的又做了三个火烧递给他,淡淡道:

“看在你与这位先生同行的面子上,只给你做三个”

宝玉一剔眉,目光中锋芒一闪而逝,对手捧火烧,喜出望外,大吃特吃的李逵道:

“铁牛,这位老先生的话一定有道理,不如你先吃一个,剩下两个留着明儿吃?”

李逵满嘴塞满了美味,哪里听得进去?一个接一个的连续狼吞虎咽宝玉皱了皱眉毛,转向老者诚挚道:

“我这个兄弟虽然粗鲁了些,却是心直口快,没有任何恶意的,言语里若有冒犯之处,还请长者海涵”

老者淡淡的笑了笑,他早已看出来宝玉一身华服,气宇轩昂,当是领头之人,身后一个高瘦从人虽身穿仆佣服色,却面无表情,阴翳逼人,仅是他的实力都不在自己之下,也收起傲慢之意道:

“我这驴肉火烧虽然美味,但是里面搀杂的几味香料有通润之效,人若多食,身子羸弱的恐怕会有些副作用但再严重不过是多去几次五谷轮回之所也就罢了”

他将其中原因说破,宝玉吴用俱愕然望向李逵,一副强忍住笑的神色李逵见自己被这样古怪的目光所打量,无辜的模糊道:

“都这么望着我干什么?恩?你们若是想吃,叫这老头子做去恩……恩……方才他说什么通润?通润是什么东西,可能吃?味道如何?”

当夜享尽口福的李逵一直不停往返于寝铺与船上的茅厕之间,整夜不得安宁,次日泄得有气无力的李逵在众人的嘲笑声中羞愧难当,暗暗咬牙切齿的发誓,再也不吃这道令他记忆深刻的驴肉火烧

众人心中隐忧既去,话题便又回到了那匹马身上来,吴用苦笑道:

“恐怕要甄别出这匹马儿的嗜好,只有一种法子了”

宝玉眼前一亮,奇道:

“莫非是那种最笨的法子?”

忽然转过头来,对着也加入了围观的酒楼老板展颜笑道:

“掌柜的,借贵宝地一用,请多担待则个”说着便递了一锭十两的雪花足银过去老板虽然不解其究竟为何意,但是白花花的银子送到面前,没有往外推的道理,忙点头哈腰的笑接了

却见吴用将那马儿缰绳一解,那马也似有灵性,“唏呖呖”一声欢喜长嘶竟是由马领着人直冲入酒楼中,见其肮脏的鼻孔不住扇动,在楼子里左弯右拐到了厨房中,东看看西看看,径直拱开灶台旁一名目瞪口呆的厨师,伸舌就向那盛盐巴的罐子里舔去

连舔了五六舌头,又看见旁边一厚叠摊好的煎饼,头一埋进去便大吃起来。

旁边人看得目瞪口呆,那马儿的舌头何等肥厚,五六舔之下,少说也沾去了一两斤盐,而与人一般吃津津有味的吃煎饼的马儿更是古往今来,闻所未闻

那老者也似呆滞了,看着忽然间龙精虎猛的马儿,口中喃喃自语道:

“原来这畜生竟要吃盐巴和烙饼!原来这畜生竟要吃盐巴和烙饼”

就这么一句话,看着那马反反复复的念了十余次!

那马儿却不管旁人反应如何,想是被憋得慌了,悠哉游哉的慢慢进着餐,间中悠闲的喷个响鼻,甩甩尾巴,一副自得其乐的模样老板见厨房被搞得一塌糊涂,却不怒反喜,一来先得了宝玉十两银子,二来店中有会吃烙饼的奇马的消息已经被传扬了出去,此时店中被挤得水泄不通,正是做生意,打广告的好时少顷,那马儿意犹未尽的看了看空了一半的盐罐子,展开四蹄便行到运河旁,低头饮水,只见马儿本来干瘪的肚子渐渐鼓起,这一气长饮,竟然是若鲸吸百川一般,毫不间断着前后判若云泥的爱马,现在虽然还是毛皮破溃,肮脏不堪,却是精神焕发,全无先前那种颓势在旁边的官道上轻轻巧巧的举步而行,也不觉行动有何特殊迅捷之处,偏偏那些看来疾奔的马匹都瞬息间便被超越了

老者惟恐走失,忙欲去牵它的缰绳,吴用忙制止道:

“老丈不可,此马方饱食过后,正宜运动奔跑以发挥体力,若此时令它平静下来反有大害,此马方才观之,当有灵性,定不会随意背主,我再唤两人将其跟上,绝无丢失之虞”

听得吴用这般说了,宝玉力邀下,那老者也盛情难却,上楼来重开酒席原来此老名为何铁横早年在江湖上也是叫得号的人物,不料事业如日中天之时,仇家趁他不在之手突袭其家中,全家老小尽数身亡,后来仇人虽然也被他诛杀殆尽,但遭逢此人生巨创,什么功名利禄都看破了,遂隐居于此

而此马乃是其弟子在大漠中购马时,搜求回来的,与之一道被买回来的还有一匹白马,偏生到了中原以后,那匹白马越发神骏,此马却日益萎靡,其徒百思不得其法下,知道师尊颇知此道,便送来于此而饶是何老见多识广,也不知此马有此特别癖好,故屡次调教无用后,一怒将其拿来当作最劣等的牲口使唤

吴用闻言笑道:

“在下其实也只是自书中读到过:大漠有马名为黄骥,嗜盐,善驰耐苦,虽貌不出众,实金玉其中今日不过也是大着胆子一试,不意书中之言[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